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哭的太狠了,起床的时候眼睛胀胀的。
秦青伸了个懒腰,整理好情绪出门,妙妙和牛叔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起这么早干嘛,多睡会儿。”牛叔忙了一早上,脸上都是汗,拉了个小凳坐下休息。
昨晚听说秦青要带他们搬去北县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李乾走了,留下小秦一人,一块儿过确实有个照应。
可他们哪能白白跟人家住啊,北县房子多贵!
秦青也知道牛叔的性格,老实的庄稼人,不贪便宜。
“哪能让你们白吃白住,给我干活啊!而且以后还得找更多人,咱们亲近,先拉上你们!还有妙妙,欧阳大夫都要带她学医了,念书的门路都有了,总不能村里县里两头跑吧,多累!”
秦青说话也没什么讲究,就是从对方利益出发,能说动就一块儿干,说不动说明利益不够大,她再加码!
牛叔没考虑多久就同意了,一是他信任秦青,也担心她一个人过不舒坦,有个照应。
二来嘛,妙妙能跟欧阳大夫学医他很高兴,他种了一辈子地,啥也不懂,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儿却不知道怎么帮她。
小秦是个可靠的人,跟着她准没错!
“妙妙!牛叔!吁——”王二拉着牛车到门口,唰的跳下车,眼睛落在妙妙身上。
“你咋来了?”
王二的伤一好,憨劲儿又回来了,妙妙也跟以前一样挖苦他,但是眼神软了。
“我让他来的,拉东西嘛。”秦青笑眯眯的瞅着他俩,同框时背景都带了粉红色。
“那你还愣着干嘛?搬东西啊!”妙妙瞪了他一眼,提起包袱扔给他。
王二往后歪了歪身子,憨笑一声:“好嘞!”
有了王二帮忙,东西很快搬好了。
“喏,这是地址,这是钥匙,西面有俩空屋,你们安排就行,我找村长有点儿事,晚会儿回去。”
妙妙接过钥匙:“好,秦姐姐,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去吧。”
“驾!”
牛车摇摇晃晃的远去。
秦青侧坐到呼噜背上:“走,去村长家。”
不多时,一人一猪到了张老七家,院子里传来争吵。
“那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王老大都敢得罪,他是什么人?山匪从良!指不定哪天又当回土匪!”
“咱们还能安生吗!”
“依我看,赶紧把她赶出村子!”昨天没去县衙的几个村民正聚在张老七家对秦青进行强烈的谴责。
这几人早就看秦青不惯了,而且不是因为以前发疯。
上回分猪肉,家家都有几十斤,到他们就一两斤,哄小孩呢!
而且上回她家打地基也没收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邻居往家带东西,又是肉又是菜,一问,竟然是秦青发的福利!
一回就罢了,两回都捞空。
绝对是针对他们!
“王老大是什么人我门清,秦青是什么人我也门清,要不是那孩子,咱们村的名声都得毁了!你们几个别再找人麻烦了,都是一个村的,不能互相体谅体谅吗。”
张老七一脸烦躁,这几人对秦青的抱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回分猪肉闹了一次,他给压下去了,这次又来,完全是无理取闹!
“她一个疯子有什么好体谅的,照我说,上回的野猪也是她给搞来的!”
“留这种人在村里就是祸害!”
【叮,村长陷入两难】
“哟,这不上回去我家找活干的几位大哥大嫂吗,咋的,又上村长家找活干了?”
秦青慢悠悠的走进来,吓得几人往后退了退,脸上的表情跟染缸似的。
嚼舌根的禁忌莫过于被当事人听到!
“小秦呐,你咋来了。”张老七的语气明显放缓,气的那几人牙痒痒。
“哼,你来了又怎么样,我们照样说!你得罪了王老大,咱们村以后没好日子了!”
“没错!都怪你!”
秦青纳闷转身:“谁得罪谁啊?不是他们栽赃村里投毒,还杀我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能叫得罪?”
“……”几人脸色一阵青,她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你你你别管那么多,反正他记仇了,都是你害的,但凡有点儿良心,你就赶紧搬走,别给我们村惹麻烦!”
“对对对!赶紧搬走!”
秦青的出现激化了他们的厌恶的情绪。
张老七眼神一沉,怒道:“胡闹!秦青是清北村的村民,做的都是好事,哪有把她赶走的道理!倒是你们,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添油加醋的告状,有这能耐去州里跑一趟,咱们村早富起来了!还用的着怕王老大?!”
“……”
几人被怼的说不出话。
张老七对他们还是有威慑力的,就是单纯的想赶走秦青。
秦青满不在乎的抱起胳膊:“没事村长,不是走吗,我走还不行,今天我来这儿就是办户籍证明的。”
此话一出,那几人傻了。
张老七也愣住了:“什么?你真要搬走?”
秦青拿出自家地契点点头:“喏,东西都带来了。”
这下好了,他们想闹都没理由了,人家自己搬走,都不用赶。
几人离开的时候,一直不确定的往回看,心想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叮,任务完成】
“三叶草 20”
两人进了屋子,张老七蘸了下墨给她誊抄户籍信息。
“等下村长!”
“怎么?”张老七立马刹笔,等着她改主意。
“户主不要写我,写李乾,房屋,田地,都归他。”
张老七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写他?那你——”就是一无所有了。
秦青笑着点头,琥珀色的眼珠晶晶亮,十分坚定:“写就行,我自有住处。”
她现在有一百多两银子,放在京师确实不值一提,但在南阳县,足够买一处宅院了。
李乾说他有当兵的意向,日后必然会有户籍调查。
前朝太子这身份她是处理不了,但其他地方,必给他办的妥妥当当!
填完户籍申请,秦青提着它等墨迹风干,然后小心叠好塞进怀里:“谢谢村长。”
“小事儿——小秦呐,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啊?”这夫妻俩的想法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他实在猜不透。
“害,没什么事,我这是给以后做打算呢,对了村长,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咱们这儿的地多少钱一亩?”
张老七想了想,从一旁的小抽屉拿出来一本册子,迅速翻了几下后,指着文字道:“前朝是八贯30文一亩,后来升到九贯20文,这几年又下降了,具体价格我还没整理。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秦青心里盘算着价格,摇头笑了笑:“随便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