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琉快步冲向墙壁,边走边大叫,“大叔请留步,大叔!前辈!高人!”
砰!
黄琉结结实实地撞在墙壁上,眼冒金星,墙壁上出现一个微小凹槽,随后马上又恢复原状。
“怎么就穿不过去,大叔!”黄琉不停叫道,大叔没有回应,真的走远了。
黄琉拿起手上的一截长香,懊悔不已,不管如何,先保护好自己再说,他取出符纸全神戒备。
“还有!如果香炉上的长香熄灭了,那你只能使用那个唯一的方法。”大叔的声音如同幽灵一样响起。
“什么方法,快说。”黄琉道。
“将长香再点燃,但时间有限,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大叔道。
半个时辰之内,这明摆着在耍他,时间多得是,还时间有限,大叔就是要吓唬吓唬自己。
看着香炉上半截熄灭的长香,黄琉眼珠一转,一不做二不休,走过去手掌一抓,将半根长香取出,把手上依然冒烟的半截插回去,直接要了人家的根本。
大叔若是见到了一定后悔没有留下来盯着黄琉,导致长香之根被取走。可惜他此时还在另一条路走着,玩着那声音缥缈的游戏。
“还有,如果日后见到异兑那年轻人,记得替我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他踢回祖屋的。”
“分明就是故意,那一脚踹得那就爽,两个人都被你踢回去。”黄琉腹诽。
“还有,年轻人再见了!”大叔的屁话终于说完了。
黄琉揉揉耳朵,准备离开。
“还有!”
黄琉差点蹦起来,大叔莫非是女扮男装,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哆嗦,也真难为他了,扮成男装的样子都这么难看,原貌一定更加难看,说不定是“老姑婆”。
“我不喜欢吃宵夜!”大叔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内容,说完这句后,他便真的没有再开口了。
黄琉神色愕然,面色出现苦笑,摇摇头喃喃道,“我猜到瞒不了你!”
他吃宵夜的举动,不知是为了给大叔拖延时间,同时也有另一个目的——试探大叔的真实身份。异舞的宵夜对人无碍,有验证鬼邪之物的作用。
他暗中透过绿头拿着食物验证大叔,发现大叔没有丝毫异状,是真真正正的人,但这不是黄琉信任大叔的真正原因。
那时黄琉就疑惑起来,厉害的大叔,对于试探之事没有丝毫察觉,这点有违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叔早已看透,并愿意接受考验。正是这坦荡荡的行为,才得到黄琉的信任与好感。
黄琉静站,闭目养神,将杂念摒弃。缓缓取出长香,在地面上画下复杂的痕迹,随后点燃。青烟缭绕,黄琉身在其中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心中万分无奈,为什么就没有其他人在呢,为什么……
青烟一闪而没,黄琉眼前景色变得昏暗起来,然后出现在一个小山坡之上——后脚跟,一个月前他与老板就是在这里脱险。
黄琉刚站稳,耳边出现吵杂之声,眼前出现几条黑影,正是他的同伴。他正想要打招呼,却发现气氛不妥,所有人都笑面相迎,但笑容带着某种情绪。
“还好吧!”黄琉道。
“师兄,我们没事!”幽帆兴奋地点点头,伸手将左手递给黄琉,“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嗯!”黄琉神色平淡,仿佛就像处理完一件平常事一样。
“又装逼骗小孩。”左手咕噜道。
“死鬼闭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黄琉暗骂道。
“小琉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老丈人了。”老板激动地大叫着,贵人没事,他的性命当然就无忧了。
“原来你还会担心我,令我有点受宠若惊。”黄琉笑着道。
话语平静就像家常话一样,却是刺耳无比,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讽刺之意,原本就古怪的气氛,如今更甚之。也就只有铁杆牛粪依然一脸兴奋。
“阿牛你这是什么意思?”棍哥先开口。
“黄琉你为什么这样说我老爸。”小晴气鼓鼓。
小莲没有开口,但眼神中透露这不满的神色。
反而是老板最为平静,愕然的神色一闪即逝,苦笑道,“小琉,你是不是怪老丈人,在你始终的时候没有找你。这可冤枉,我们也是刚刚脱险,想找你却力不从心。”
“不是!”黄琉摇摇头冷淡回应。
“那就是怪我怀疑你幽帆同学,我知道这让你非常不满,但我必须对其他人负责,这事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大家安然无恙,是我做错了,现在向你们赔罪。我知道附近有一间非常出名的餐厅,我们这就过去。”老板用出了杀手锏。
果然,黄琉食指大动,面上神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露出一丝挣扎。他快速闭上眼睛,手掌用力握拳,“不了,这顿饭我可吃不起。”
“黄琉你……”小晴非常不满,非常不爽。
“这一顿我怕有去无回。”黄琉冷冷道。
“黄琉,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老板的脾气也上来了。
“表面意思,不要再装了。”黄琉道。
“装什么,谁装了。”老板道。
“我应该称呼你为前老板娘,还是什么的。”黄琉答非所问。
老板面色阴沉不定,“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很早以前,准确说是一个月前。”黄琉道,“但是办公室血迹事件,我就已经怀疑过你,但那时情况特殊,又有经理那个淤泥鬼作怪,所以被你三言两语给蒙混过去。
“那这一次经历中,你是何时发现的。”老板问道。
“从柳树中救回你之后,我就一直存有疑心,因为过程简单得让人发紫。”黄琉道,“我一直暗中观察着你的行为,却一直没有任何破绽。我断定你同样在暗中提防着我。果然不出所料,我消失后,你就露出了獠牙。”
“你是故意消失的?”老板问道。
“嗯!”黄琉点点头。
“被附身的行为也就假的?”老板问道。
“这个你不是更清楚吗?”黄琉没有直接回答。
“阿牛,你在说什么。”棍哥插嘴。
“我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老板也承认了,不是吗!”黄琉道,“一路上的经历大家历历在目,不妨想想老板的表现。大家之所以进入地下通道,全因老板。”
“是他将祖屋炸坏了。”棍哥一指幽帆。
“你想错了。”黄琉摇头否定,“大家深陷地底,不是因为祖屋倒塌,而是因为大家身处那间屋子之中。老板将大家带到了一间昏暗残破的屋子,让大家误认为是祖屋,这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大家对于祖屋都不熟悉,我可以安心利用这点,想不到还是被小琉你发现了,可以告诉我理由吗?”老板道。
“祖屋阴森诡秘,与安全之地反差极大,非常可疑,注意到这一点后,昏暗的环境就有了充分的解释,就是为了不让大家看清屋内的景物。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便认真观察环境,果然如我所想。”黄琉道。
“你凭什么认为祖屋是安全之地,难道就因为那道士的话,这样轻易地相信别人不是你的性格。”老板道。
“不是因为这点。之所以认为祖屋安全,是因为当年的符文还在。事实上,在屋内加上我摆下的符阵,但依然驱除不了那种诡异,那屋子有问题就显而易见。”黄琉道。
“我回想起以前的事,就开始怀疑你,后来,我干脆消失在大家面前,给大家提供一个下手的机会。
正如所料,你提出了腌菜坑的存在,大家因此掉进地底,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你高空坠下没有大碍,这一点就非常人能够做到。
接着大家进入牛头马面洞室的时候,你看似毛手毛脚,实质是故意地发动了那里的陷阱,想让大家全不被墙壁吞噬。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非但还不了大家,反而替大家提供了生路。”
黄琉说到这里,在心中骂道,“死鬼,这一次错有错着,算你运气不错,以后再敢乱叫人冒险,大刑伺候。”
“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一次左大爷救了你的同伴,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责骂起来。”左手咕咕反驳。
“这不是你的功劳。”黄琉道。
“至于在通道内的事情,就更不必多解释,一切都与你有关,以毛手毛脚这点为幌子,不经意间引出危险。
特别是出现镜子的时候,幽帆走最前面,没有看见镜子,你以此为焦点攻击幽帆。但走在第二的你呢,为什么同样没有看见镜子,在这一点上,你有着同样的致命伤。后来在狭窄通道遇上危险,同样是你引出来的。”
“不错!全都被你猜到了。看来我眼光不错,找到这么个好女婿。”一直沉默的老板终于开口,但说出来的话与此时的气氛非常不符。
“他现在在拉关系,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左手咕噜地提醒。
“在狭窄通道中,本来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惜功亏一篑。”老板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