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弟弟说不太清楚,云成岭就没再多问,转身回到私塾院里找老先生请了一天假。
哥俩儿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家里。
吃过晚饭后,云茂山对大家讲述了今天卖鸭蛋的经过,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他接着又谈起去王家学堂发生的事情,云茂山指着云成岫对云成岭说道:“老大,今天多亏了你小妹,给你争取了一个面试的机会,要不得等到明年春天才能报名呢。”
“多谢小妹了。”云成岭站起来对云成岫施了一礼。
“哎呀,大哥,可别这么客气,你那个文章写得好才入了院长的眼。”云成岫摆摆手说道。
云成岭笑了笑,“那也是小妹给争取来的。”
一旁的云茂山也附和着点头,小闺女真是能干得很,与学堂院长你来我往地对话都不发怵。
云成峰看着云成岭,眼中露出钦佩羡慕的神色。哥哥是云家人中读书最好的一个,是全家人的骄傲,自己却没有读书的天赋,只能在山里瞎跑,连个学徒也当不了。
现在高兴的是捡回的鸭蛋能给家里带来收入,从此自己就不再是一个废物了,而是能养家糊口的大人了。
云茂山望着自己这三个儿女有说有笑,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意。这辈子有这三个儿女也是值了,他们都会有各自的发展,不会比自己差。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去镇上。”云茂山说道。
“嗯。”大家齐声应道。
他想起灶坑里的烤鸭蛋就问云成峰:“老二,鸭蛋还要烤多长时间?”
“那个灶坑不用看着了,下午开始烧制的晚,再添一次柴,焖到明早拿出来火候正好。”云成峰算了算鸭蛋的烧制时辰说道。
“那就都去睡吧,累了一天了。”陈氏在一旁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说。
一说到累,云成岫也觉得身上乏了,说到底她现在还是个孩童的身子,奔波了一天腰酸背痛的,实在撑不住了,便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了。
其他人也各自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陈氏起来做好饭之后发现其他人都起来了,只有云成岫屋里还没有动静,她推开屋门往床上一看,云成岫还蒙着被子没起床。
她轻轻唤了一声:“岫儿?”
“嗯——”只听见了微弱的一声哼哼。
她走近掀起被角一看,云成岫小脸通红,眼睛微闭,没精打采地。陈氏把额头的头发撩开,低头贴在云成岫的额上试了一下,有些烫,明显是发烧了。
“岫儿,岫儿,哪里不舒服呀?”她摸了一下云成岫的小脸,烧得烫手。
“没事,我睡会儿就好了。”云成岫昏昏沉沉地做了一晚上梦,梦见了前世母亲健在时的一些画面。
醒来后只觉得浑身发冷,只想捂着被子钻在里面不出来。没一会儿又觉得燥热难耐,恨不得掀了被子凉快凉快。
她不愿让陈氏担心,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
“当家的,岫儿病了,得请个大夫过来看看。”陈氏忙让云成岫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后喊云茂山过来。
“病了?怎么回事?”云茂山进来一看,“可能是昨天累着了,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嗯,你赶紧去吧。”陈氏说着坐在床边上抚摩着云成岫的额头。
“娘,不用担心,我睡一会儿就好了,你去忙吧。”云成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陈氏说,“一会儿大哥还得去镇上学堂面试呢。”
“傻孩子,先顾着自己吧,不用担心哥哥的事。”陈氏爱怜地说,小闺女自小身体就不太好,心里又总想着家里人,这两天跟着云茂山东跑西颠的,肯定是累着了。
半个时辰后,云茂山领着村里的梁运同大夫匆匆赶回来。诊过云成岫的脉象后,梁大夫说她是劳累过度引起发烧,喝两副药就好了。
“小成岫,你这几年喝的汤药都快流成河啦。”梁大夫已经五十多岁了,平时有个小药童跟着他出诊,今天出来的急,小童还在家里做早饭,就没有跟来。
“梁爷爷,您还笑话我!”云成岫撅着小嘴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