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没有那样做,反而是随着尚书令等人一起笑了起来,尚宫德利不知道,这样的伪装,自己还能撑多久。
尚书令在他的心中早已经被自己刺死上百,甚至上千回了。
无奈,现在还不是时机,倘若时机一到,自己定不让他多活一刻钟。
“朕觉得,不管紫冥烟多么英勇,现在都还不是决战的时机,我们就按兵不动,看她紫冥烟还能撑多久。”尚宫德利说出令尚书令满意的答案。
而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确实也必是应战的机会,将士们因与与远竹国交战,受伤颇多,趁紫冥烟不敢侵犯匈奴之际,让将士们养精蓄锐也是理智的选择。
皇宫后院,顾左盼一心想要逃离,却试过无数办法,都无法能够逃离这里,因为担心紫韵惊的病情,她决定让婴灵帮忙。
“皇上,为何不应战,现在不正是大好机会吗?我们可以一举将紫冥烟等人一举拿下。”铭古站在尚宫德利的身边,对他在朝堂之上的宣布有些遗憾。
听着铭古的不满,尚宫德利看来一眼周围,幸好这里是皇宫后院,不然被尚书令的耳目听到,又是一场风波。
然,他却忘记被囚禁在房间里的顾左盼,不交战,静观其变的战术全被无意之间的顾左盼听见。
“不应战,静观其变也是战术,这些事情朕以后在跟你解释,总之,人前再也不许提及了,明白吗?”尚宫德利嘱咐铭古说道。
皇上有旨,铭古虽然不满,但却不敢抗旨,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不交战,什么意思,难道尚宫德利不打算交战,紫冥烟知道这些吗?”顾左盼听见外面的窃窃私语,顿时想到紫冥烟的处境。
他只有千人兵马,定然会小心谨慎,只是如果将士没整日情绪紧张的话,定然也会伤神伤体的。
尚宫德利真是狡猾无比,明知紫冥烟会加白防范,而他却不打算应战,只是躲在他的匈奴国,安然度日。
不行,自己也噢把这个消息告诉紫冥烟才是,想着此事,顾左盼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锦囊。
这个时刻,除了婴灵,再无任何人能够帮自己。
“夏,盼儿又有求于你了。”顾左盼伸手轻抚锦囊,爱惜无比。
“大家打起精神,晚上是敌军最容易侵犯的时辰,我们无比不能让敌军钻了空子,明白吗?”广深来回巡查营阵,无时无刻不提醒所有的将士。
似乎被顾左盼料到,这样下去,将士们,便不战而伤才是。
营帐内,紫冥烟无精打采,来到边疆已经有几日了,却迟迟没有与匈奴交战,一是因为自己人马较少,不跟轻易进攻。
二是如今顾左盼依然没有下落,真不知道此时的她如何,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人折磨。
顾左盼的手中,已经叠好的纸鹤犹如有生命一样摆在面前,顾左盼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今天晚上,自己就要用这只纸鹤像紫冥烟传去消息,并且告诉他自己安然无恙,不让他担心。
“皇上驾到。”窗外,突然传来通禀的声音。
顾左盼惊吓,瞬间将纸鹤握紧自己的手心,不敢被尚宫德利发现才是。
“皇上万安。”外面,一行人想尚宫德利行礼。
屋内,顾左盼疑惑不已,这个时辰,尚宫德利来这里做什么,总感觉有些蹊跷。
门被打开,顾左盼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外的尚宫德利,只见他脸色泛红,应该是饮酒的原因。
“圣女,你还没有歇息对吧,陪朕喝一杯,如何?”说话间,尚宫德利手拿酒盏闯进顾左盼的房间。
因为已经饮过一些酒水的尚宫德利,有些踉跄的步伐冲向顾左盼的身边。
见状,顾左盼迅速起身躲避,伸手敏捷的她,安全躲过尚宫德利的碰撞,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皇上,你,你喝酒了,还是让侍女扶你回寝殿休息好了,来人。”顾左盼为尚宫德利着想,开口叫人。
听闻顾左盼想要叫人来,尚宫德利挥手说道“无妨,朕今日就想喝酒,不想休息,也不想回寝殿,就在圣女这里,来圣女,我们饮一杯。”
看着尚宫德利的已经醉意的模样,顾左盼看来一眼门外的守卫,也罢,反正有守卫在那里,如果他敢借酒乱来,自己就喊救命。
单纯的丫头,她似乎忘记,这里是尚宫德利的天下,就算他想要侵犯与她,门外的守卫又如何敢多事,恐怕躲避还来不及呢?
“皇上,你喝多了,喝口水吧,”顾左盼看着尚宫德利的样子,帮其倒了一杯酒水说道。
闻言,尚宫德利笑了起来,一双朦胧的眼睛看向顾左盼,她的关心让自己有种温暖的感觉。
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尚宫德利并不稀罕,恰巧他就是那个愿意只取一瓢饮的男子。
后宫嫔妃,有大部分都是尚书令安排在他身边的,而其他的就是一些只会争风吃醋的角色,让尚宫德利很是懊恼。
他自觉惭愧,偌大的皇宫,竟然没有自己喝酒饮茶之安静的地方,无奈,他才会想起被囚禁在此的圣女。
能陪圣女喝上一杯酒水,听上去似乎也不错。
“朕,朕这个皇帝做的真失败,没有一个人不算计朕的,该死,都该死。”尚宫德利酒醉之话,听上去无心之言,可对于顾左盼来讲似乎是很大的突破。
“你说什么?谁算计你,你是堂堂皇上,会有人想要算计皇上,这,这怎可能。”顾左盼发笑,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
顾左盼更不明白,一国之君的皇上,也会有说不出来的苦衷,也会有难以启齿的难处。
心中的想法不由的让顾左盼放松心情,对尚宫德利的畏惧也少了很多,毕竟他此刻是一个失落之人,能够想到与自己喝一杯,也是自己的荣幸。
顾左盼深知,一个人最失落的感觉,自己对那种感觉太熟悉,太理解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经历,恐怕自己也很难以理解那种感觉。
“你在嘲笑朕对吧,就连朕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屈尊于尚书令,你说是不是天大的笑话。”尚宫德利的言语让顾左盼吃惊。
尚书令她知道,听闻紫冥烟说起过,是匈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还知道此人一直辅佐尚宫德利自小登基。
尚宫德利酒后失言,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知自己,这是天意还是认为顾左盼不敢断定。
看了一眼醉意十足,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尚宫德利,顾左盼忧心忡忡,原来他身为皇上也这样事事不随心意。
怪不得看他的脸上,全是小心谨慎,失去该有的安心,原来都是那个尚书令的原因。
知道尚宫德利的软肋,顾左盼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挺不易的,就如自己一样,完全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的事情。
“从古至今,又有谁能够顺心其意,我是,你也是。”顾左盼自言自语,脸上不失一种失望。
顾左盼的人生更是曲折,她多想守在父母的身边,想哭就哭,想笑就可以随便的笑出声音,可这看似简单的心愿,对于她来讲,确实那样的的不可实现。
自身命中与父母反冲,这就是她的命数,不可能改变的命数。
听到尚宫德利的醉后之言,顾左盼很是怜悯与他。看着已经熟睡的他,不忍心叫醒。
只是纸鹤今晚必须要放飞才行,如果不放飞的话,紫冥烟的军队定会如自己所想,不战先伤。
“来人,皇上喝醉了,你们快将他送走才行,不然着凉可就麻烦了。”顾左盼开口对外面的守卫说道。
虽然自己不忍心叫醒他,可天气转凉,而自己有无比放飞纸鹤,他还是应该回到属于他的位置才是。
听见顾左盼的声音,外面进来两个侍女,看上去是皇上贴身的侍女才是,不然也不会这个时辰还等候在此。
“小心点。”顾左盼看着侍女将尚宫德利扶走,心中不免安心很多。
皇上离开,自然会扰到门口的守卫,顾左盼趁机,将藏于袖中的纸鹤放飞,玩不能被守卫发现。
一切都如顾左盼所安排的一样,守卫全将心思放在酒醉后的皇上身上,纸鹤飞走的一幕他们全然不知。
没有被发现,顾左盼窃喜,迅速将房门掩住,双手并拢喃喃自语着“纸鹤,务必找到紫冥烟,将消息带给他。”
顾左盼相信,婴灵绝对可以快速找到紫冥烟的安身之处,将自己想告诉他的事情,安全带到。
“小兵,快,快马加鞭务必将这些交给魏池将军,一定要快。”紫韵惊写好信件,并且将兵符教导小兵的手上,嘱咐叮嘱着。
看着手心的兵符,小兵一脸难意,眉头皱在一起,不放心说道“王爷,我,如果我离开,谁来照顾王爷?”
小兵切记顾左盼的叮嘱,好生照顾王爷的身体,如果有什么差池,我顶不饶你。
顾左盼的声音在小兵的耳边响起,让他很是难以抉择。
听闻小兵的担心,紫韵惊发笑“咳咳咳。”因为发笑,身体经受不起。
“王爷,你怎么样。”见紫韵惊疼痛难忍,小兵紧张问道。
“我没事,你赶快去,说不定回来的时候我就能吃到解药了。”紫韵惊面带笑意,此刻还有心情与小兵开玩笑着。
事实如此,自己的身体已经如此,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开心,已经无法改变,为何不佯装自己无所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