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案44
皎洁的月光像一团团白雾缭绕着金炽,像是无数的谜团。金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一颗颗星星,每当他想起那段奇迹般的爱情生活,便感到一种自慰。
苏菲在哪儿,莫非也到了国内,或是到了东南亚?他想起那支古老而遥远的曲子:“天边一颗星,照着我的心,我的心也迎着一个人……”
他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妻子,她由于一天工作的疲累,发出粗粗的鼾声。
金炽劳教后,妻子负责照料刚出生的孩子,这副重担压在她的身上,使她喘不过气来,社会舆论的谴责、政治上的压力、经济上的困难,都没让她屈服,她以顽强的毅力挺过去了,把孩子拉扯到上了小学。如今丈夫劳教回来,她又惊又喜,想与他过一种安宁幸福的生活。但是丈夫看到她瘦削苍老的面容,对她反而疏远起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旧观念,使得这个普通的中国纺织女工默默地忍受着丈夫的辱骂和奚落。
一天,妻子在收拾房间时,发现地上有一条裂缝,撬起几块地皮,发现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一看,只见是成捆的钱和一支****。
这位朴素正直的妇女马上报告了当地的调查局。
金炽,这个玫瑰组织的秘密成员早已掌握在调查局的手掌中。
几个月前,金炽在安徽失踪了。原来他到武汉秘密发展他的表弟梁宝也参加了玫瑰组织。以后又向他下达了炸毁大桥的命令,以便使大陆南北交通陷入瘫痪,造成重大国际影响。但是报纸上始终没有发出大桥被炸的消息,他怀疑梁宝被捕,因为始终没有与他联络上。百般惊恐中,于是向他的上司,那个影子一般的女人提出逃离的请求。
一种不祥之感时常笼罩着他,他啪地关掉了落地灯,昏昏睡去。
漓江饭店508房间,齐蕾刚刚洗完澡,正在沙发上歇息,忽然门开了,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端着一杯咖啡轻盈地走到齐蕾面前。齐蕾有点嗔怪地说:“你们这些服务员就是没有规矩,进来也不敲门,人家还没有穿衣服呢!”
女服务员没有答话,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笔状的东西,打动了开关。
齐蕾迅速地穿衣服,问道:“你在干什么?”
女服务员笑盈盈地对齐蕾道:“妹妹,怎么连姐姐也不认识了?”
齐蕾睁大眼睛一瞧,这个女服务员面容娇好,但是显得有些苍老,鱼尾纹爬上眼梢儿,这女人是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齐薇呀!”女服务员激动地上前拽住了齐蕾的胳膊。
“你是……我的姐姐?!……”齐蕾惊讶地后退着。
女服务员又说道:“父亲齐敬斋,我的生母蔡若媚,你的生母王璇。”
这个女服务员正是玫瑰组织在大陆的负责人齐薇。
“姐姐!”齐蕾一头扑到齐薇的怀里嘤嘤哭起来。
一忽儿,齐薇说:“这里不能久呆,我用电磁设备消去了这屋里的监听装置,他们一会儿要上来。时间紧迫,我把***情报交给你。”说着,拿出一本《旅游图》:“情报在上面,用密码药水能显现出来。”
齐薇听了听,又说:“你坐安徽到上海的飞机赶快走,还有1小时飞机起飞。”
齐蕾道:“怎么是到上海的飞机?”
“我自有安排。”
漓江饭店一楼监听室里,监听器电波紊乱,发出一片嘈杂之声,正在监听的顾明感到情况不妙,迅速走了出来。
这时齐薇正领着齐蕾下楼,顾明紧紧跟随在她们身后,想探个究竞。
齐薇和齐蕾上了一辆伏尔加轿车,飞驰而去。
顾明见饭店门口恰巧有一辆汽车,于是对汽车司机亮出证件,说是有情况,驾驶汽车追来。
前面的伏尔加轿车行了一程,来到郊外一片密林前,轿车戛然而止,顾明看见那个女服务员走下轿车,钻进密林转瞬不见。
夜深大黑,在密林深处追踪那个女服务员十分不便,又恐齐蕾跑掉,于是朝伏尔加轿车追去。
“砰!砰……”隐蔽在密林里的那个女服务员向顾明开了枪。
子弹打碎了汽车的玻璃,顾明驾车疾追。伏尔加轿车停在安徽机场外面,齐蕾迅速走入候机大楼。
顾明飞快下了汽车,也走进候机大楼,并用对讲机向安徽调查局做了汇报,但再找齐蕾已没有踪影。
顾明向值班人员询问有没有飞机要启航。值班人员告诉他,有一架从安徽飞向上海的中国民航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到香港的飞机要早晨6时才能起飞。
顾明听了,松了一口气。他想:那份重要情报是否到了齐蕾手中呢?她为什么要飞往上海,难道那个叫齐薇的女人在上海与她接头?还是想乘6时到香港的飞机?
他来到安徽机场负责人办公室,掏出证件,表示要一张到上海的机票。
从安徽开往上海的飞机就要起飞了,临起飞前五分钟,齐蕾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慌慌张张地上了飞机,顾明看得真切,也上了飞机。
顾明坐在齐蕾身后第三排座位上,密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空中小姐”递上饮料。顾明要了一杯柠檬汁,不紧不慢地喝起来。
飞机穿过夜雾,在徐徐飞行……顾明见齐蕾紧张地看着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