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柳如烟便掌握了虞城的行踪,等了几天总算等到虞城出府了,但是接着她便发现这次机会她根本把握不住,因为虞城那次出门是要去龙家参加聚会,而带他去的人正是虞老爷和虞夫人。
如今给她一万个胆她也不想在虞夫人面前找羞辱了,所以这次的机会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
幸而通过这件事也让她明白了,虞老爷说不定打算让虞城继承他的家主之位了,没看到他都开始带着虞城参加那么重要的聚会了吗?龙族那么多家族都是以龙家为首,如今龙家举行聚会,虞老爷会带着虞城来参加,这代表了他肯定了虞城的地位。
若是她再次挽回了虞城的心,那么可想而知她以后的荣华富贵肯定是不用愁了……
自此之后,柳如烟更加坚定了要挽回虞城的决心,可是虞城从那之后却再也没有给他机会。
之后又听说虞府要办喜事,有人要成亲,可把她吓了一大跳,幸而后来她打听要成亲的是别人,而不是虞城,她这才放下那颗一直吊着的心。
虞府办过喜事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虞城了,因为听虞府的下人说,虞城闭关了,要一直等到突破黄品巅峰之后才会出关。
这可把她给急坏了,打铁要趁热,她还想着趁虞城刚回来之际把事情给圆过去,让他重新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呢,等他闭关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呀!
可没办法,虞府的下人说了,他们少爷已经决定了,并且还是虞老爷和虞夫人支持的,她也只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等待他出关了。
这一等时间就过去了很久,她几乎都要对虞城绝望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他出关的消息了,可她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对方又要去凶兽领地的事情了。
他们决定的匆忙,根本不给她时间准备,最后她只能抓住他们要出城的机会把人给拦下,后面的事情就如虞城所猜测的那样,她想着虞城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这一去万一又丢掉了性命,那么她还有谁可以依赖啊?
因此她如今才会坐在虞城面前希望能把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洗白,可是虞城却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还对她说出这样嘲讽的话来……
一时之间,她的心彻底凉透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把之前的事情给圆过去了……
虞城看到她惊愕的样子,满脸都是被猜中心事的心虚模样,不仅苦笑了一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以前会那么的有眼无珠,这么拙劣的演技却能一直把他忽悠的晕头转向,最后差点为此丢掉性命也要回来找她,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让自己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同时也把自己伤了个彻底……
“好了,话你说了,我也听了,不管过去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再去惦记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吧,大家好聚好散。”虞城闭了闭眼,最后睁开眼睛站起来说道。
说出这句话之后,终于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这么久以来的浊气都消散了。
柳如烟闻言却慌乱地站了起来,甚至不管不顾地抓住虞城的袖子,一双漂亮的美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哀求道:“不是这样的……虞城,你听我解释……我是以为你死了,没有办法才会找上方公子的……你想想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在这吃人的青楼里若不为自己找个退路,我要怎么活……没了清白,我到时候只能一头撞死了呀……”
虞城看到她一直没有停止过伪装,颇感不耐烦地冷笑道:“你还要解释什么?或者说你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事情明明都已经很清楚了,龙城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唯有我一个人还瞒在鼓里!好吧,方公子的事情算是情有可原,你诋毁我诬陷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那么李公子的事呢?你和他之间的龌蹉事情又要怎么解释?!”
柳如烟闻言身体一震,抓着他衣袖的手不知不觉就松了,她慌乱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简直被他忽然而来的话给惊吓到了,方公子的事情他知道并不奇怪,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李公子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虞城会知道?难道是李公子散播出去的吗?!
这个念头一起,柳如烟便下意识地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一切肯定是李公子导致的!
柳如烟这时候简直要气疯了,她伺候了他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李公子到最后却这么对待她,他们了断的时候明明都说的很清楚了,他也承诺了不会把这件事情暴露出来的,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他非要毁了她最后一根浮木才肯罢休吗?!
柳如烟恨李公子恨的要命,但此时此刻根本不是埋怨李公子的时候,她抬起头再次抓住虞城胳膊上的衣袖,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满脸泪痕地说道:“虞城,你相信我,那是李公子强迫我的,我不是自愿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虞城看到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觉得浑身都冰凉,感觉恶心透了。
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她还在演戏,可见戏子就是戏子,娘亲他们说的没错,在青楼里混的如鱼得水的人,又怎么会是单纯无辜的女子呢?
是他以前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这才让自己的一颗心被伤的支离破碎!
虞城这时候的心已经在柳如烟无止境的演戏当中完全冷透了,也因此变得坚硬无比。
他抓住柳如烟的手,看着她忽然满含希望的眼神,动作缓慢而又坚定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去,然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柳如烟,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爱你了,也不可能会再看上你这样的女人。所以与其把心机放在我身上,不如尽快另找目标,否则到了最后,你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别的话我也不想再和你多说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柳如烟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听到这些话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拉下来的手,又看了看虞城冷漠厌恶的脸,心里竟然真的产生了一些疼痛和遗憾,她感觉自己的心里陡然空了一块,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虞城见她不再纠缠,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欲再和对方多待,转身便离开。
“虞城……” 柳如烟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轻喊出声,但是对方却似没有听到一样,毫不留情地开门走了。
她跌坐回椅子上,失神地看着被关上的包厢门,和虞城认识到之后他走的画面一一在她面前闪过,他对自己的好、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影子、承诺要娶她为妻、为了她和家人吵架,这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
而最清晰的是,他临走之前和自己说他要去凶兽领地为她猎得赤晶之时,眼神中那火热的坚定决心……
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后悔了,虞城这么好的一个人,对她一心一意,就算是做妾,也比在青楼里受人轻视好啊,更何况,以虞城对她的情意,将来把她扶正也是大有可能的,当初她怎么就会鬼迷心窍拒绝了呢……
“姑、姑娘,那位客官临走之前已经把账结了,您是要继续再坐一会儿还是……”伙计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姑娘,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
他进来之前已经敲了好几次门了,但是对方都没有反应,他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直接推门进来,没想到自己一进来却见到对方似乎是在哭泣。
柳如烟回过神来,感觉到脸颊边一片湿热,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沾上了一片水渍,这才恍然自己刚才在回忆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流泪了,而这些眼泪,并不是她演戏之时刻意流出来的那种,而是她真实的感情流露。
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还真是贱,人家都不要她了,她才觉得后悔,才会为对方真心流泪……
或许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吧,总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柳如烟苦笑一声,看向还在呐呐地看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伙计,疲惫地说道:“去给我上一坛酒来,随便什么酒!”
伙计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婉转地提醒道:“姑娘,您一个人,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吧,要不然醉了可没人送您回去……”
最主要的是不安全,要是出了事情,他们酒馆可负责不起!
柳如烟眼神一冷,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说道:“让你上就上,哪来这么多废话?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伙计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看到对方坚持的样子,最后也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虞城回到马车上,就对上了二大一小好奇满满的打量眼神,他开始不以为意,等坐下来之后这些眼神非但没有消散,反倒有加剧的时候,他额头上就忍不住挂上了一排黑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