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捕获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气息。
寇倾月别过头拔出腰间的软剑,瞬间万籁俱寂,众人面面相觑,又将脸转向她。
她心跳漏了一拍险些岔气,随即稳声道:“诸位只知争吵,焉知如何离开此地?”
“离开?”花月囡一面小心翼翼地挽好零乱的发髻,一面不屑的道,“我看你是还没开始便傻了。长老要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倒是先打退堂鼓。”
寇倾月哂笑:“你说的在理,那便请你去寻长老要的物什喽?”
“你……你又凭何认为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花月囡白着脸,声音愈加微弱。
寇倾月顷刻扬起一摸更加诡异的笑,指着那扇门对她讲:“好,那花月囡,你出去,我就在这看着。”
花月囡脸色微青,跺着小步走上前去,停在门边站立,犹犹豫豫伸手去推时,门很容易便开始活络。
瞬间便有了几分得意意味的花月囡大力推开门。只一霎时门外好端端的景象忽而天旋地覆,转而成为另一副画面?。
明明是春日的天却袭来阵阵冷风,漫天遍地的雪花席卷这刺骨的寒意,原本存在的一切被这茫茫然的大雪颠覆,雪中立着一个白衣女子,雪帘细密而又急促,不消半晌便将女子的身影埋没。
在女子的不远处,是一颗树独自绽放的红梅。和画中景象几乎偏差无几。
寇倾月顿悟,恰有苏衡出声解释:“这是创立此阵法者的执念,阵眼便在其中。”
“你知道解法?”跋扈女子扬起柳眉,有些难以置信。
“知道怕是你们亦不会同意。就好比现在将你的秘密坦露于此,你可愿意?”寇倾月接过话茬,叹道。
气氛一时凝固。寇倾月尽管知道凝聚并坦露执念不算一件难事,可毕竟几人之间或多或少都不熟悉,何谈坦露心扉?
她阖上眼眸,开始操动意念,往事丝丝缕缕重上心头,她觉得无比压抑。记忆力的残亘残余着蚀骨的烈火,举目荒凉的大地血迹斑斑,少年立在火海中,笑得肆意而又张狂。
其余人无不被她此举震惊,怔了足有须臾才开始回神,纷纷释放自己的执念。
那枚玉佩却泛起晶亮的光泽,嗜血般的诡异之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一瞬间无数惊心动魄的画面层层叠加,掩盖了最初的那一片洋洋洒洒的白雪,戾气仿佛透过这一切再向周围发出攻击。
压抑中,苏衡蓦然睁开眼,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面,粉碎成无数晶花,连带着所有执念,开始逐渐消失。
天地开始褪色,一切扭曲的画面忽然倒流回最初,仍旧是不变的皇宫,却好像加了无数明朗之意在其中。
“成功了……?”寇倾月睁开眼帘,方才所感受到的压抑突然消失不见,带来的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清爽。
当那些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压抑遭到释放,也许……活的会更轻松。
寇倾月松了一口气,刚转过身来,少年俊俏挺拔的身影飘然而至,几乎没有变化的眼神使她一恍惚。
朦胧然听见他说:“这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