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士庆,是不是被远大开除的那个季士庆啊?”许正扬问项云。
“正扬,就是那个季士庆。前年,远大的诸伟成因为季士庆有涉嫌窃取技术资料并从事与远大业务相关的第二职业被开除。两年来,季士庆所开办的隆达模具已初具规模,他买了高档住宅楼,也开上了豪车,王坤一不红眼才怪呢!”项云肯定了蔺佑项的说法。
“嚯!这个王坤一可真是志向远大啊!”江海宁没想到王坤一思想的波动是受了他这个姐夫季士庆的影响。
“还有,我还听说,季士庆的隆达与远大有密切的业务来往,远大的一部分常规模具外协到隆达加工,诸伟腾有把隆达划归为津城远大子公司的意图哩!”蔺佑项又透露了这么一条信息。
“咝——”许正扬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江海宁见许正扬沉思不语,很是理解他为和义德目前的形势所担忧。王坤一等人的辞职事件反应出的不仅是公司内部极个别员工思想的问题,也预示了和义德所处局势的微妙变化。
“哎?对了,蔺科长,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啊!”江海宁觉得蔺佑项平时交际不广,这些知根知底的消息不知从何而来。
“江总,我……”蔺佑项不知为何,脸一红低下了头。
“咋的啦,蔺科长?”江海宁感到蔺佑项的表现有些反常,纳闷地问道。
“海宁,说起这些,佑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替他说吧!”
项云一板一眼说起了令江海宁和许正扬怎么也没想到的一些事情。
原来,王坤一意欲脱离和义德,不只是拉拢李发奎、宋立强、邢玉文和杜长春,他还让李发奎偷偷地宴请蔺佑项,想把这位和义德集团格瑞德公司的擎天柱拉进他姐夫季士庆的隆达模具,条件是如果加盟隆达,蔺佑项就可以担任隆达的技术副总。蔺佑项别看平时不善言辞,貌似愚钝,其实心思缜密,凡事都能三思而后行。他假装对李发奎提出的条件颇感兴趣,混混沌沌地问起了王坤一与季士庆进一步的关系,并迷迷糊糊地听了一句,季士庆是家乐福超市老板季香兰的亲弟弟。
但王坤一和李发奎太天真了,想他蔺佑项与许正扬是什么关系?项云和许正扬又是什么关系?蔺佑项回到家,就把这些事都跟项云说了个明明白白。项云一个劲儿夸老公每逢大事不糊涂。于是,今晚就赶紧过来,把这些很有价值的信息告诉给许正扬和江海宁,希望公司领导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了项云的细说,许正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季士庆是季香兰的亲弟弟,这么说,季士庆就是刘伍的小舅子啦?”
看许正扬的一惊一乍,江海宁瞟了许正扬一眼。“真是的,这还用说?季士庆是季香兰的兄弟,刘伍和季香兰是夫妻,季士庆当然是刘伍的舅爷了。”
项云被公司两位领导的对话逗乐了。“正扬,他们盘根错节的关系就这么让你大惊失色吗?”
“当然了,大家对这个海河证券的刘伍应该是有所了解吧!”
王坤一、季士庆,还有远大,这些就已经复杂了,谁又知季士庆与刘伍还有这么近的关系。许正扬隐隐约约感到,这里面,刘伍不会安于现状,他肯定参与了舅爷季士庆隆达模具的一切经营活动,
“正扬,你不是说自东海大厦夭折之后,刘伍业已偃旗息鼓,他不会是又想东山再起了吧!”江海宁对刘伍回师光明街,逼泊德义和迁址更名的痛心往事至今记忆犹新。
“刘伍的性格我是比较了解的,他是狠人不死的主儿。咱们这些人,如果混地不如他,他就会趾高气扬,眼皮也不会抬一下。如今和义德集团誉满津城,他必定如坐针毡,一旦得势,必定反戈一击。季士庆的隆达正好做为了刘伍再次回归津城企业界的登陆浅滩,他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许正扬仔细地分析着。
项云和蔺佑项对前几年的东海大厦夭折事件比较熟悉,但对之前和义德前身德义和的一些情况就有些生疏了,虽然许正扬有时也提起过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