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潜龙丹

旧楼台阶上响起脚步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向上走去。前方是一个青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后面跟着一个老人，没走一步台阶是那么自然而谈定。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正是阿伟和那个疯癫的老人！骤然，前方青年停下，说道：到了，这里就是我家。老人未答。青年觉得有些尴尬，只得拿出钥匙打开门再开灯，然后说道：老爷爷请进！老人亦不客气，走进房间，看着简陋的客厅，摆着一张单人床，又瞧了一眼有些昏暗的灯光，也不在意。径直又走到一个卧室门口，手已经伸到门锁之上。这时，阿伟上前，急忙说道：老爷爷，你要休息就在这客厅的床上休息吧！屋里有些简陋，你莫介意！老人淡淡的看了阿伟一眼，说道：你似乎很在意这间卧室？阿伟有些神情暗淡，说道：这是我妈住的地方，她走了，我想一直保留着这里的所有！就当我妈一直在默默的陪着我！你妈对你很好，对嘛？老人说道。那是当然。阿伟说道。嘴角有着笑容。老人瞧着阿伟的笑容，看的出来：阿伟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感到很自豪。你可知道心有所爱，是一件幸福的事，但过之，那就成执念，是樊篱牢笼！老人说道。谢谢老爷爷提醒，这话我会记住。阿伟诚挚的说道。老人点头又摇头，走到床边直接坐下。老爷爷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饭做菜！阿伟说道。老人点头，说道：你去忙你的，老夫我在这静思打坐，你莫打扰！好的！阿伟说道。然后便去忙了！老人双脚合拢，闭上眼睛，神情自然，好似一道风景。不久，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味。阿伟左右手各拿着一道菜，端放在四四方方的一张小桌上。然后坐在板凳上，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老人。心里觉得今天的事情简直天方夜谭，有时还捏了两下自己左右手，看是不是在随梦之中。突然，“爱如星火”铃声再响，阿伟右手拿起那是上司站长的电话，已经可以预料是什么事？有些忐忑的接起电话说道：站长你好！只见电话那头说：你已经不用来了，工资下个月会发给你！然后再也听不到声音。阿伟听着，心中有些失落。没问发生什么事，就断然的被开除了。觉得世态炎凉，不过很快就放下了。又是许久老人依旧一动不动，瞧着老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雕像。阿伟看着已经冷了的饭菜，肚子已经传来“咕咕”声！再看了一眼老人，阿伟拿起两道菜赶紧拿去厨房热了热。再拿回来已经发现老人已经坐在桌子边上。老爷爷你打坐完毕了啊？赶紧吃饭！老人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似乎吃的津津有味！老爷爷，你要不要喝酒，这里只有啤酒了！阿伟说道。好！老人说道。话语简洁明了。阿伟站起来，拿过边上的两瓶啤酒，拇指两下用力，两瓶啤酒盖就已经打开。老人接过啤酒就直接往嘴里灌，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尝过！一口气下去阿伟发现啤酒已经见底！老爷爷，你酒量很不错啊，不过也要慢点喝！阿伟有些关切的说道。老人瞧了他一眼，问道：那么多的路人，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是觉得自己真能帮到老夫嘛？阿伟看着老人，说道：我妈说对别人好点，就是对自己好一点！老人一听微微沉默。说道：你不用吃饭了，酒放在那里！阿伟一听，问道：为什么啊？我已经很饿了，等你等了很长时间了！听老夫肯定没错！好吧！阿伟说道。只见老人狼吞虎咽的夹起一块又一块的肉菜，很快就将桌子上的两道菜消灭干净！最后又一次把啤酒往口中灌，哗啦哗啦吞进肚子里，像是一头猛兽，也不知道这老人的肚子是不是可以撑船了！酒不错，菜也不错，手艺还行啊！老人看着阿伟有些满意的说道。谢谢老爷爷夸赞，都是跟我妈学的！阿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嗯！看着老人，阿伟发现老人也在看着他。相对无言就这么对视着。老爷爷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可没长花啊？阿伟再次低头说道。哎！老人有些感慨，轻声叹气。你过来！站到老夫身前来！老人说道。阿伟依言来到老人身前！只见老人伸出那两只干瘦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再而往下是双臂，最后是脊椎。最终放开再次叹气！哎！老爷爷，你刚刚做什么呢？叹气做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啊？阿伟奇怪的问道。摸骨而已！老夫没有看错，你只是下等资质，倒是魂魄要比常人强些！有些可惜啊！老人说道。下等资质是身体吗，可惜什么啊？阿伟怪怪的问道。罢了罢了！老夫一生逍遥自在，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不欠人人情恩惠！老人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叫曾伟是吧！便宜你个臭小子了，把你那啤酒拿着，像老夫刚刚静思打坐那样到穿上坐下。等下会有些痛，你给老夫忍着，对你大有好处！老人威严的说道。阿伟瞧着老人不可违背的神情，只得来到床上打坐，右手拿着那瓶已经开了的啤酒。这时发现老人手中拿着一颗金色的小珠子，神情很是不舍！老爷爷这珠子怎么这般好看，好像还有些香气啊，闻起来很舒服啊！阿伟说道。什么见识，这是珠子嘛？这是丹药！潜龙丹！老人瞪着阿伟说道。丹药啊！给我看看行不行？我还没见过丹药呢？阿伟有些好奇的说道。老人也不说话，只是将丹药放到阿伟手中。阿伟小心翼翼的接过丹药，只见金色丹药有黑白两色淡淡的纹路划过丹身，径路分明，宛如两条神龙相接。呼吸间觉得浑身舒泰，连饥饿感都压了下去。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把丹药放进啤酒里去！老人有些威严的说道。阿伟只得依言将丹药小心翼翼的对着啤酒瓶口放了进去。丹药进酒中，开始一层又一层的化开，于啤酒相融在一起。这时老人来到阿伟身后，同样盘坐，对着阿伟说道：喝，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老爷爷这丹药是给我吃的啊？阿伟说道。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不是给你吃的，还是给老夫吃的啊！刚刚不让你吃饭就是吃多了不容易消化！费什么话！快点！老人说道。阿伟心中默默的说了数声谢谢！他知道这丹药肯定很贵重。觉得做人不能这样贪心，毕竟认识老人还不到一天！老人似乎看出阿伟的心思，再次说道：别婆婆麻麻的，想什么鬼东西，老夫知道！这丹药对老夫没用！让你吃就吃！不然就浪费了！阿伟听到老人的话再无犹豫，拿起啤酒，对着嘴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只觉得腹部有一种舒适感觉，然后向全身扩散，飘飘欲仙，越来越强烈。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快感似乎已经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觉得自己的细胞都在微微跳动！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啤酒终于见底，再一口再也不见一滴。这时只见阿伟的全身泛红，身躯也微微颤抖！这潜龙丹药劲似乎由开始的温和变得暴戾！快感消失了，疼痛感出现在身体每一细微处！阿伟咬牙，神情坚毅！一阵一阵的疼痛感撕裂这全身！想想你的母亲对你的爱，是不是更加伟大！老人平静的说道。母亲，妈妈！阿伟喃喃自语。阿伟似乎回到过去，眼睛微微颤抖，想起母亲是那样的坚强，倔强的从不向生活低头，脸上挂着微笑的看着自己，说好好活着，娶个好媳妇！阿伟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似乎在说：会的会的！阿伟觉得一切都可以忍受，只要活着。口中又念念有词的唱着“爱如星火”。突然，老人手掌抵在阿伟后背，一股无形的白色气流由老人手掌传入阿伟后背，流入阿伟的任督二脉，在经任督二脉流入十二经络，扩散至全身三百多位穴位。疼痛感瞬间渐少，阿伟舒服的颤抖。疼痛感又一阵撕裂而来！阿伟轻哼一声，紧紧咬牙。一阵又一阵，如此循环。亦不知过了多久，阿伟只觉得头晕眼花，只能想着妈妈，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老人说着话…累死老夫了，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