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邪侠弟子——李震!
空气中一声虎啸瞬间炸开“吼~”,一只硕大的斑斓猛虎自草丛中一跃而上,身上黑斑条纹闪动着琉璃的光彩,头上的“王”字耀耀发光,虎睛爆发出深红色的光芒,朝着空中的鬼头迅猛的扑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鬼头吞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李震一个措手不及。鬼头被吞,他犹如也被重重一击,撞开去足足有三丈远,方才落地,便又吐出一口血。我连忙过去扶起他,关心的问道:“大伯,你没事吧?”
把李震慢慢的搀扶起来,另一个鬼头看到老虎,也飞回了李震身边。那老虎吃了一个鬼头,抖擞抖擞精神,黑气从它的鼻孔和大嘴里溢了出来,它露出凶狠的虎牙,低声震吼着,血红色眼睛盯着我们,随时给与我们最后一击。
“哈哈哈~五毒弟子,也不过如此嘛!”黑暗中,走来一个穿着军装,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这人骨瘦如柴,脸上的皮贴着骨头,颌骨清晰可见,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拄着一根拐杖,慢慢踱步而来,倒有七分像一只脱毛猴。
“哼!”李震吐了一口痰,轻蔑的笑道:“鬼鬼祟祟的玩意,你真以为这个畜生能奈我何?”说着,手中双指猛的向那灵虎一指,一道黑气激射而出,大喝一声“爆!”
那老虎一个闪身却避过了,一声虎啸直冲而来。我被吓得动弹不得,这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仿佛一座大山砸过来,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老虎嘴巴里残留的黑块,在淳淳冒着黑气。不过一瞬间便已近在眼前,李震站着毫无动作,只等那老虎近在眼前了,才又大喝一声“爆!”。那老虎像被巨石砸到一样,只听肚子里一声沉闷的“轰”,它重重摔落在一边,激起满地的尘土,七窍里不停的喷出黑烟。另一个鬼头趁它病要它命,从一边鬼啸着冲过去,带着浓浓黑气,形式再一次逆转。
只见那“脱毛猴”大喝一声“贼子,尔敢?”手中瞬间扔出一颗黑球击中倒在一边的女鬼,女鬼凄厉的惨叫一声,身上黑气暴涨,飞身扑向鬼头,两团黑烟交缠在一起。
老虎看起来伤的不轻,勉勉强强的站起来,也没有了刚才的雄风。“脱毛猴”在一边焦急的吼道:“灵虎,快上,快吃了他!”这老虎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发出低低的沉闷吼声,显然非常忌惮李震,不敢上,却摆出要进攻猴子的样式。猴子大吃一惊,赶紧跑向另一边,那老虎也不追,转身往草丛中而去。
空中两团黑气不停的发出痛苦的鬼叫,然后分开落下两边,看起来势均力敌。
这边剩下都重伤的李震和他的鬼头,那边剩下重伤的女鬼和猴子,老虎和村鬼都跑的没了踪影,双方对峙着。我手里握着木剑,欲要向前而去,李震却拉住我:“浩子,没用的。”我心里无比痛心,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呢?都这样了,我还是杀不了女鬼吗?
那边猴子幽幽的一笑说:“五毒的,你看,今天就这样吧?再打下去,最多同归于尽!”
李震没有回答,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戏楼的方向,突然有人用京剧唱到:“今儿个谁也别想回去~!”
安静的戏楼瞬间灯火通明,这唱声虽怒但声不大,可每一个人却都听着真切。两方一阵眼神交流,李震赶紧拉起我,就要往后退去。那边也毫不示弱,手里的拐杖都扔了,健步如飞,跑的比我们还快,看的我都傻了眼。
只见戏楼从三楼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根根青丝激射而出,不论是人还是鬼,纷纷都被缠住,连坟包里的村鬼都不放过,一股脑全往戏楼里飞拽而去,任凭我们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这个戏楼我前几天晚上进来过了,当时因为是灵魂离体,看到的一切都都不真实,朦朦胧胧的有红色点缀其中。现在不一样,里面真的金璧辉煌,千彩万色,情形大不一样。
我们被扔在大堂的最中间,大堂里还是人满为患,觥筹交错,一片热闹喧哗。看到我们一群人和鬼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中间,大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无数红眼鬼围了上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看到我们中间居然还有三个活人,更是露出贪婪的眼神,摩拳擦掌,欲要分而食之。
戏台上,突然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红眼鬼的目光。只见一个花旦,穿着鲜艳的花裙,手拿一把琵琶,半遮着脸,缓缓从台帘子后走出来,戏台下的红眼鬼纷纷返回座位,喧杂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神情兴奋,大声叫喊着:“戚大家~戚大家~”
随着旁边伴奏的敲打声,彩衣花旦打开了喉咙,高歌而唱,,台下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君不见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颜
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君不见妾泣涕涟涟
君不见一缕青丝一声叹”......
一曲下来,台下掌声久久不息,更有女鬼掩面哭泣。我们绑着的都听的入了迷,词美,曲美,人更美~这时候要不是被绑着,这掌声,怎么也得拍三十下,以表敬意!
抬头所见,满月的月亮似乎也喜欢听戏,正好来到戏楼的楼顶上,从天井洒下皎洁的月光,配着淡淡的烟雾,趁着台上的花旦万分朦胧,如仙子下凡。
大伙正陶醉呢,那花旦大袖子一挥,无数青丝头发从袖笼里飞出,又抓着我们往楼上拖去,这一路给我跌跌撞撞,身上估计撞出不少淤青。弯弯转转来到三楼,把我们全部锁进了一间空屋里。
那神秘的戏子在门口温柔的说道:“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偏偏弄的不得安宁。以后请各位留在我月满楼听戏吧!”
说完,一挽衣袖,翩翩而去。举手投足间,神态十足,真是委婉动人啊。
我被绑时,拿着木剑,此刻和我身体绑在一起,不过这剑并不锋利,我听戏时就上下挣扎,想让木剑砍断青丝,不过没有成功。我挪腾着身体,来到大伯身边,警惕的看着他们,阿北也在其中,不过这会都被绑着,也狰狞不起来,恹恹的躺在地上,对我龇牙咧嘴,我直接无视他。
“大伯,你还好吧?”
大伯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咳嗽了几声,嘴角有鲜血流出,弱弱的回应我:“没事,还死不了,这花旦至少是修炼了百年的厉鬼,我没有办法解开。”
那边的臭猴子在一旁幽幽的说:“他活不长了,连魂的本命鬼魂一死一伤,不过苟延残喘。”随后估计想到自己也深陷囹圄,也没有多说什么,悻悻的闭了嘴。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拼命的上下抖动身体,可青丝纹丝不动。大伯在一旁看见了,对我说:“这是你的大伯万伯风留给你的桃木剑,你们万家家传的东西,你吐口血在上面试试。”闻言,我拼命咬了一口舌头,痛的我直跳脚,却一点血都不见。这样不行,我只好低下头,把剑尖靠近刚刚被拖上来时受伤的脖子处,上下蹭了蹭。只见木剑沾着血,发出一阵白光,剑身上若隐若现的图案,似乎刻满了咒语,此刻淡淡的流光流转剑身,发出一阵“嗡~”的剑鸣声,青丝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