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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牢狱之灾

“哐当!”一声铁门开启的声音。

几个日本宪兵把顾明押解到了宪兵司令部的监狱里,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对话。只是打开牢门,把顾明往里面一推,然后管自己离开。

这是一个仿佛被是人遗忘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路人笑,牢里腐霉人心冷。多么鲜明讽刺呀。

顾明抬起头看了看高墙上的气窗,不觉已至晚间,偶尔有丝冷风从墙上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声音,犹如哭泣一般,一直吊灯在风中摇摆着,地上被吹起的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牢房。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里,这里正在散发着莫名的恐惧。

现在的顾明已经身心俱疲,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任何一阵风声作响或者某个囚犯的哀嚎求助,都刺痛他的耳膜。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大早,几个人来到了监狱和狱警正在谈话,这是顾明也从半睡半醒中醒来,他起身看见外面的阳光透过气窗照射进牢房,后知后觉,也记不清数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这样在牢里熬了一夜。

顾明走到牢房门前,侧着头向外张望,这几个穿着便装的人好像正在交接着什么手续,在低声的说了几句之后,就朝着他的牢房方向走去。看来,这些人就是来找顾明的。

很快,狱警打开了顾明牢房的门,进来了几个人走到了顾明的身前。其中一个人先开口了:“这是我们马坤马队长,他想过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聊聊。你最好老实一点!”

马坤!顾明马上想起了老鬼和他说到的那个人。上海军统地下站的行动队队长。难道,他是过来辨识自己是否为军统的?

“好像陈先生是重庆那边过来的?”马坤摘了帽子,低头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他的头发梳理的很好,很油亮,脚上的的皮鞋应该是刚刚擦过,显得一尘不染,看样子叛变之后的生活相当的滋润。

“没错,我们收到了撤离命令,于是就赶紧回到上海了。”顾明试探着把话题引导到“喜鹊”计划上,他想看看对手有什么反应。

“就你一个回来了?那其他人呢。”马坤质问道。

“为了安全,我们分批撤离,我先带着搜集来的情报撤出来。”顾明看了马坤一眼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回到上海却反而是这样的境遇,心寒呐”

“我认得你,你是军统的人,我们以前在重庆见过,”马坤盯着顾明,然后莫名的发笑,“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但是我的忍耐有限!

“你不是马坤,你叫真的马坤来。”顾明瞥了马坤一眼,转过头,没有理会他。

“我就是马坤,难道天底下还有两个我?”马坤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下,几个人都哄笑起来。

“一个马队长队长风里来雨里去的,端了军统地下站,抓了不少地下分子,竟然还有时间对着自己梳妆打扮,就算是照顾自己的形象,不至于自整天忙着抓人的时候也不忘把自己的皮鞋擦得一尘不染吧。”顾明从头到尾的把这个马队长审视了一下。

“你…你不要胡说。”这个人被顾明说的有些怒了。而就在此时,从牢房外面的走到了,传来了一阵掌声。然后一个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好眼力,果然好眼力。”这个人一向牢房里走来,一边鼓掌。这时,之前的那伙人都让到了一边把位子留给了这个鼓掌的人。

“我才是马坤,没想到手下的这群人无能,才几问题就差点被你给套出什么话了。”马坤来到了顾明面前,双手交叉放在了身后。

顾明的判断没有错,之前的那个马坤应该是一枚用来试探他的棋子,这个才是真正马坤。

“你们都是这样对待自己人的么?”顾明变的愤怒,现在的他需要演上一出戏,这出戏的关键,就是“陈希捷”。

正当顾明等待马坤答复的时候,马坤一把将顾明推到墙脚,左手掐住顾明的脖子,右手拔出枪对准了他的的头。

“你就是军统的人,你是来杀我的吧,是不是?快说!”马坤的变化出乎顾明意料,他以一个疯狂的状态对着顾明咆哮。

“我不是军统的人,我是“喜鹊”计划成员之一,我是陈…希捷!“顾明被马坤掐着脖子,呼吸都变的困难。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去死吧!”马坤冷笑着,右手拇指按下了手枪的击锤,准备扣动扳机。这是身边的人说到“马队长别冲动,这件事情还要的那个日本那边的消息,您不能这样做。”

“管他日本人做什么,老子我就要先斩后奏了!”说着,马坤的手掐得更紧了。他对着顾明咬牙切齿的说到:“你们军统岂能容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顾明想要挣脱,但无奈马坤手上有枪,而且现在马坤接近疯狂,不能做无谓的挣扎去刺激他。马坤身边的人也试图将两人拉开,因为对他们而言,眼前的这个陈希捷的生杀大权还在日本人手里。

监狱外的日本兵估计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拿枪指着牢房里的人。直到这时,马坤才停下了动作,把手收了会回去。而刚刚那个假扮马坤的人赶忙来到日本兵面前,用日语交流了几句之后,那些日本兵这才手枪回去。

“马队长,山本只是让我们来认人,你太冲动了,”身边的人提示到“现在特务科和宪兵队正对着他手里的情报抓人,要是他真是“喜鹊”计划的人,那就麻烦了。”

“好,那就等等看。”马坤把枪收了起来,伸手解开了上衣领口的扣子,眼睛紧盯顾明,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

顾明懂了,原来日本人让马坤过来指认他,然后又派人去找他受理那份文件上的人,现在更加头疼的事情来了,顾明不知道那些人员是否按照原计划提前转移了,要是文件上的人早已人去楼空,那自己又要如何应对自身的危险处境。

这一刻,顾明的脑子一团糟,他在来上海的火车上早就预想过自己将要面对的突发事件,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处境不再他的意料之中。

监狱里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但恐怖的气息却在增加,马坤身上的暴戾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哐当!”一声,铁门又缓缓地打开了,一个日本军官带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下一刻又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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