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响,声声诉离肠。雪花纷纷飞,片片染忧伤。”叠翠看着面前的笔墨,轻轻念道,念着念着眼前一亮,戏谑道:“郡主,你这是在想念谁?”
梅雪飞闻言,俏脸不由一红,一把夺过,揉成一团:“才没有。”
“对了,我问你,这几日城中可有什么动静?”
叠翠笑道:“郡主这般聪慧,猜也猜到了,现在大家都对您的婚事议论纷纷,整个京城到处设了赌局,赌夜太子赢还是清河王府的世子赢。”
“这么无聊。”
“是啊,郡主,这几日夜太子登门有七八次了,王爷只是客套,并未告知他您的去处,不过叠翠想,这夜太子迟早也会找到这里。”叠翠收拾着梅雪飞换下来的脏衣服,准备去洗。
“叠翠,你去烧些热水再洗,别把手冻伤了。”梅雪飞叮嘱道。
叠翠听了心里一暖:“是,奴婢知道了。”
看着面前揉成一团的纸,轻轻抹平,怔怔的看着,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人的身影……
大雪下了三天,这三天里,两人聊了各自小时候的趣事,然后看梅,看雪,煮酒,烹饪美食,他,他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后来一觉醒来他却不声不响的没了踪影,想着想着又生起气来。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低沉悦耳的询问。
梅雪飞心一跳,慌忙收了桌上的纸攥在手里,看着来人,不由恼道:“你不是走了吗?”
“生气了?我是有点儿急事去办,如今办完了,自然就来看你了。”刘宇宁撇了一眼她的手笑着说道。
“哼,谁稀罕你来看了?”梅雪飞冷哼一声,微微昂了昂头,眼波流转间,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你刚写了什么,给我瞧瞧?”刘宇宁伸手朝她手中夺去,两人正笑闹间,一道声音闯入:“郡主,你在跟谁说话?”
“啊!世子?!”叠翠两手湿湿又惊又疑的看着面前俊美无俦的清河王府世子,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再看自家郡主俏脸红红,眼眸如水的模样,这……这又是哪出?这才短短的几日不见,怎么感觉错过了很多事?
叠翠看了一眼刘宇宁,拉过梅雪飞飞快的出了屋子,在一拉一扯间,梅雪飞手中纸团脱手而飞,刘宇宁一把抓住,梅雪飞就要上前抢夺,刘宇宁挑了挑眉,一跃而出,人已轻飘飘的站在了院中的梅花树上。
叠翠拉住雪飞的胳膊,不满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两人名为主仆,实则如姐妹一般,叠翠年长梅雪飞五岁,早就通情世故,方才在郡主脸上看到的那抹女儿家的娇羞,分明就是情窦初开的模样,担心的问道:“郡主,你和世子?……你们……?”
看着叠翠欲言又止,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叠翠知道郡主这些年一直把她当姐姐,可她却深知做下人的本分,主子就是主子,这个不能僭越,可这件事又不是小事,思虑一番,还是问道:“郡主,您和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没有什么啊?”说着便把这几日的事给叠翠说了一遍。
看着梅雪飞眉开眼笑的说着这几日的种种,叠翠有几分担心的问道:“郡主,可是喜欢他?”
“喜欢他?”心里犹如突然撞进一头小鹿,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女儿家心思难测,最是难懂,梅雪飞摇头一笑,看到叠翠的那份担心,不由说道:“我不知道何为喜欢,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不过,眼下,我不讨厌他。”
叠翠还要再说,梅雪飞说道:“好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叠翠,世子他,他是我目前为止的第一个朋友,我很珍惜这个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又怎会不知?郡主孤单太久了,虽然大家都说清河王府的世子纨绔不堪,可大家不同样也都说宁王府的郡主无才无貌?世人口中口口相传的事又有几分可信?况且郡主跟随无尘大师学艺多年,不是不知分寸的女子,想到此,心下又稍安了几分。
看着慢慢走近的刘宇宁,梅雪飞笑道:“现在,我要招待朋友了,辛苦叠翠去为我们准备午膳喽。”
叠翠对着刘宇宁屈膝一礼,退了下去。
“郡主在想谁?”刘宇宁把手中纸张扬了扬,挑眉问道。
雪飞娇哼一声:“不是走了吗?谁又让你来的?”
“没人要我来,可能是脚不听使唤,它自己要来的。”
“油嘴滑舌。”梅雪飞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郡主,你怎么不说是肺腑之言呢。”刘宇宁急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