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立起身来,指着血魇对苍王说:“此乃人类之大敌,杀了它,以绝后患!”
血魇感受到了壮汉的杀意,作为外星送来在末世诞生的丧尸之王,哪里忍受得住,立即变身,双胁生翅,后背触手时隐现,两脚定地弯曲,若不是在意识中,受到苍王安抚令其冷静的命令,早已扑上去与那壮汉厮杀。
虽然壮汉气势迫人,苍王也自认为打不过那壮汉,但苍王却依然不惧,一字一顿回道:“恕难答应!不可否认,她曾经是外敌,但现在不是,现在她是我手下,我可以信任的身边人!我既没有出卖朋友的过去,也没有牺牲身边人保全自身的习惯。如果确是不便,我们离开便是!多有打扰,告辞!”
苍王话毕,起身就走。血魇和大黑向那壮汉呲了一下嘴,跟着苍王向来时的洞口走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爷爷处是当街的便当行!接我五招不死,你等自可离去!”那壮汉大喝一声,手中两只链锤带着呼啸之声向苍王和血魇砸去。
苍王先前在沙海与这壮汉初遇时便小战了一场,苍王使全力,从屠龙第一式风疾到第四式山崩,才在那壮汉巨锤之下分开身形,不知壮汉当时感受如何,但苍王坚硬如钛合金的骨刃在壮汉的巨锤之下裂开了一丝细小的裂痕。
苍王性如苍松,大雪重压越直挺。全身血液沸腾,当即大喝一声,回身亮出两柄肘间骨刃,迎向流星般呼啸而来的巨大铁锤,哪怕敌手再强,哪怕战败身裂!但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战!当战!
苍王迎向狂风骤雨般的锤子。
与此同时,血魇“围魏救赵”双肋一展,生出两只肉翅向后一划,侧滑向壮汉身侧奔去,背上闪电般伸出两支尖尖的触手,向壮汉脑袋刺去。
壮汉大巧如拙,那巨大的铁锤强似强带过的风都如风暴能掀起波涛、巧时却能如闪电在狂风中刁钻直袭苍王的招式薄弱或身体要害。面对苍王和血魇的夹攻壮汉或一锤击向苍王一锤挡击血魇,或两锤回旋左打右挡显得游刃有余,看来,先前在沙海与苍王一战,壮汉并未使出多大武力。
秦昆瞅得机会,立即启动殖装,苍王侧面再现一只钢铁蝙蝠,展翅如一团影向苍王偷袭而去,却遇一个巨大的黑影阻挡,正是壮如雄狮的大黑。大黑身披变异鳞甲,钢牙铁爪丝豪不惧秦昆的钢铁蝙蝠。两只黑影大战在一起。
苍王如一支小船飘荡在惊涛骇浪,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苍王血液沸腾,以蛊力为舟、屠龙七式为桨,眼中只有壮汉的巨大的脑袋,在壮汉铁锤飞舞出的惊涛骇浪和暴雷闪电中,如一只灵活多变的蜻蜓,时而飞越到壮汉头顶临空低击,时而如蛇滑行到壮汉身下,昂头一咬。
那壮汉随着苍王和血魇的动作,如影随行,在宽阔的大厅中游斗起来。
打着打着,苍王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那壮汉如一个技术高超的铁匠,手中的铁锤狂风暴雨般击打,只是为了去伪存真,敲出杂质。而实际上,虽然自己危急万分,但却在这种生死压力下,自己的血液越加沸腾,蛊力一再压榨下,却有一丝丝的增长,而且自己的屠龙七式,当初只是在血雾来临前,神密老人只演示了一遍,自己也是一观而自悟,中间有许多生涩和不畅之处,如今在壮汉的暴击下,有多更多的明悟,特别是屠龙七式的前四式越加熟练,生出许多的变化,气势更惧,静如沉渊,动如闪电,苍王心胸一开,开怀一声长啸,身影似醉汉如狂柳,却突然加速,化作狂风与壮汉的铁锤风暴共舞,双肘骨刃,高频振动,配合口中长啸也发出尖锐的啸声,苍王灵感之下,终于使出屠龙七之第五式的啸海,也感悟到啸海之精要在于狂,在于狂的气势与心境!比暴风还狂、比海啸还狂,于狂风狂浪中屠狂龙。
战力突生的苍王,摇摇晃晃,大起大落,却轻而易举,攻如到壮汉身子两米之内。
“嘭”一声巨响,原来游刃有余的一只大铁锤,敲空苍王的身影,在回旋中,咂在了巨大的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听得声响,从厨房里出来的二丫胖妇一见外面的混战,见到被壮汉击破了一个角的骨桌,不由得两眼一瞪,深吸一口气,腹部一涨再一收,口中猛啸一声:“啊——铁二牛!”
那壮汉眼角瞧得二丫出来,连忙收缩铁锤回绕在身子四周,只守不攻,同时,两只巨大的耳垂上卷,堵住耳洞。
正在激斗的苍王和血魇及大黑、秦昆则遭受了一轮音波暴击。
苍王遭受第一次音波袭击还是在与兵站激战中,阴长胜身着中都蝙蝠殖装以音波偷袭,让苍王遭受内伤很是被动,但这次二丫美妇的口啸音波强度高出了殖装音波的十倍百倍。
这二丫美妇的啸声,在大厅中掀起了一阵无形的狂风,让滑行在低空的血魇和秦昆直接被吹贴在墙上。
而且那狂风中似乎还有无数细小看不见的钢针,刺穿耳膜直击大脑!
啸声落,二丫美妇伸手穿过壮汉挥舞的锤影,一把揪住壮汉的耳朵,冷笑道:“铁二牛,你居然有长进了,把公子的餐桌都打坏了!进去,给我生火。”
说罢,揪着壮汉进了厨房。
啸声落,苍王缓缓回收了两肘骨刄,心血澎湃,忍不住吐出一口积压已久的淤血来。
啸声落,贴在骨墙上的秦昆和血魇双双滑落下来。
苍王和血魇面面相觑,心生一片骇然。
壮汉铁二牛和二丫进入厨房内厅后。
铁二牛苦笑道:“二丫,你的天啸功力越来越深厚了,连为夫都招架不住了。”
二丫放下揪着铁二牛的手,道:“怎么样?”
铁二牛微微一笑:“我再试看了一下,这小子的招数确实属玉家吴老八的屠蛇技和袁老九巫蛊之术,但似乎不是很熟练,我借此机会,锤炼了一下他招式中生涩之处。
二丫眼光又明亮了一下,道:“铁牛,你不觉得这少年有些面熟吗?”
铁二牛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
二丫弹了一下二牛:“笨牛,你不觉得这少年身上有一丝丝公子的眉目影子吗?”
铁二牛呆了呆:“你这一说,还真有一点公子的眉目模样!难道是公子在外留下的龙种?但这十多年你我二人随公子东征西战在秘境,也没见公子身边还有什么女人啊?”
二丫道:“反正,我一见这少年就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还记得小公子两岁时,我还天天抱过呢。对!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难道真是小公子?!”
铁二牛双目一瞪:“如果是小公子,真又会流浪在外?难道族中发生了什么变乱?不行,我出去问个明白!”铁二牛转身欲出,却被二丫拉住:“你凶神恶煞的,问得出个什么,还是我来问吧。”
二丫欲出又回过身来,双眼一瞪:“二牛,刚才你怎么下狠手打,伤着他没有?万一他真是小公子呢。”
铁二牛嘿嘿一笑:“我只对那少年手下那个尸王下了狠手,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那少年我也有好感,借此机会锤炼提升他的刀技,也把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淤血逼出来,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大厅中受伤的苍王和血魇及大黑等还没休整过来,又见二丫美妇从小间屋子里出来走到身边。
苍王他们初见这美妇,是在血海中驰骋,承为是个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原以为自己在楼底,她站在二十层楼上,没想到一开口,大家预想还是差了一大截,她不仅站在二十层楼上,关键是自己在山脚地上,美女高手站在山上的二十层楼上,仅她口中一个“河东狮吼”就让大家全军伏灭。
大黑鼓起四肢力量,一跛一拐地立在苍王身前,呲牙咆哮,欲以死保卫自己的主人。
而血魇则从骨墙根,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双翅一展,伸出利爪,刚想向走近的二丫美妇扑去,血魇只有在苍王前臣服,其他的人物皆是敌手,不管打不打得过,不影响她的凶悍。
苍王的意识蛊海中连忙叫停住血魇和大黑,因为他感觉走近的二丫美妇这次对自己没恶意。
刚清醒过来的秦昆,见二丫走向苍王,连忙忍住全身的疼痛,殖装没卸,飞到二丫身后,道:“报告夫人!我是都城王家之人,而这小子已经不算一个人类了!不但自身变异,又与丧尸勾结,残害兵站几千人!刚才还想趁机杀死救了我们的那位英雄好汉!请夫人杀了他!”
“呱吵!”二丫眼中一冷,一把掌将这不断在眼前晃悠的丑陋蝙蝠扇到了骨墙上。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力袭在秦昆身上,虽然还有殖装保护,但觉得全身骨骼剧痛,心口一痛,眼中一黑,又晕死过去,从墙壁滑向了墙根。
二丫像扇飞一只苍蝇后,又面带亲切的微笑对苍王道:“你随我来一下。”说罢转身回走。
苍王起身,跟上。
血魇收翅,伸出修长的美腿,跟上。
大黑抖了抖身上的鬃毛,摇摇头,跟上。
二丫顿步,回头看了看血魇,眼神微冷。
苍王感觉这美妇只想叫自己进去,连忙示意血魇和大黑留在大厅里。
血魇与壮汉的打斗中受的伤颇重,如果再经一击这美女高手一巴掌,怕是要半残了。
相反,苍王感觉这美女高手对大黑反而没多少冷意。但大黑没血魇深厚功力和战力,可不能冒险,去受这美妇一击。
受苍王暗示,血魇和大黑老老实实呆在了大厅。可苍王刚进大厅后的一间屋后。
大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无声地走向在摊在墙角一动不动的丑蝙蝠。因为刚在在苍王离开大厅时,大黑在头脑中得到了苍王的指示:找机会弄死它!
而血魇也重新展开翅膀,伸出尖锐的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