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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任何一个故事都要有一个开始

梦是什么?是现实的延续还是毫无相关的假象。是对过去的回顾,亦或者是对未来的预测。没有人能真正说清楚。

杨缙云做了一个梦,一个和他的生活丝毫不相干的梦。本来人做一些天马行空,漫无边际的梦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怪就怪在杨缙云这段时间总是做同一个梦,总是在同一个场景经历同一件事情,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杨缙云站在古朴的大殿里看着前面的三个人,他知道这是梦,不过他无法醒来中断它,也无法走出这个大殿,只能一遍一遍的看着面前的人和事按照他们的剧本走下去,就像是看一段电影情节,而且是无声的电影情节。这让杨缙云想起了卓别林,想起了默剧。

百无聊赖的杨缙云看着眼前的场景猜测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其实也不难猜。大殿里总共就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穿着好似古代的衣装,女人脸上还戴着一个画满繁复花纹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分辨不出她的年纪。两个男人一老一少,老者坐在一张造型古朴的石制座椅上,在他面前将近三步远的地方,少年跪在哪里,而女人就站在少年的左侧,这个场景一开始让杨缙云想起在电视中看到的手下向首领汇报的样子,但也只是一开始。后来的剧情推翻了杨缙云的猜测,让他知道这可能是一次审判,审判官是老者,少年是罪人,女人则是执行者。

尽管没有声音,杨缙云还是从老者和少年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上看出来他们经过激烈的争吵,争吵过后老者挥手示意女人叫来两个壮硕的守卫,守卫走进来用粗大的锁链将少年的四肢和脖子困住,可是奇怪的是那锁链上连接的铁环圈口很松,少年甚至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将手脚挣脱出来,一开始杨缙云也很疑惑,可是下一幕却成为了杨缙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只见女人嘴唇动了动,少年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张开大嘴嘶吼,虽然杨缙云听不到这嘶吼,但是从少年扭曲的面容可以看出现在他十分的痛苦,然后少年的脸真的扭曲了,身体也膨胀起来,在经过一系列诡异的转变之后少年变成了一个怪物。这怪物长着老虎的身子羊的脑袋,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格外的恐怖。初见这一幕的杨缙云直接吓的瘫坐在地上,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毕竟已经看了好多次,从最初的害怕也变成了麻木,杨缙云知道当少年变成了怪物,这个梦也接近了尾声,随着守卫将怪物拖走,杨缙云也醒了过来,迎接又一个崭新的一天,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个戴面具的女人意外的向他刚才站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杨缙云,十六岁,是下云市第一中学高二的一名普通学生,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学习成绩,普通的家庭,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年。那个梦一开始还对他有些影响,可是经历重复再重复之后,如今他已经把梦当成了生活中普通的一块背景板,不再去思考梦的成因和寓意。他的想法是反正也思考不出来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如顺其自然,也许只是个巧合呢,过几天就不会再做这个样的梦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杨缙云起床洗漱吃饭上学,一切也都和平常一样,不过生活看似每天都一样,但每天其实又有些许不同,而今天的不同就是杨缙云学校要为高三的学生倒出教室来作为高考的考场也就是说杨缙云他们有四天的假期可以休息一下。听到能休息四天杨缙云的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但是他的同学徐辉却激动坏了,甚至上课都心不在焉,一门心思的盘算着假期去哪里玩,当然这也不是杨缙云该关心的事。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杨缙云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徐辉却将他拉住,神秘兮兮的问他:

“阿云,想不想去见见世面。”

“不想”

杨缙云和徐辉一起上了两年学,知道徐辉的提议从来就没有靠谱过,所以直接拒绝,不过徐辉好似没听到杨缙云说的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我表哥最近去了蓝月亮哪里工作,今天晚上我让我表哥放我们进去,好好见识见识大人们的夜生活。“

杨缙云皱了皱眉头。

“蓝月亮,那不是酒吧吗,我们还未成年,不能饮酒,再说那种地方是我们该去的地方吗。”

“什么该不该的,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去酒吧又怎么了,现在大学生应酬什么的都去酒吧,我们只是提前去探探道,要不然等我们上了大学跟同学们去酒吧玩,跟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不是让人笑话吗。”

徐辉总是有很多歪理,杨缙云本身是不想去的,不过因为担心徐辉自己去会有什么意外,就只好答应徐辉一同前去。

酒吧正常开业是晚上七点,所以杨缙云和徐辉先回自己家,等到七点在徐辉家附近的小公园集合。杨缙云回家吃过饭之后跟父母谎称要去徐辉家里玩,可能会晚点回来,他父母没有多问什么就让杨缙云出去了。杨缙云的家离徐辉家还有一点距离,所以杨缙云选择做公交车来到约定地点,用了十分钟,此时距七点还有一段时间,夏季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天还很亮堂,公园里还没有什么人,杨缙云走进公园一眼就看到了徐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徐辉听到笑声转过头来发现了杨缙云,怒道:

“你个憨货笑什么。”

“我笑有的人猪鼻子插葱——装象”

至于杨缙云笑的原因是此时的徐辉穿着衬衣西裤皮鞋,活脱脱一副商务白领的装束,可是配上他那略显稚嫩的脸,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不过显然徐辉并没有觉得,甚至他还埋怨杨缙云不穿的成熟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学生,听到徐辉说这些话杨缙云直接说不去了,徐辉连忙又赔笑哄着杨缙云去。

蓝月亮酒吧在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段,杨缙云和徐辉打车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时间是刚刚好,徐辉领着杨缙云来到蓝月亮的后门,一个穿着蓝月亮工作服的青年早已经等在哪里了,青年看杨缙云和徐辉过来埋怨道:

“怎么才来,我不是让你七点就来吗?”

青年说话的对象是徐辉,杨缙云猜想这应该就是徐辉所说的表哥了。

“路上有点堵车,再说现在也不晚啊,才七点半。”

“行了,行了,快进去吧,在里面长点眼,别给我惹麻烦。”

“知道了,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徐辉拉着杨缙云从蓝月亮的后门走了进去,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徐辉和杨缙云来到了蓝月亮中央的舞厅,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身体,徐辉激动的说道:

“这才是灯红酒绿的生活啊。”

杨缙云的感觉却与徐辉不同,他脑海里只有四个字,群魔乱舞。

就在杨缙云还在感慨的时候,徐辉却如那鱼儿回到大海一般,消失在舞池里,看着他那轻车熟路的模样,让杨缙云一阵愕然,他开始怀疑自己跟着过来到底对还是不对。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还是顺其自然罢。

杨缙云走到吧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有点帅气的调酒师笑脸迎了上来问道:

“小弟弟,想要喝点什么。”

第一次来的杨缙云不知道应该点什么,不过酒是不能喝的,就有些扭捏的问道:

“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含酒精的饮料。”

“小弟弟,我没听错吧,来酒吧竟然不喝酒。”

“你敢说来的这些人都喝酒吗,我不喝酒也没有什么错吧。”

“好吧,好吧,那就喝果汁吧,二十块一杯。”

“二十块,怎么这么贵。”

“对,就二十块,你喝不喝。”

杨缙云一个高中生能有多少钱,这次出门就带了一百块钱,一杯果汁就要二十块,他忍痛从口袋里拿出那他仅有的一百块钱,这时身后一个女性声音响起:

“这个小朋友的帐记在我头上吧,在给我调两杯梦魇。”

调酒师一脸堆笑的说了声好嘞就去忙去了,杨缙云想要转身回头看看是谁这么客气,可还未转身,一条白皙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搂住,紧接着一具温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还伴随着鼻尖传来的如蜜一般的香气。杨缙云什么时候跟女人这么亲近过,打了个激灵从女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他那窘迫的模样让那女人咯咯笑了起来。这时杨缙云才看清楚面前的女人,只是一眼,杨缙云就好似被勾走了魂一般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这是一位什么样的女人啊,杨缙云十六岁的大脑里找不出一个能形容这个女人的词语,只有完美两个字可以勉强用用,完美的面容,完美的身材,那一身恰到好处的装扮,无时无刻的向外散发出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杨缙云心想,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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