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就是开始觉得上了一天班累了,老喽——!”江奉国摘下老花镜,拉着许正扬坐在身边。
“爸,你们单位的年会进行地怎么样,我和许正扬来的时候,孙坡国税局的聚会还没结束呢!”江海宁拿过一个小马扎,坐在父亲的对面。
“孙坡他们局年轻人居多,都是爱热闹的年龄,一年就一次,随他们折腾。我们物资局应县委县府的要求,年后在组织结构上要有所变化,今天也是老同事们最后的大聚会啦!”
许正扬发现江奉国说这话时,老人眼睛里流露出沧桑神情。
“啥变化啊?爸!”许正扬问江奉国。
“根据县委县府的组织机构改革要求,物资局要分别划归于经贸委和开发区管委会,以后物资局这个行政机构就不存在了。我也正式成为开发区管委会招商引资办公室的副主任,终于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招商引资工作中了。”
物资局是江奉国工作了近十多年的单位,在那个特定的历史年代,为延城县经济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江奉国对物资局的取消采取了积极支持的态度,用他很跟时代的话就是,什么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个人的思想都要紧跟国家社会发展的脉搏,与时俱进,无论国家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应该义不容辞地去执行。
“爸,你老真是人民的好公仆,为了国家和社会的繁荣昌盛,为了延城县六十万人民群众的幸福安康,在默默地贡献着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
许正扬觉得岳父江奉国是老一代革命前辈的典型代表,他们为了国家和人民,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老爸,我觉得招商引资这个工作挺适合你的,因为你富有感召力的气质很容易博得商家思想上的共鸣,县委县府的工作安排是知人善任的,是人尽其才的!”
江海宁认为父亲在亲和力与感召力方面,在许多县级领导当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
“老江啊,咱们的海宁可是和义德集团的董事长哩,你与生俱来的那一些优点都被女儿继承了,小心你被你的女儿女婿拉到他们和义德集团里,让你尽情地发挥你晚年的一点余光呢!”王素云同丈夫开着玩笑。
“在和义德集团任职,我江奉国求之不得唻!”江奉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爸,为国家与社会的发展,您贡献了自己的大半生,也该歇歇了。您老是资深的国家干部,在我们和义德这个小庙里工作是屈了大才的,我们可担待不起呀!”
许正扬半公半私的话让一家人捧腹大笑起来。
“嘘——!”江海宁做了一个小声说话,切勿喧哗的动作。“爷爷奶奶睡着了,咱们小声点儿说话。
“爸妈,你看我哥嫂今年过年回不来了,我和正扬这个春节在那儿过年呀?”江海宁终于把这个两难的问题提了出来。
许正扬马上投去感激的目光。江海宁当着岳父岳母的面说出这个难题,总比他许正扬开口讲要恰当的多。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今年海宁的二叔说让两位老人到他们家过春节,这就好办得多了。咱们城市里过年的味道要比乡下淡的多,我知道农村大年初一盛行拜年,这也是一年当中老人们在传统礼节上得到尊重与贺岁的唯一时刻。素云,要不这么着,让海宁和正扬初二回来就行了,咱们两个过这个春节就蛮好了!”江奉国跟妻子商量道。
“海宁的爷爷奶奶去她二叔家过年,倒是省却了一些过节的礼节。可是大林两口子在平都不能回来,就咱俩个,我觉得冷清了一些。”王素云说着,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过节了竟不能守候在身边,禁不住伤感起来。
许正扬觉察出了岳母的不悦的神情,就忙说道,“爸妈,农村里的老人们是很在乎这些过节的礼啊表啊的老论道,可你们也是我和海宁的父母,你们也应该享受到过节的欢乐啊!我就斗胆出这么个中庸的办法,您们看看行不行,除夕晚上我和海宁在这里跟您们守岁,大年初一一大早我们就开车回老家给老人们拜年,初二我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