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大不小的道庄里,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在床上侧躺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酒壶,一副慵懒模样。
“一天到晚的,这么惬意,”一个白头发少年郎从门外走来,也不客套,拿起桌上的果子啃了起来,“哪像我,天天搁那小子旁边装清高,还要抄这些红尘琐事。”
青年瞥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说话,索性翻了个身不去理他。
白发少年也不恼,摸了摸鼻子,自顾自的讲起来。
“同君兄,二郎那小子天天和泼猴厮混,据说二郎好像修炼还是什么的,化为了女儿身,身边还有个小龙常伴。”少年啃了一口果子继续说,“前些年咱们这边乱套,下面的也不好过,现在倒好了,嘛事没有,还过得这么滋润。就算是前些年乱成那样,你也置身事外,还没人敢惹你,我就不一样啦,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无趣得紧。”
床上的青年被他唠叨的脑袋疼,坐起身来。
“李长庚,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个尿性?”同君很无奈,每次碰到李长庚,他都没什么办法。
作为一个修道无数载的得道真人,他的确修行多社交少,但是这么多年的岁月炼心不是什么人都能熬过来的……
李长庚这货怎么能熬过来?没天理啊?!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找我,是不是长生那家伙那边有消息了?”同君无奈的问道。
“正是如此,他让我和你说,若想要莲花宝鉴,就请你送上十二种带有故事的不同顶级仙酿,历经过红尘的仙酿才最好。”李长庚慢悠悠的回答。
自己这里,酒是很多,品种说少了也有几百上千种,但是顶级仙酿可就不多了,更何况是历经红尘洗礼的顶级仙酿……自己闲云野鹤自在逍遥习惯了,哪里去过红尘中酿酒?
正当同君无奈的时候,门外便有一来者乘鹤而来。
“大眠道君,你平时比我还散漫,今天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同君无奈,今天来的都是习惯不干人事不说人话的苟东西。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被称为大眠道君的青年男人眼一瞪,“我好歹也比你多活了无数岁月,比你大了不知道多少,一点也不懂礼貌。”
“得得得,您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吗?‘世间第一苟散仙’说的不就是您吗?”李长庚嘿嘿一笑。
“你俩也就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还有,道君,你说你来找我又是有什么事?最近来了不少稀客啊!”同君揉了揉眉心。
“我夜观星象,西方有死星既明。”大眠道君对同君慢慢悠悠的说。
“与我有什么关系?西方死星既明,我这十万八千里呢。”同君不以为意。
“你别急,我算的卦辞有二,第一,西方的那群家伙又要挑事了,他们中间有人已经过来了。”大眠道君轻轻一笑。
“道君,这于我于你有什么关系呢?咱俩多少年不问事了,跟我没关系。”同君摆摆手,起来拿了壶水浇花。
“同君,你且耐心听完,”大眠道君倒也不着急,“我陆压何时骗过你,这卦辞二我不还没说嘛……西王母的女儿,经历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得到了转世投胎的机会……”
同君一愣。
“这是……”过了半晌,同君深吸一口气,“逼我以身入红尘呐……”
……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瑶池阿母绮窗开,
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何事不重来?
绛阙玄坛炼药功,黄庭紫府太虚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