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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对手戏

审讯室里的情况千钧一发,审讯室外的人一头雾水。现在看来,马坤完全失算了,顾明并非他想象中的隐忍,低调,反而主动出击,去主导这次审讯。

顾明用力握紧手枪,转过头微笑的看着监听室。这样马坤有些不寒而栗。

“住手,都给我住手!”田向荣一打开审讯室的门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镇住了。他急忙小跑过来,直接抢过手枪,对着审讯员就是一顿臭骂:“只是一个询问而已,谁他 妈 的让你动枪了!快给老子滚出去!”

审讯员自己也是惊魂未定,一肚子的委屈,但看到田向荣这番火气,也只好作罢,灰头土脸的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重新恢复平静,顾明和田向荣也分别就坐,马坤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了监听器。

“今天的事情可够多的。”田向荣对着顾明说道。

“怎么会呢,这点小事在你田大队长眼里能算一件事情么?”顾明回答。

“陈副主任,特务科和保安科都是自家兄弟,时至今日何至于此啊!”

“这可能要问问你的手下了,钱主任不再,特务科的人就可以直接在我们的地方撒野么?”顾明身体靠向椅子,翘着二郎腿说到。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会找马副厅长自动请罪,现在我们能谈谈正事儿了吧!”田向荣一本正经的看着顾明。

顾明点点头。询问再次开始

“那天行动会议之后,请问陈副主任去了哪里?”

“去吃饭,大光明剧场边上的法国餐厅。”

“一个人?”

“不,两个人,我和于成一起去的。当时田队长就站在餐厅的对面,我们看见你了。”

“之后呢”

“之后就遇上钱主任和韩处长,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找钱主任问问。”

“呵呵,没这个必要。”田向荣笑着说“我对陈副主任的话还是相信的,只是流程就是这样走,所以也只能问个明白!”

“如果没什么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让我走了!“顾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此刻的田向荣犯了难,他偷偷瞥了一眼监听室的玻璃,迫切希能能得到马坤的指点,这个顾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对付,真正控制着这个房间的只有顾明,而他,只是顾明表演的道具。

“好吧,今天就先这样吧,日后要有什么问题请教,还希望陈副主任知无不言呀!”田向荣叹了一口气。

“副主任室,随时等候传唤。”说完,顾明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把田向荣一个人撂在了审讯室。

田向荣转过头看着监听室的玻璃,满脸的无奈。马坤摘掉了监听器,出现这种场景早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料定顾明是有备而来,但顾明所说的这些也应该不是在说谎。这场戏,有的看了!

特务科审讯室门口,于成和韩德培焦急的等待着顾明出来。

“你们都出来了?”顾明冲着他们两个说道。

“早就出来了,正等着你呢。”于成围着顾明看了一圈儿“那群孙子没为难你吧!”

“没有,好歹我也是个副主任,面子是要给的!”顾明抽着烟说。

“陈副主任,你让韩某另眼相看了。”韩德培低着头,靠在墙边。

“呵呵,都是自家人,当然要相互帮助了!”

“对!对!对!陈副主任这句话说得真好!”于成在一旁附和着。

“哥儿几个去喝一杯怎么样?”顾明提议道“老地方,还是那家法国餐厅!”

“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哈哈”于成嬉笑着说“老韩,一起吧,那地方不错,保证你喜欢!”

“老韩,走吧。”顾明拍着韩德培的肩膀笑着说。“喝点小酒,去去晦气!”

韩德培不好意思再推脱了,于是点点头说“走吧,去去晦气!”

今天的事情让顾明再保安科的形象提升了不少,大家都对顾明的表现钦佩不已,韩德培也放下了之前对顾明的戒备,而于成则是完全倾向了这个为自己出头的人。反观田向荣,特务科今天算是输了一个没脾气,手下人丢尽了他的面子,而在审讯中又当着马坤的面被打脸,这让田向荣非常难接受。

“马副厅长”田向荣有些沮丧的回到了监听室。

“别说了,我都清楚,这些都在意料之中。”马坤安慰的说道“都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坐上保安科副主任呢,下次注意一些就好了,除了陈希捷,于成和韩德培那边怎么说?

“他们都有直接证明,于成和陈希捷说的都一样,韩德培和钱主任寸步不离。”田向荣想了想又问到:“那您觉得这个陈希捷到底有没有泄密的可能?”

“我看可能性不大。”马坤挥挥手。

“怎么会这样,要不我们再仔细查查!”

“不必了,今天陈希捷说的话都应该是真的,经得起你们查的,钱斌、于成还有韩德培没必要为他演戏,更何况,钱斌成了他的直接证人。”马坤坐回位子上,接着说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啊!这才是我们跨出去的第一步!”

田向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件事情已将让他有些找不到北了。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你把其他人也都查查,我看警察厅里有大鱼呀!”马坤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名合格的渔夫,那么就必须要有耐心!明天,你把保安科其他人员都召集起来,分批次进行询问,文员,外勤,秘书,只要是有关人员都给我过一遍。”

“动静那么大,钱斌不会有意见吧?”田向荣问

“这几天钱斌不会来,你尽管放手做。这个陈希捷是个聪明人,若是事情和他无关,他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引火烧身。”马坤回过头对着田向荣指点了一番。

“有马副厅长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绝不会让您失望的。”田向荣自信的说道。

话说另一边,顾明一行三个人出了警察厅坐着于成的车呼呼的来到了法国餐厅,于成轻车熟路的找到老位置,主动张罗着红酒牛排,三个人喝着小酒,话也聊得更开。

“我说陈副主任,您今天真是够威猛的!一个字,帅!”于成一边喝酒,一边竖起大拇指。

“过奖啦!都别说了我们先走一个?”

“好,走一个!”说完,三个人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说真的,今天真是让我们惊讶。”酒过三巡,韩德培缓缓开了口“之前,还对陈副主任的态度多少有些冷淡,今天看来真是君子之心,小人之腹了!”

“副主任,别多心,老韩就这个死样。”于成嘴里塞满了牛排。

“对了,有一点我很奇怪。”顾明晃着红酒杯说道“情报处的赵盛赵处长好像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见一面都难。”

“赵处长压根就不是我们保安科的人!人家赵处长是特务科那个姓田的同学,关系不一般着呢。就是这次,全保安科都被查,就情报科没事儿,就是因为赵盛是给姓田的做事,有事没事,还不是田向荣一句话!”于成鄙夷的说着。

“呵呵,原来如此。”顾明拿起酒接着又是一杯。

警察厅里各种党同伐异,明着都是和和气气,暗地里勾心斗角,这给了顾明可乘之机,他正缺少一个切入点,而现在,他已经找准了目标。

“来,为了保安科大家再干一杯!”

“好,大家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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