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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天不负人

“居然残害同门,果然是不祥之人啊?”

“就是就是,看来我们以后要离他远点!”

“我看他,明明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宗主要为他做到那样的程度?”

……

听到四周的议论声,极力忍受剧痛的赤幽,只感觉体内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刀,一点点的将他的心脏割裂、碾碎!

“为什么?”

赤幽的心中不断呐喊,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古老的传说,自己便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吗?

“凭什么?”

他脑海的思绪不断翻滚,心中的怒火愈加炽烈。那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居然是不及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嘭!嘭!嘭!”

刑罚依然继续,赤幽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更为夸张的是,他的身体因为那剧烈的疼痛,居然是开始痉挛了起来。鲜血一点点的从他身上溢出,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就算受到这样的酷刑,他依然倔强的不出一声。多年以来的磨难,令他学会了什么叫做坚强!

“咔嚓!”

细微的声响,忽然令所有人的视线一凝。他们发现,那用作刑罚的木棍居然断成两截。

见到这一幕,马毅的眉毛微微跳了跳。随后,只见他忽然对他身旁的随从说道:“你再去拿几根过来!”

听到那些话,身受重伤的赤幽勉强将目光看向人群。但是,他看到的只有众人眼中的冷漠。他们中间,大多数是看自己的热闹,竟然是无一人为自己说话。

“咦,你们在做什么呀?”

突然间,众人的耳帘响起这样的话语。随后,只见大厅的门外,居然是多出一道娇美的倩影。

当见到那娇美的倩影之际,几乎所有人都是呆愣了片刻。那如同精灵般的少女,想必无论到哪里,都会变成一个焦点吧?

那名少女身穿紫裙,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略显俏皮的脸蛋,令人情不自禁的多出几分喜爱。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已经初具脱俗的气质,飘然如仙。

“大小姐——”

见到少女步入大厅,所有人尽是微微躬身。眼前的少女,并不是什么外人,而是现任宗主最宠爱的女儿——莫媛!

“他犯了什么罪啊?”

看到赤幽已经是身受重伤,莫媛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多问,但是这样的场景,依然是令她有些看不下去。分明是一名大好少年,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呢?

天生善良的媛儿,最看不惯这样的事情!

听到莫媛的那些问话,马毅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虽然他很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失误,但是那些判断,也只是他的主观臆想,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所以,他自然是不便多说。

“你怎么不说话?”

见到马毅不出一声,莫媛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大小姐,他违背我宗严令,残害同门!”

“我……没有!”

但是,没等媛儿回应,一旁身受重伤的赤幽便率先开口。他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但是他依然想争取一线生机。

听到赤幽的话语,莫媛的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身上。片刻后,只见媛儿稍稍转身,对着马毅问道:“既然你们认定他残害同门,是有人亲眼所见吗?”

“师妹,是我亲眼所见!”

突然间,旁边传来林道的声音。莫媛的秀眉微微一皱,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真的是,亲眼所见吗?”

莫媛的小脸上带着疑惑,忽然向林道看来。他毫无准备,脸色稍稍变得不自然起来。看到林道的表现,莫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低声说道:“马长老,你很厉害呀?”

“大小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说完那句话后,只见媛儿的小手一动,忽然说道:“呀,我差点儿忘记,我的爹爹叫马长老过去呢?”

“宗主叫我什么事?”

虽然知道莫媛有可能在转移话题,但他依然开口问道。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自己是应该过去的。

“你过去就知道!”

“那这里怎么办?”

“没关系,你已经对他施加刑罚,不会有人再说什么的。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那么就说人是我放的。”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保他?”

“嘻嘻,我不忍心呀!”

……

听到莫媛那少女般的回应,马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下,饶是他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拿一名任性的少女毫无办法吧!

“哼!”

突然间,他的口中传出一道冷哼声。随后,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向外边走去。他很清楚,自己的大小姐一直是看不惯那些刑罚,所以必然不会再将赤幽怎么样?

“嘻嘻……”

看到马毅气呼呼的向外冲去,莫媛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周围的人群见到那一幕,只觉得啼笑皆非。

“走吧!”

旁边的林道眼见事情已经了结,忽然对人群说道。只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眼中划过的一丝厉色。

周围的人群听到林道的话语,亦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眼下没有热闹可看,继续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呵——呵呵!”

漠然的看向那些离去的背影,赤幽的嘴角忽然浮现一丝冷笑。那就是所谓的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可笑?

“喂,你没事吧?”

莫媛见到赤幽居然笑了起来,不由得有些奇怪。平常的人,如果受到那么残忍的酷刑,不是应该嚎啕大哭的吗?听到莫媛的话语,赤幽刚想要回应,但口中的鲜血忽然止不住的往外溢出。

“噗——”

赤幽的身形不断颤动,只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要燃烧起来般。那种如同虫蚁噬咬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

“喂,你怎么了?”

见到赤幽脸上的神色,莫媛亦是忍不住焦急了起来。然而,等到莫媛想要继续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的颤动,已经悄然停息。很明显,他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我没事!”

赤幽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令自己站立起来。眼下,虽然他的身形还在不断晃动,但是已经可以勉强站稳。

看到那浑身不断滴血的赤幽,莫媛的脸色有些呆滞。身为天之骄女的媛儿,从来没去想过最底层人员的痛楚。也不明白,为什么赤幽的心会如此的倔强。

“我……我送你回去吧!”

莫媛呆呆的站到一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无奈而又尴尬之下,只能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闻言,赤幽木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脚步刚动,赤幽的身形便开始晃动了起来。见状,莫媛的心尖微微一颤,双手不由自主的便扶住了他。一时间,就像是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莫媛的身上般。

他们缓缓的向前移动脚步,中途迎来了许多诧异的目光。但无论是赤幽,亦或是莫媛,尽皆没有将那些目光放在心中。

“你叫什么名字呀?”

突然间,莫媛低声问道。那俏皮的脸蛋,露出如花般的笑容,就连天上的云彩都稍稍露出怯意。

“我叫赤幽,你呢?”

“嘻嘻,我叫莫媛呢?”

听完莫媛的话语,赤幽微微笑了笑,道:“原来,你就是宗主最宠爱的女儿,莫媛啊!”

“你取笑我?”

“哈哈……”

赤幽本来就是天生乐观,所以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不会令自己陷入死胡同里面。虽然心中很不舒服,但那又能怎样呢?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回到赤幽的住所。即将分别,莫媛忽然凑到赤幽的近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小赤,你不要想的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吧!”

赤幽的肩膀微微耸动,嘴角露出一丝酸涩的笑容。说实话,他真的有点自暴自弃,为什么自己要遍尝人情冷暖呢?

“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感觉到赤幽的情绪有些低落,莫媛忽然对他说道。那灼灼的目光,令赤幽有些不敢直视。没等赤幽回话,媛儿便继续说道:“哎呀,天色很晚喽!”

“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哦!”

话音落下,只见莫媛不再停留,蹦蹦跳跳的往远处走去。那娇美的倩影,令赤幽立马便陷入沉思。

“你认为我可以吗?”

低沉的自嘲声,带着些许不一样的意味,自赤幽的嘴中传出。他虽然不想要轻易放弃,但是现实逼他不得不低头啊!

想到那些,赤幽的十指忽然叉入一头黑发之中。

片刻后,只见他的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任由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角散开。行刑之时,虽然他由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人群的那些议论声,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到心里。

“原来,在他们的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人?”

想到那些人的嘴脸,赤幽心中的怒火一点点的积累。可以想象,如果那滔天怒火一旦爆发出来,将会是何等光景?

“今日的侮辱,我不想再受第二次!”

“天不负人,我自傲骨向天笑!”

……

赤幽仰头看天,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他想改变现状,但是人的命运,又岂是那么容易逆转的?想到那阴暗的现实,众多思绪便只能够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随风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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