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秋天,还真有几分寒意。从徐州到上海自北朝南飞驰。
顾明坐在卧铺的座位上,高兴地欣赏着车外的秋景。大自然在春天曾经显得俊俏、欢乐,像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红衣少女,现在却变得温柔、成熟,像一个追怀往事的金黄头发的少妇;大地变的稍微有些荒凉,树木显得流稀,色调浓重,竹林也现出一片潇潇黄色,池塘、田野、树木、山峦、河流点缀在一盘寒冷的的氛围之中。
林木深处,一只孤单的山喜鹊怯生生地叫着。缥缈的雾里,远远传来羊群的铃声,呜呜咽咽的,好像从它们的心灵深处发出来的。
太阳朦朦胧胧的,仿佛没有睡醒,一丝丝微风飘忽着,并不惊动瞌睡中的空气。懒散的阳光里,堤岸上,一只瘦棱棱的老驴发出空虚的怨声……
“大兄弟,帮我照看一下皮箱行吗?我去一趟厕所。”
睡在二层卧铺上的那个脸上有雀斑的少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下面。
说完之后,少妇便把东西塞到了顾明身边,然后穿过拥挤的旅客,朝前面走去了。只剩下身上留下来的一股清香,舅舅还未散去。
五分钟过去了,那少妇没有回来。
十分钟过去了,她仍然没有回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奇怪,她到哪里去了?上厕所哪里用这么长时间!”顾明疑惑地望着那皮箱。
考虑再三之后,顾明上前掂了掂皮箱,挺沉。然后对着皮箱自己观察起来。皮箱外表很精美,紫色带印花的箱面,有一个的小锁,小巧玲珑。顾明随后翻看一下那个小锁,小锁的背后是一个铭牌,上面写着“玫瑰”两个娟秀的字。
“旅客们,上海就要到了,前面是上海站,请大家做好准备。”广播里传出播音员清脆柔美的声音。
广播的声音让顾明瞬间茅塞顿开,这个皮箱有文章,那个玫瑰牌的小锁也不见得就那么巧合!
顾明急忙来到厕所,见厕所里空无一人;又来到前面车厢的厕所,门上出现“有人”的标志。门口拥着七八个旅客。
一个旅客埋怨道:“他娘的是不是拉线屎呢,这么半天不出来!”
另一个女旅客也恨恨道:“也应该讲一点道德,我足足在这等了半个钟头。”
顾明意识到厕所内有问题,向后退了两步,猛地一撞门,门开了,厕所内无人。旅客们一看,都愣住了。
顾明飞也似来到座位上,提起那皮箱来到门口,这时一个列车员走来,问道:“干嘛呐,还不到下车时间,你要干什么?”
顾明掏出证件给那个列车员看了看,说道:“这个皮箱是一个女人留下来的,她跑掉了,皮箱内有问题。”
列车员听了,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问:“什么……问题?”
顾明掏出刀子,用力撬开锁,打开了皮箱,“唰,唰……”飞出两支飞嫖,幸亏顾明有防备,侧身躲过,两支飞镖齐齐钉在车顶上。
周围的顾客吓得四散而去,只有几个胆大的伸着脖子在那里瞧着动静。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原来皮箱内放着一颗人头,已经腐烂。
。整个列车都陷入了恐慌,这个装着腐烂人头的皮箱无异于一颗炸弹,只是这个炸弹引爆的是众人心中的恐惧。
带着种种疑惑和那个人头皮箱,顾明回到了极司菲尔路76号。
这件案子牵扯到上海银改计划和新的潜伏人员,一经顾明汇报,李士群马上就开始重视这件案子,于是便开始让顾明放开手脚的查,有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有了上海最大的特工头子的尚方宝剑,顾明马上就对这个皮箱里腐烂的人头进行了调查。后来经多方调查证实,这是失踪多日的南京特工总部神秘消失的便衣的人头。
顾明约好了于成,来到了案件最先开始的那个地方——新月公园,两人在新月公园对面的咖啡厅开始了小会议,并提出考虑多日的计划。
“敌人多次派阮明到南京找齐该接头,来取玫瑰组织南京的潜伏名单,齐薇迟迟未交给他,一是可能不信任他,需要对他进行考验;二是可能齐薇手里根本就没有得到这个名单,这个名单也可能在他人手中。齐薇目前掌握的发报机坏了,阮明带来的发报机又恰巧在半途中失落,这就是说齐薇一伙与重庆玫瑰组织总部失去了联系。如今我们手上有玫瑰组织的玫瑰型金质章,又掌握着玫瑰组织的一些情况,为了掌握更多的情况,我们为何不能派人打入玫瑰组织总部去呢?”
顾明长打断了于成的发言,说到:“你的意思是说,伪造一个玫瑰组织南京潜伏人名单,以取得敌人的信任,打入玫瑰组织,深入虎穴,以取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于成点点头。
现在这个案子就像是一个连环锁,迷魂阵。顾明弄熄了烟蒂,说道:“这个计划很大胆,我们需要细细研究一下。”
于成贴近了一些说:“我知道老哥是老手,以前汪先生安排在重庆方面的”喜鹊计划”成员,怎么,这次不露两手?”
顾明的眼睛里放出光芒:“字形规划之后再做定夺吧,这个任务交给我!”。
告别了于成,顾明回到了76号,他自己的看着案情卷宗,生怕遗漏了些什么,就在这时,老秦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