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被带着来到暖心的家,那里豪华得让她有做梦的错觉,暖心一间卧室足以大到超出她的想象。
好多东西都是第一次见,连电视里都没有。眼睛受惊般四处乱窜,脚下却一步也挪不动。暖心热情的和她介绍着成堆成堆的洋娃娃,还有那一排一排的公主裙。
她不受控制的羡慕了,尤其是看到江高昌宠溺暖心的眼神。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父亲给予女儿的专有之爱。
从此暖心便成了她幻想的对象,她想成为她,想拥有暖心的一切。为此她可以不顾所有,去偷去抢,哪怕成魔。
如今她做到了,暖心自出生之日便带着的东西都将成为她所有。
“知道吗?我一直想成为你,现在我做到了。”安晴边说边带着俯视打量眼前的暖心,不经意的轻蔑。“和你带着一样的光环,我也是公主,你说对吗?”
“你从来就是啊!”暖心就算再笨再傻也听出了安晴的言外之意,赤裸裸的嘲笑。
现在终于懂了,安晴那日为什么送她的礼物是一个带唐老鸭图案的包包。原来在安晴眼中,她已蜕变成了丑小鸭。
沉默,看看此刻面前的安晴,再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反驳。相差悬殊肉眼可见,连辩解都不够格。
“你今天戴的这对耳钉不错啊,好看。”安晴笑着,不经意把话题扯到这。
“是业成送的,生日礼物。”暖心的声音很低。
“是吗?真好,噢,我也有啊。”安晴装作忽然想起的样子,立马扒开自己领前的衣服,露出一大颗钻石项链来。“你看,款式还一样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是我的赠品。”
安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狂笑,那笑声好刺耳。
暖心只觉得一阵难受,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接。安晴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上面显示的名字是业成。
安晴很自然的接起,笑魇如花。
“是吗?早上给你的方案不行吗?那你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看向暖心,“你看你们家叶成又催我了,我才出来这么一小会儿,真是一刻也不让人得闲。回头你可得跟他说,我要加工资。”
“好,那你去忙!”
“我不多说了,他还等着呢,反正工作上的事你也不懂。”安晴假装匆忙起身,“下次有空我们再聊,单已买过了,你慢慢吃吧!”
说了不再哭,眼泪还是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她拿起叉子一边哭一边吃,眼泪和牛排。
从包里翻纸巾,不小心掉出了金荣赫那日给的名片。
鬼使神差,她从饭店出来,竟然直接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荣赫住的地方。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最终还是返回按响了门铃。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人可问,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
荣赫刚好今日没有安排,猫在家里写词,一地的纸屑。
吉他反复调了又调,就是不能成调,他气得拿起放下,纸上的内容也是改了又改。
正烦闷之际,门铃响了,他见鬼般诧异,要知道他家的门铃自从装上就没怎么响过。
他这种人说话直又吊,娱乐圈里几乎没他的朋友,除了张子路。但子路是有他家钥匙的,每次来也都是直接进。
其他认识的工作人员从不敢在他的非工作时间打扰他,都知道这是他的规矩,找到家里来没人敢。
起身通过显示屏一看,怎么会是她?她来找我干什么?吃惊不小。
但还是去开了门,第一句话就特别不友好。“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暖心从包里掏出那张名片,“那天在你们公司你让我提要求,还给了我这个。”
“噢,进来吧!”
荣赫虽然同意暖心入内,但并没让她进屋,直接在院中站定。“你找我什么事?”一副速战速决,要撵人出去的样子。
“我就是想问问,当初让您帮忙要的签名您要了吗?”
“还没有。”
荣赫见时佑的机会倒是挺多,毕竟都在一家文化传媒公司。但奈何他一向看不惯这个只会摆酷耍帅靠脸吃饭的家伙,所以一直没能开的了口。
暖心低下头,犹豫再犹豫。沉默了几秒钟又重新抬起来,下定了决心开口。
“那我能改个要求吗?”
荣赫一愣,疑惑里带着诧异,还有少许戒备。“改个,你想要什么?”
鼓足勇气随意一次,这也属于病急乱投医了。她说,“你能帮我让他回心转意吗?”
“谁?”
“我老公白业成,我希望他能回到我身边。”
暖心说的很虔诚,像是在许愿。
荣赫毫无防备的笑了,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笑话了。竟然有人会想到要请他去帮忙,还是帮人挽回心意。
那这请他的人要么是太高看他了,觉得他无所不能。要么就是脑子有病,要知道他可是个歌手,不是会变魔法的神。
何况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庆祝他们早日拜拜就好了,还帮她去做挽留,除非他也有病。
“我从不干涉别人的事,你找错人了。”荣赫拒绝的那叫一个嘎嘣脆,理所当然,连委婉的修饰都不想加。“如果你真有此愿,可以去庙里求,也可以去找情感专家问询,我…不想帮也帮不了。”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你可以走了。”
“对不起,打扰你了。”
暖心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唐突,毕竟才刚见过两面,就提出这样的帮忙请求确实太冒昧了。不答应也是应该的,没有人对她有必须帮忙的义务。
从前她有爸爸为她挡去一切,现在只剩她自己了。也是真的没有方向了,才会这般像一个不熟悉的人冒失开口吧!
她落寞离去的身影,映在荣赫的眼睛里。
一个奇怪的念头出来,为什么她不再求一求。可就是求了,他会答应吗?绝对不会。他从不会干预和自己无关的事,何况还是这种事。
万一呢,万一从意识里一出来就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