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他们逼的吗?白玉铭那个男人,居然一直瞒着她培养外面的亲女儿,他们合起伙来欺骗她,把她当猴子一样戏耍,那她白月姬算什么?把她当任青凝的垫脚石吗?
愤怒不甘冲垮了摇摇欲坠的理智,白月姬恶狠狠地看着任青凝,心里只有杀意,她要杀了任青凝。
任青凝与杀红了眼的白月姬对起招来,发现白月姬的实力比之前要高出许多,出招也越发凌厉。
“白月姬!快住手!”素荷喊道,正要出手把二人分开。
任青凝道,“素荷阿姨,我能应付。”
素荷闻言,收回灵力,她自然能通过观战发现任青凝的实力应付白月姬是绰绰有余,这局不需要她插手。
任青凝试探着白月姬的实力,时不时言语挑拨,白月姬和发疯无异,燃油般一点就燃,根本听不进正常人话。
素荷越看,表情越凝重,这白丫头很不对劲,恐怕是中了什么招。
金丹期的任青凝对付同等级的白月姬轻松毫不费力,只是白月姬并不了解任青凝的底细,她只能从一次次进攻失败中感觉到任青凝的灵气也在消耗,就像钓在眼前的肥肉,她不断地逼近,试图拉短距离,那肉却怎么也咬不下来。
秦风赶来时,看到的是疯子一样只知道攻击的白月姬,四周如狂风过境般凌乱不堪,任青凝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白月姬利爪抓住。
“住手!白月姬!”秦风感觉此刻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便大喊道。
“秦风……”白月姬卡壳了一下,僵硬地回头看去,疯狂的眼中多了清明。
“是我,”秦风道,“你快住手,宗主不是让你把任小姐请过来吗?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任小姐?”白月姬瞬间被激怒,“这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小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敢替她说话?”
秦风愣住,嘴巴动了动,不知作何回答。
“你快说啊!你到底站在谁那一边?”白月姬慌了,秦风是她的男人,是属于她的人,他怎么可以偏向别的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是任青凝这个贱种!
“月姬,月儿,”秦风皱着眉头苦笑,“你到底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快别闹了。”
“你也以为是我在闹?”白月姬发疯,面容癫狂夸张,“秦风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联合起来欺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该死,全都该死!”
秦风的到来丝毫没有让白月姬好转,反而越发疯癫。
任青凝承受着白月姬的癫狂,看着白月姬从腰间拿下一个小瓷瓶,一股脑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往嘴里倒。
就是现在,任青凝飞快出手。
白月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瓷瓶已经被夺走了。
任青凝看了看瓷瓶,里面只余几滴无色无味的液体,一眼看去和水差不多,但里面绝对不可能会是水。
只见服用过后的白月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修为气息骤然猛增,直逼元婴期。
在一旁观战的素荷和秦风表情也变了。
“任青凝,我要你死。”白月姬带着可怕的气息杀来,瞬间便到了任青凝眼前。
“青凝!”素荷惊慌地喊道,欲要冲上前阻止,然而她知道已经迟了。
“嘭!!!”炸开一片尘土飞扬,草木的清新混杂着泥和血的腥气。
发生的得那么猝不及防,从白月姬被夺瓶到她出现在任青凝眼前,不到一眨眼的时间。
原先任青凝所在的位置化为一片焦土。
秦风嘴唇颤抖着,心里升起莫大的愤怒和惋惜,“白月姬……”
“哈哈哈哈……”白月姬手里捏着一截青色的衣摆,她终于把任青凝这个野种给杀了!大快人心!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宗门,转眼间天边出现了数个人影。
白月姬从尘灰里摇摇晃晃地朝秦风走来,死死地盯着,“秦风,我告诉你,我已经把那野种杀了。”
“你,说谁野种?”素荷出现在白月姬面前,“啪——”
清脆的一声,白月姬被一耳光扇倒在地。
白月姬狼狈地捂着脸,哈哈大笑,原本纯白洁净的衣服破破烂烂,沾上了污渍,那张向来高傲美艳的脸宛若癫狂的一疯子。
“我已经把任青凝杀了,哈哈哈哈……你们再怎么急又有什么用?”
白月姬的内心感觉到了久违的平静。任青凝死了没人能威胁到她了。
白玉铭和长老众人看到的便是白月姬如此形象,跟随过来的弟子们简直不敢认,那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还是他们的白大小姐吗?
“你胡说什么?”白玉铭打量着四周,声音威严道,“我让你把小青带过来,你在干什么,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小青人呢?”
秦风眼神黯然,喉咙发涩欲言又止,“宗主,任小姐她……”
“她怎么了?”白玉铭威严的语气里隐隐藏着几分激动,“快说!”
“她死了。”白月姬痛快大声道,“她已经死了。”
“不要胡说八道!”白玉铭上前拎起白月姬,“看你还有没有一个修士的样子,形容疯癫,胡言乱语!”
“呵呵呵……她死了,”白月姬快意无比,只觉得此刻众人的表情都有趣的很,尤其是白玉铭的,“我杀的。”
此言一出,震惊四周。
白玉铭咬牙,忍着要冒出的情绪,“你再胡说一句?”
“我说,我把任青琉杀了,没听见是吗,没听见我再多说几句,我把……”
“啪——”白玉铭狠狠地给了白月姬一耳光,“闭嘴,你个逆女!”
白月姬撅起嘴,得意至极,“我说任青凝死了!死了!”
所有人看白月姬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说谁死了呢?”拖着长长上扬的调子,任青凝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她浑身完好无缺,只是衣裳和头发有些凌乱,但未损失其气质,反而给人种随意慵懒之感。
白月姬瞪大了眼睛,满眼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没死!!”明明已经将她打成了齑粉!
“虽然我没死你很失望,但我就是还活着哦。”任青凝看向的是同样惊愕的白玉铭,“宗主,你说,白大小姐杀人未遂,要怎么处理?”
“小青,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打起来了?”白玉铭叹息道,“总之你没事就好。”
“我好得很,只是白大小姐对我喊打喊杀。”任青凝笑道。
“月儿她受了刺激。”白玉铭警告的目光扫过跟随他来的众人,以及秦风,目光扫到素荷时,他微愣,换了眼神示意。
这意思是今日之事得保密,不能泄露风声。长老们已经很识趣地装聋作瞎,弟子们也不明觉厉,俱是一脸讳莫如深。
素荷冷笑,“我看白丫头怕是中了疯毒,宗主,你可得好好给她看看。”
“自然。”白玉铭转对任青凝道,“小青你受惊了,有话先跟爹爹回去再说。”
白月姬浑身脱力地被白玉铭拎着,一双眼睛依然恶狠,仿佛就要脱眶而出撞向任青凝,极为不甘怨恨,一字一句仿佛咬着血,“你很得意吧,所有人都向着你。”
在白月姬被带着经过身边时,任青凝道,“宗主并没有偏心我,我跟你说的不是谎话。”
“呵呵呵……”白月姬半个字也不信。
“月姬,你不要太偏执了,”秦风劝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闭嘴,你们全都是骗子,一起骗我唔嗯……”
白月姬情绪激动地喊到一半,被忍无可忍的白玉铭禁了言。
“唉……”秦风叹了口气,他拿出刻着任青凝名字的玉牌,“任小姐,虽然已经错过了入门礼时间,但这玉牌是属于你的,你也是我们挽月宗的一份子。”
白月姬死死地看着秦风和任青凝,通红干燥的眼里流不下一滴眼泪。
“不,我并不想当挽月宗弟子。”任青凝没有收。
一道道错愕的目光落在任青凝身上,她坦然地迈着步子离开。
“可你不是挽月宗弟子,你怎么留在挽月宗?”在场符峰的峰主忍不住说道。
秦风拿着玉佩追上前,语气不由得有些强硬,“收下。”
“我不会在这留太久,”任青凝道,“其实若不是你们非要我回来,我也不会回来。”
“你本就是宗主的女儿,为何不回来?”秦风很是不解,“难道你还想回去凡间吗?”
任青凝不为所动,“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不,你根本不知道凡间现在的情况如何,”秦风急切地说道,“凡间现在很危险,根本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哪怕你已经达到了金丹期修为。”
秦风说完,将玉佩塞到任青凝手里。
白玉铭也点点头,“小青,别任性,先把玉牌收好,待会儿跟爹爹去录入名册。”
任青凝握着玉牌,缓缓举起手然后用力,刻着她名字的玉牌化为粉末。
“不必了,我说过了,我不想拜入挽月宗,对大小姐身份也毫无兴趣,比起这个,”任青凝拍拍手,把碎屑拍干净,“我更喜欢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