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率先动了筷子,夹起了一块肉,脑子里已经摒除了刚才的画面感,吃的很香,再一次被自己的厨艺惊艳到。
齐烨慢条斯理的吃着菜,过了片刻,称赞道:“你做的很好。”
“那是。”楚燕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的夸奖,毕竟他说的是实话,不好谦虚。
齐烨静静地盯了她半晌后,继续动起了筷子,加快了动作。
楚燕被他盯得有点发毛,也低着头吃了起来。
收拾完碗筷后,就走到另一间屋子里睡下了。
还好这里已经有了被子,她没躺一会就睡着了。
齐烨坐在院子,望着那棵树沉思。
从前他不得不呆在陈家村那个院子里时,楚燕并不像如今这样,虽说性格里都带着些嚣张霸道,但骨子里并不像一个人。
并且从前的她不会煮饭,不会医术,还有赌瘾,现在完全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有这种变化?
楚燕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她爬起来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走出屋子,转身去了隔壁。
齐烨正坐在椅子上翻动着手里的书,桌上已经点燃了烛火,暖黄的烛光下,是那张俊美的脸。
他听见动静,抬眸向门口看去,楚燕正笑看着他,心里突然来了主意。
她的医馆开门以后,或许可以让齐烨帮帮她,她一个人也没法干那么多活,雇人的话太贵了,如果将药材名写上贴在放那个药的格子外,齐烨是不是也能帮她抓药拿药什么的呢?
而且,他看起来,像是字写的很好的那种。
楚燕心里有主意,脑子绕了一绕,试探地问道:“齐烨,我买了纸笔,你明日能帮我写上一些字吗?”
齐烨把书放下,平静地说道:“可以。”
楚燕松了口气,走进去,趁热打铁与他商量了起来:“我之前与你说过,我是要开医馆的吧?”
齐烨点头。
“那么你闲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打下手呀。”她的语气略带紧张,这要求说不定对齐烨来说有点过分,看他那么金贵的样子,想来也从没给人家打过下手吧。
让她没想到的是,齐烨竟然爽快答应了。
楚燕热完饭菜,俩人简单的吃了后,楚燕拿着蜡烛在店铺里教他辨认药材,念出名字,齐烨边记边写,最后二人将字用米糊贴了上去。
~
翌日,楚燕早早的起了床。
她今日还要回陈家村拿东西呢。
拒绝了齐烨陪她一起去的好意,楚燕独自一人上路。
打开门,隔壁门口站着一个身形丰满,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见有人出来,把视线投向了楚燕。
她好奇地问道:“我是这家香料店的老板,昨日是你在煮菜吗?”香味都飘来外边了,让她都想敲门进去蹭饭了,只是可惜不认识新租下隔壁的人。
楚燕点头。
女人笑着夸奖,俩颗虎牙露了出来:“你家的饭菜好香啊,香味都往外边飘了,厨艺真是不错!”
“你这是要开食馆吗?”女人问道。
楚燕回以一笑:“不,是酒楼。”
女人面如银盘,细眉圆眼,樱桃小嘴,神情和煦,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楚燕心里不禁泛起了好感。
今日天阴沉沉的,却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凉风阵阵吹来,舒服极了。
还好不像昨日艳阳高照,不然这一路走过去,会被热死。
楚燕边走边思量,医馆开张,该怎么宣传比较好。
若是一点风声都不透的话,别人很难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医馆,没有名声,怎么比拼的过在镇上开了许久的医馆。
想到医馆,她突然想起了林参这个人,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将医馆关门,再搬出辛阳镇。
她猜是没有的,看他那副自负的样子,肯定不会照做,若是以后碰不上还好,要是碰上了,她是一定要嘲讽回去的。
又走了一会,终于到陈家村了。
楚燕打起精神,快步走了进去,有经过的村民惊讶的看向她,打起了招呼。
没想到楚燕居然还会回来,他们还以为她与她男人攀上了县令这么大的官,就永远不回来了呢。
楚燕没理他们,加快步子,路过自己被烧得破碎的院子,冷哼一声,气势汹汹走到了陈家。
她还以为陈红花会一蹶不振呢,还没走到她家门口,就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响亮的很。
她目光落在了陈家的院子,陈家以前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从前的院子修的可比别人好多了,日子也过的不错。
但现在,楚燕嘴角笑容讥讽。
那道大门被砸烂了,稀碎的落在地上,院子里养的鸡鸭不见踪影,估计是被陈狗剩或者得罪的其他村民给拿走了,不得不说,干得漂亮。
院子里一片狼藉,凡是能用的东西,一概都见不到,到处是乱丢的杂物,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楚燕抬步走了进去。
朝着哭声最大的屋子里走去,一进门,就见陈红花躺在地上,头上常带的红花不知去哪了,披头散发,脸花花的。
楚燕扫了一圈,发现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这让她很担心,她该拿走的东西会不会被别人拿走了。
就连桌椅都不翼而飞,楚燕“啧”了一声。
陈红花听见声音,用脏手抹了一把脸,抬起那张黝黑的脸,恨声道:“你们还来干什么,我家里的东西不都被你们这群贱人给搬空了?”
见来人是楚燕,她神色凶狠,用手艰难地支撑起肥胖的身子爬了起来,“一定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
“克的我奶,爹娘再过两日就要被问斩了,全都是你害的,你赔她们的命!”
陈红花吼到这里,突然全身一冷,想起那些村民所说的县太爷对楚燕与她男人百般讨好,吓得一屁股坐了下来。
楚燕居然能让县太爷把她家人斩首,会不会也让县太爷砍她的头?
楚燕一步步逼近她,冷声道:“完全是自作自受,与我何干?你们干坏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陈红花闻言,气又起来了,呲着黄牙,转眼看到楚燕身旁有一块红砖头,脑袋一转,喘着粗气就要去夺。
楚燕脚一绊,陈红花扑倒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牙都掉了。
“你猜我是来干嘛的?”楚燕悠闲地说道,视线落在了屋内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