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琳妍,也是可以是霖岩,很多人对我出生的故事感兴趣,那我暂且讲讲吧。
这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各位请耐心听我娓娓道来。
在那个时代,多数人身无分文是个非常正常的,那时的一毛钱能比现在的20块办下的事都多,一个家庭要是能一下子拿出50到100就算了不起了。母亲说她怀上我,正赶上生育检查,要是被验出来,早就死的透透的,可我命坚挺,老天也帮我,逃过医验。母亲回家后心里后怕,悄悄的告诉了她婆婆,也就是我奶奶。奶奶是当家人,家里的一切都是她最有话语权,奶奶指着年幼的姐姐问母亲,“生她的时候受的罪,你都忘了?”母亲低头,不再出声。为了坚定母亲打胎的信念,父亲接连几天不给好脸色她看,还威胁她说“你要是生了她,到时候别人来抓人时,有本事别跑”母亲憋下了眼泪,喝了一大口凉水,背对着父亲睡了。
隔天,天蒙亮,母亲就起来穿上湿漉漉的靴子,捡起地上已经被泥巴污染的辨不准黑色还是紫色的衣衫,摸了摸还没干的泥,她的泪又是止不住的涌出来,边啜泣着边穿上,连口饭也顾不上吃,赶紧跑道田里插秧,没到正午阳光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喷撒火焰,田里的女人们都戴正了帽子,男人们直接爽快的光着膀子,反正都是熟人,在场的谁没看过光着腚的男人呢。
“瞧你这个鬼样子,下午来了,你要扒层皮下来?”一个女人呵斥前方的男人,他满脸堆笑,“你别等我下午扒啊,你现在叫我扒,我立刻就扒,你看不看?”
女人怒气的抓起一把泥朝男人砸去,正中脑门,田里的人都笑了,男人也笑了,“你把我砸坏了,可再没人给你干活了啊,还忍心不?”
女人似乎有些害羞,但还是嘴上硬气“砸死算一个,看你下次还长记性不”
母亲艰难的拖着脚一步步向前进,一株插好就移动一下,听着平常的玩笑似的情话,母亲心里有说不出的口,那苦的没有边境,语言描写不出来的厚度。曾几何时,她也曾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可以无法无天,可以逃课打架。可是年纪到了,老天也留不住人,最终嫁了人,这是一座没有爱情的坟墓。
里面没有尸体,却可以闻到更加深重的腐肉味,婆媳之间,夫妻之间,亲戚之间种种矛盾和纠纷让坟墓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