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时不时得下点小雨,日子还算惬意,明天就到了她出嫁的日子,余念慈吃了些点心,拿着草药书看着,等姨母冯许氏的到来。
院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碧萝先是进房门高兴的通报着“小姐,冯夫人来了。”余念慈放下手里的书,高兴的起身,看见许氏一身墨绿绣花衣衫款款走来“姨母”
余念慈的姨母与亲娘是同一母亲,长大后嫁给了冯太傅的大儿子冯祥,之前的冯如初是二房所处,称许氏一声伯母。
“念丫头,快快快,让姨母看看”。许氏用手捧着余念慈的脸蛋,随后让她转了一圈“怎么瘦了这么多?”
余念慈扶着许氏让她坐下,碧萝上前到了杯茶,放在许氏面前,余念慈笑着说“这是想姨母想瘦的。”
许氏被余念慈说的开怀大笑“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就会讨姨母开心。”碧萝在一旁也小声笑着。
许氏随后表情有些难怪“你那个爹当真是猪油蒙了心,把你嫁给冥王,念丫头姨母连你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你母亲泉下可能会怪我。”
余念慈拍着许氏的手“姨母,母亲她不会怪你的,嫁给冥王总比在这里好,我如今大了不嫁人,难不成还要当一辈子老姑子?”
“尽胡说”许氏用手指点了点余念慈的额头,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玉镯“念儿啊!这只兰花玉镯是你母亲死前派人给我的,我想她一定是想留给你的,如今你要出嫁,我就替她给你戴上,明日送你出嫁,也算是完成你母亲心愿”
许氏将镯子带在余念慈手腕上,镯子串连一个翡翠镶嵌的兰花,兰花旁边挂着一个镂空的球体,里面散发出淡淡清香。
“念慈,以前冯家还未迁入姨母嫁的远,不知道你在这里受那小妾的气,不能给你做主,可如今不同了,日后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姨母,知道吗?”许氏哭泣着说,泪水划下到下巴,汇聚成泪珠滴落在余念慈的手被上。
“我不会被欺负的,放心姨母”余念慈有些伤感,看着许氏泪水早已经打转着,这个地方还是有人疼她的。
“念慈,眼下有事要请姨母帮忙”余念慈知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用手轻轻把许氏泪水擦干净,让碧萝把紫娟带来进来。
紫娟见到许氏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知道她认错了,冷静下来“奴婢见过冯夫人。”
这些动作被余念慈察觉到,随后看向许氏“姨母,她最近可能要劳烦您了,可能会有人要杀她”
紫娟听了这话倒是惊了一惊,连忙想确认一下“二小姐,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要杀我。”
余念慈看着紫娟,轻声轻语的说道“你也曾经服待过王氏几年,那期间帮王氏干了不少龌蹉事吧!你觉得她会留你一个危害活着?”
真是一语道破,紫娟想了想也对,王氏何其的心狠手辣她不是不知道,不过余念慈这么费心费力帮她,肯定是留着她还有用,就算这样她也愿意“二小姐,只要你帮我,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所有事!”
余念慈嘴角扬起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你果然聪明。”
许氏听着也明白了什么“念丫头,你放心,如今王氏的手还不至于伸到冯家。”
看着夕阳西下,晃散的色彩在天空中晕染开,许氏准备带着紫娟回冯府,余念慈让碧萝把玉雕给许氏装好,放到马车上。
“念丫头,姨母走了,你快回去天冷了。”许氏说完上了马车,看着远走的马车,余念慈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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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婆子正好撞见这一幕,到王氏院子里汇报着,“当真?紫娟跟着去冯府了?”王氏认真询问道,看见庆婆子坚定的眼神,气的将手上的杯子摔了出去,瞬间成了碎片四处散落。
庆婆子也是被吓的一震,不过大声呼吸,王氏不在说什么,紧紧攥着衣袖,那个眼神及其恐怖“早知道就把紫娟那丫头杀了,如今留在也是后患!”庆婆子有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许氏的事情吧?那可怎么办?要是紫娟那个贱丫头桶了出去?”
王氏身体软了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还能怎么办?以她们二人现在的身份,我们能动哪一个?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议,找个机会把紫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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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府内,慕容言在院子里把弄着剑,皎洁的月光让他的身影模糊,夜影走到慕容言身边,习惯性的递了块布上去,慕容言接过擦拭着汗水。
夜影在后面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明天派婚车去接?府内要不要挂些红绸?”
慕容言将布一扔,神色有些不会“多事,左右不过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夜影也明白了慕容言的意思,毕竟府里上上下下也就几十个小厮,偌大的冥王府显得毫无生机。
“是!那余小姐住哪里?”夜影试探的问
慕容言看着月色,洗了许久脱口出二字“冥月楼”
夜色逐渐暗沉,月亮在云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慕容言看着夜影,语气沉重的说“之前让你察她的底细,怎么样了?”
夜影立马拱手回复道“王爷,余二小姐背景很干净,原配夫人去世,余维就不太关照这个女儿,她还有个同母所出的弟弟,年纪跟余二小姐一般大,现在驻守边关!”
慕容言眼神闪烁“知道了!你退下吧!”
慕容言四周没有人,将面具摘下用布擦拭着,脸上的一条慎人的疤痕在月色照耀下,显得狰狞恐怖,这或许就是其他人看不见面具下得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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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萝将婚服和发冠拿到房间,余念慈正泡着澡,碧萝走到围帐后面“小姐,婚服给您放到外面了!”
余念慈穿好里衣走了出去,看见桌上的婚服,金丝线勾成精致美丽,发冠也是华丽,余念慈没想到第一次结婚会在这里,更何况没有自己父母和朋友,多少有些难过。
碧萝看见小姐能出嫁,她本应该开开心心的,可是嫁给冥王,就多少有些伤感“小姐,我有几个事要告诉你。”
余念慈坐下示意碧萝坐凳子上,碧萝皱着担心的眉头“小姐,我打听过了,冥王不喜女人离他过几近,不喜别人进他书房和房间,还有他的面具和剑千万不能碰,对了还有……”
余念慈听她念叨有些无奈,扶着额头打断了碧萝“停停停,你说得我头都晕了,碧萝别那么紧张嘛,我嫁过去对我来说只是换个环境生活而已,他不惹我,我不惹他,相安无事!”
碧萝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日后提醒她就行了。
此时门被打开,余维甩了袖子走进来“碧萝,我跟小姐单独说说话。”
碧萝识趣的退了下去,余念慈坐着慢慢悠悠的说“父亲大人,几年都不曾有话对我说,今儿是怎么了?”
余维也不想理会余念慈这副样子,坐下没有说话倒了杯茶,房间内特别安静,只有茶水哗啦啦的声音,随后余维开口“我这次来是有事跟你说,你嫁过去要监视冥王的一举一动,还有要寻一副图,这个东西对皇上很重要。”
余念慈不禁挑了挑眉,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搞了半天她这婚事就是为监视冥王铺了条路,余维也太高看她来吧!
“爹,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余念慈抿了口茶,轻声说着。
余维觉得余念慈既然敬酒不吃,起身生气的说着“别说这么多,你这样也是帮了余家帮了你大姐姐啊。”
余念慈依旧不理会他“姐姐?我怎么记得我娘只生了我和连霆?”
余维有些不耐烦,更加大声的呵斥“逆女,余家养你这么大,你要懂得报恩,你答不答应?”
“你何时在乎过我这个女儿?若不是你宠妾灭妻,我娘会死吗?连霆会情愿驻守边关,几年都不回来吗?恩?你跟我说说哪来的恩?”余维简直就是把她当成可用可弃的棋子,手上的杯子用力打在桌子上,茶水溢出四溅,生气怒斥道。
余维见余念慈不松口,命令几个家仆抓住余念慈,门外的碧萝见情况不妙想进去帮忙,没想到几个仆人把她压在门外,屋内余念慈不停的挣扎想摆脱仆人,可她越挣扎他们就越用力。
余维从袖子里不知道掏出什么药丸,捏着余念慈的嘴巴就往里面塞,余念慈死死咬住嘴巴,滴滴献血从口中流出,看着余维那个恐怖表情,但是她一个女子终究抵不过男子,直到药丸吞了下去,仆人才松开了手。
余念慈瘫坐在地上,虎毒不食子她没想到余维会这么对自己,余维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余念慈“你不会死,每月我会给你缓和的药,但是要你用冥王府的情报来换。”
不一会余念慈感觉身体发寒手指发麻,呼吸不上来,她虽然是学医的,但是这种毒她没也遇见过。
余维看见她这副模样又往她嘴巴了塞了药丸,余念慈才感觉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