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在医院大半个月了,经过悉心的调养,顾明的身体也渐渐的康复。时局变化不断,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开始将会是一个什么结局来收尾。
窗外阳光明媚,顾明躺在床上,左手枕在头后,右手拿着一份报纸,百无聊赖的他也只能这样打发着时间。
“陈先生,您的早餐。”一名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端上来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
“向护士呢?”顾明好奇地问。
“她说有点事情,让我帮她把早餐给您端来。”
“呵呵,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您慢用,我先走了。”
放下报纸,顾明拿起面包和牛奶,走到了窗户边上,面包叼在嘴里,然后用手拉开窗帘, 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懒懒爬进了窗。
好天气,让人心旷神怡。在这个特殊年代,享受这一刻的安静和温暖,都是一种奢侈。
“今天天气不错哦!”
顾明一回头,看见向颖推着一个轮椅,正站在门口。
“怎么,今天又要去照顾别的病人?”顾明走进一些,打量着这个轮椅。
“这是为你准备的!”向颖回应。
“为我?”顾明眨眨眼。“嗯。。。我看我不需要吧!”
“今天外面很暖和,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向颖笑着说到,“身体恢复要一步一步来,记不得,你别逞能了。”
顾明点点头,把最后一遍面包再进了嘴里,然后喝上一口牛奶,一口咽了下去,“好,那就听向护士的!”接着一屁股坐在了轮椅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冬天的阳光好象把一切反复的拉长,又反复的压短。人们喜欢在冷冷的天里期待着春天,晨雾似乎有些疏松,有些缥缈,渐渐的在移动,夜色积聚的雾,寒冷积聚的霾,在阳光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渐次的轻轻隐去。
医院外面,小商小贩挑着担,摆着桌占满了接到两旁,街上满是行人,热闹非常。就在这些行人当中,有两双眼睛正盯着医院里的一举一动。
“晒晒阳光,人也不至于发霉了。”向颖推着顾明来到了医院的花园中。
“是啊,多谢你了。”顾明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向颖,笑着说道,“谢谢你输血救我!”
“呵呵,说来也巧,还好我看过你的资料,要不然,我把你当作汉奸走狗的话,也许就接不了头了。”向颖调侃道。
“哎,我现在早已是一个铁杆汉奸的形象了吧!”顾明谈了一口气。
“是非自有公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向颖向颖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轮椅来到了一个人员较少的花园区域。
“军统在上海有什么别的活动吗?”顾明眼睛环顾四周,压低了语气问。
向颖警惕的看着周围说:“现在组织上正在重新组建军统上海站。”
“重庆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顾命又问。
“军统和中统互不对付,相互拆台。”向颖有些无奈。
“哼,自己家里都不安宁,怎么抗日?”顾明冷笑了两声,“共 产党只要牺牲一个人,就会有一群人为他去报仇,而我们还在窝里斗!”
“政治上的事情不是我们改管的,我们的职责就是在上海潜伏下来,为党国的抗日大计尽一份力。”向颖一脸严肃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不必在我的墓碑上留下名字。”顾明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
“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向颖被顾明突然的转变感到惊讶。
“呵呵,不说了,今天出来晒太阳的,推我去前面看看吧!”顾明有转移了话题。
“哦,好的。”向颖看着顾明有些心疼,但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推着顾明走向想一个花坛。
顾明和向颖在花园中的一切都被远处的两个人看在眼里。
“应该就是他了,那个轮椅上的男人。”
“要不要靠近一些观察,或者去医院里问问。”
“不,丁主任的意思就是观察,观察,76号可不收什么酒囊饭袋。”
“要不要找点事情做,试试他?”
“不急。”
特务科自从蝴蝶严小梅案子之后,一直都在不停的擦屁股,码头仓库上的那群人还没查清楚,现在又来了顾明的遇刺事件,而且日本人还特意的关照了一下顾明的案子,这让田向荣忙的焦头烂耳,疲于应付。
“马副厅长,我总觉得码头的案子和陈副主任遇刺的案子就是一伙人干的!”田向荣坐在沙发上,眉头打成一个结。
“嗯,你说下去。”马坤在茶几上,摆弄着茶具。
“码头的事情让我们锁定了蝴蝶严小梅,没多久严小梅就被陈希捷送上了刑场,紧接着陈希捷被刺杀,差点搭上一条命,除了蜂王,还会有谁!”一说到这些,田向荣有些无奈。
马坤给田向荣倒上一杯茶,说:“这茶可是上品,尝尝。”
“上品也好,下品也罢,何在嘴里都不是滋味。”田向荣接过马坤递过来的茶,对着茶苦笑着。
“泡茶讲究水的火候,温度多少,要冲泡多久,这都是要用心的,只有用心方能才泡出一壶好茶。”马坤一边说着,一边喝上一口杯中的茶。
“马副厅长,您是话中有话啊。在下愚昧,还望马副厅长指教。”田向荣探身靠近了马坤。
“这个陈希捷没那么简单,虽然蝴蝶的事情让他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人心隔肚皮,现在时局不稳,是敌是友很难说的。”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冤有头债有主,共 党要报仇也先找陈希捷下手,你那么忙,还有闲情管别人的闲事?”
“那您的意思是?”
“冈田准备让陈希捷去76号,以后他的资料也都已交过去。他的事情自然由那边的人负责查,你就不必操心了。”
田向荣看着马坤,听出了里面话里有话。
马坤给田向荣续上一杯茶说,“陈希捷手上有血,共 产党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们就不用掺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白。”田向荣点点头。
马坤站起身,端着茶杯走到窗子前,“等过段时间,陈希捷康复出院,警察厅就会为他举行一场盛大的表彰会,把他之前那些家底都给抖出来,什么“喜鹊计划”,抓捕蝴蝶行动。我想军统,中统,地下党都会对他感兴趣。”
“借刀杀人?”田向荣跟在马坤身后问道。
“是不是借刀杀人就看别人怎么理解了。”马坤瞧瞧田向荣接着所“陈希捷这个人不好控制,我们也摸不透他的底,这种人最危险。”
“受教。”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