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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男人

张玉芬起了个洋名,叫斯蒂芬曼妮,回到哈达马已经几个月了,也没有回杨花镇,她爹张皮匠对她改名字,很是恼火,说是再也不认她这个闺女。人们不习惯洋名字,都叫她“嫚妮子”,或者张嫚妮子。这两年年轻人喜欢改名字,觉得以前的名字太土,改个洋气些名字,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杨花镇上有文化的人说张玉芬的名字改得不对,洋名字应该是“斯蒂芬·张皮”,说那后面两个字应该是她的姓,名字可以改,姓不能改,你像人家马兰花,改名叫马佳佳,没有改成牛佳佳或是驴佳佳,你就是改成外国名字,姓还是不能改的,要把姓加在洋名字的后面。可人们又理解错了,把张玉芬叫成“嫚妮子·张皮”,这样好记,有文化的人说,这样才合规矩。别人叫张玉芬“曼妮子·张皮”,她也就默认了。

嫚妮子·张皮起得很晚,快中午了,吃了两片夹果酱的面包,喝了一杯牛奶,觉得胃里还是缺点儿什么,忽然就闻到玉米味,“小芳,有玉米吗?”嫚妮子·张皮问小保姆。

小保姆连忙应道:“回小姐,玉米刚刚煮好,待我剥好玉米粒,再请小姐用膳可好?”这小保姆是电视看得多了。

嫚妮子·张皮说:“快去给我拿两根来啃就是了。”

小保姆用白瓷盘端了两根金黄的苞米棒子来,放在落地窗前的高几儿上,搬了一把小藤椅来,嫚妮子·张皮穿着睡衣,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拿起一根苞米棒子啃着,一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想起了她这么大年龄的人差不多人人都会背的诗——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打断了嫚妮子·张皮的吟诵,佟懿裯就站在她的身边,端着一杯咖啡。

佟懿裯本来就不是生人,张玉芬以斯蒂芬曼妮的名字回到哈达马,他已经来过几次了,送一些鹿胎熊胆类的山珍做礼物,两人也就越发熟络了。昨晚佟懿裯来嫚妮子·张皮这里,正赶上魏中闲也在这儿,他就喝茶应酬几句,说是有事儿走了,今天一早就又来了,见嫚妮子·张皮还没有起床,就在客厅看报喝茶。小保姆侍候嫚妮子·张皮起床梳洗早餐,竟把佟懿裯给忘了,佟懿裯过来见嫚妮子·张皮,听她正在念诗,就接上了。

佟懿裯说:“我念的这一首也是咏梅,是陆游写的。”这个厨子是从前政治学习时背的时候,在注解里看了的,就背下来了。

嫚妮子虽然没有多么高的文化,但诗里表露的孤苦她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她说:“这首词写得倒很像我现在的处境。”

小保姆搬了椅子来,和嫚妮子·张皮坐的同样的一把,摆在对面,佟懿裯坐下来说:“嫚妮女士现在有钱,又天生丽质,这就是你的资源,你只要利用好这些资源,很快你就会成为哈达马万人景仰的明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嫚妮子·张皮说:“佟老板不是在说笑吧,也不用恭维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就这儿土生土长的,混日子都不容易,还要什么风雨啊。”

佟懿裯说:“土生土长的怎么了,也可能脱胎换骨的,你嫁过名人,世界名人,在大上海生活过,问题是光改个名字不行,要包装,也就是会装,反正哈达马有权有势的人,又土鳖又爱装蒜,以你这美貌,再用点心机,准让他们都穿上皇帝的新装。你和哈达马的老大是有渊源的,你得先把他征服了,你就征服了整个哈达马,征服窦砥柱的两件法宝你都有,一是钱,二是色。你征服了窦砥柱,魏中闲那些人,就再也不是你侍候他了,是他要花钱才可以侍候到你。”

佟懿裯说完,放下咖啡杯告辞了。

嫚妮子·张皮没有送佟懿裯,她甚至没有起身,她知道佟懿裯说得对,也是为嫚妮子谋划,可是他为什么要为自己谋划,佟懿裯好像既不贪自己的钱,也不贪自己的色,他是这为什么呢,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花费时间金钱和精力,他一定有所图,而且是大有所图。嫚妮子不够精明,但这点儿还是可以想到的。

嫚妮子·张皮拿起刚才放下的苞米棒子,啃了一口,凉了,又丢进盘子里,没心再啃。她望着窗外,两只狗,一黄一黑,正在起秧子,那黄色的母狗和黑色的公狗,转着跳着闹着闻着,一会儿就连上秧子了,嫚妮子·张皮想起了昨晚上魏中闲在这儿折腾到天快亮,心里一阵恶心。

嫚妮子·张皮喊小保姆:“小芳,去把院子里那两只骚狗赶出去。”

小保姆说:“小姐,连上了,赶不走,等一会儿完事了,它自己就走了。”

是啊,魏中闲就是赶不走,完事儿了自己就走了。

司马南齐也经常来,来也就是送酒肉柴米油盐,对嫚妮子·张皮不敢越雷池半步,嫚妮子·张皮想,如果经常来的是窦砥柱,那魏中闲就成了司马南齐了,而且窦砥柱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能让嫚妮子·张皮心跳的,而魏中闲确实油腻如太监,那司马南齐,就两字——恶心。

想到这儿,嫚妮子·张皮下定了决心,要把窦砥柱揽入怀中,只要母狗起秧子,公狗就没有不上的,除非是被骟了。那连秧子的两只狗分开了,一前一后地歪歪扭扭地走了。

两只狗走出的院子,两个人进来了,并肩,都叼着烟,手里都提着个黑家伙,有砖头那么大,一小截天线拉出来,是无线电话,叫“大哥大”,是哈达马成功男士的标配。

两个人,一个是魏中闲,另一个是酒厂厂长胡大刚,这胡大刚父母生了七个儿子,一个闺女,在农村,缺衣少食是常有的事儿,但姊妹八个都长得结结实实;在农民,重男轻女也是固有的思想,但胡大刚的父母是视闺女为珍宝的,儿子里老大胡大刚小学没有毕业,是给中学的校长送了只羊,开了个初中毕业证才去当的兵,胡大刚跟窦砥柱同一年当兵,是一个班的战友,窦砥柱是他的老班长。

胡大刚父母的其他几个儿子也都是混个初中毕业,只有闺女,上了高中,据说是只差一分,没考上大学。也有的说是考上了,不想上,上大学不也就是为了有个国家指标嘛,胡大刚的妹妹胡巧云现在是哈达马县妇联主任,正科级待遇,现在已经考取了函授本科学历,正在攻读研究生,作业和卷子都是秘书给做的,秘书是中文本科大学生。

胡大刚长得魁梧,为人实在,会干活能吃苦,孝敬父母,爱护弟弟妹妹,村里人都伸大拇哥,夸赞着哩,这不今年还被评为哈达马县十大杰出青年。

胡大刚复员刚回到哈达马的时候,是到了电影院售票处,电影院是国营单位,卖电影票的工作相当好,不仅不劳力不伤神,而且泡姑娘很方便。后来要自负盈亏了,电影院就发不下工资了,胡大刚就托了关系,去了要出苦力的酒厂,前几年哈达马县要发展经济,扩大企业,胡大刚当了哈达马酒厂厂长,大力扩建酒厂,广进设备,那规模,那气势,那厂区,那可是全地区规模最大的企业,那派头,在全自治区也没有哪家比得上。这酒厂建了三年,就亏损严重,资不抵债了,办不下去了,不叫倒闭,叫改制,胡大刚在改制中把酒厂给买下来了,改名叫大刚酒庄。

现在,胡大刚又把酒厂卖给自治区一家很大的民营企业,他去当县工商局的局长了。在酒厂的一建一改一卖中,胡大刚成了哈达马县最富最有实权的人物,银行有了一大笔在哈达马人看来是天文数字的呆账。现在的魏中闲,只配给胡大刚提鞋,他今天带了胡大刚来,对嫚妮子·张皮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大的肥肉馅的大馅饼。

嫚妮子·张皮让小保姆端上水果点心,赶紧客厅里侍候着,自己松裹睡衣,半露酥胸,淡扫蛾眉,轻理云鬓,蹬了一双粉色高跟鞋,向胡大刚和魏中闲屈身施礼,随手拉起睡袍下摆露出穿着粉红高跟鞋的玉润雪白长腿说:“这朋友从法国带来的鞋,奢侈品,一万多,一点儿也不适用,——小芳,把我那双意利拖鞋拿来。——胡局长光临寒舍,斯蒂芬曼妮我可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胡大刚说:“哪里哪里,久闻你的大名,都是哈达马出生的人,我觉得还是嫚妮子·张皮叫得顺口,中西结合,现在什么都向西方学,有点崇洋媚外的味道,还是中西结合好,嫚妮子·张皮,是中西结合的榜样。”

嫚妮子·张皮说:“那就依了胡局长,名字嘛,就是个符号,要是在上海,你没有个英文名字,有很多场合就很没面子的,特别是有身份的人,不叫英文名字,人家还以为你是佣人或杂役什么的呢,我们家的老柳应酬的经常都有外宾。”

小芳已经给嫚妮子换上了拖鞋,接着就去给主客三人倒了咖啡,她没有洗手,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忙忘了。胡大刚喝了一口咖啡,细细地品味着,细细地从五官到脖子,在脖子以下的露着的和不露的,和半露着地方停留得更久一些,咂了一下嘴,“有味道。”胡大刚看着嫚妮子·张皮说。

他放下咖啡杯,说,“名字很重要,现在流行改名字,以前的‘人民饭店’,现在叫‘帝王酒家’,以前的‘窑子’,现在叫‘夜总会’,以前的‘领导’,现在我们都改叫‘老大’了;现在女人也讲究开放,衣服穿得越来越少,敞胸露怀的,就连偷人也叫开房了。”

嫚妮子·张皮笑而不语,魏中闲说:“胡局高论。”

胡大刚说:“就是男人都他妈的太监了,个个都在补肾。前两天老大要鹿鞭,我给他搞了二十公斤,他说不够分的,老大离婚了,这回更得补了。”

嫚妮子·张皮说:“这说来,我跟窦书记是有渊源的,我们两家是世交,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误会,我们还真的是亲戚呢。不过我们两家还是当亲戚走的。窦书记这刚离了,也难免孤单寂寞的,他那衙门深院的,我一个女人,没有什么身份,不便进出,就烦劳武局长带个话,请他有空来坐坐。”

说话也就到了午餐的时间了,嫚妮子·张皮说:“难得二位局长有空儿赏光,中午就在这儿用餐吧,——小芳,你过来,去这几家馆子,按我写的单子点菜让他们给送来,我跟他们的老板说好了的,你只把菜单和地址给他就行了。”说着拿了一个撕页的小本,一连写了六个单子,给了小芳,小芳拿了单子,出门骑着自行车走了。看来是这要去六家餐馆。

“我是点了全城最好的特色菜,六家馆子,小芳骑车,一会儿就把菜单送到了,咱这县城小。小时候在乡下,觉得县城是很大的地方,问下乡知青,哈达马县城有多大,他们说,冬天,一个冻马粪蛋子,你从城东使劲儿踢一脚,就可以骨碌到城西头去;我不信,另一个告诉我,是真的,一到冬天就刮西北风,风老大了,树都能刮折了,马粪蛋子冻在地上,刮不走,你使劲儿一踢,开了,刮走了,到城东头还不一定能停下来。那是说笑,咱们这个县城确实不大,点个餐,一会儿也就送到了,用木盒装了,保准还热着呢。”

胡大刚一拍大腿,说:“你看,还是大城市生活过的人会生活。我那个老婆,以前还当过老师的,现在当官了,有钱了,要过富贵女人生活,家里冰箱买了六个,装吃的,不做饭,商店里有的,打开就能吃的,都买回家放冰箱里。我们家的两个孩子吃胖得像两个球似的,她还炫富,让我们孩子往学校整箱地带方便面火腿肠,给同学老师吃啊,同学们把我儿子叫火腿肠,把我女儿叫方便面。我也管不了他们, 我一年在家也吃不了几顿饭。”

魏中闲说:“你不在家吃饭,你老婆吃火腿肠,我那个老婆下馆子,对吃的也没啥讲究,反正也没孩子,她也不想在家待,只是对我不回去睡,总是吵闹,骂我真是个太监,她这越闹腾越糟糕,我一见她,就起不来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说再不生,就让我们离。”

胡大刚说:“你给她钱,让她想咋造就咋造,她就把床上那点儿事忘了。”

嫚妮子·张皮说:“这男人也真的不容易,要不怎么叫‘难人’呢。”

聊着男女,小芳就回来了,小芳回来了,菜也陆续地送来了,八个大菜,都够硬,还特别有一大盘狗肉和一大盆王八汤,说这能壮阳。

嫚妮子·张皮还吩咐小芳做了一个丝瓜鸡蛋汤,胡大刚喝了一口说:“就这个,这个是家的味道,我很久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嫚妮子·张皮想,只要经常做几个家常菜,就可以笼络住这些男人,笼络住这些男人,就可以在哈达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些男人突然有权有钱了,不缺女人,他们上一个女人,就跟一头公驴上一头母驴没多大的区别,不同的是他们上女人有时候是为了面子,他们叫面子,而驴不会有这种面子感,叫两声也只是表达痛快而已,驴不会炫耀他上的是一头有名的母驴。

这些男人都有家,但是没有家的味道了,要做个名女人,还要做个会做家常菜的女人,这才符合男人的要求。

那天吃喝过后,打了几圈牌,胡大刚说是累了,就去嫚妮子·张皮的床上躺了。魏中闲很知趣地走了,小芳自然是收拾整理,干干净净的,煮了一壶咖啡,泡了一壶茶,开水壶灌满,彩霞绚烂,小芳回自己的房间去看书了,看的那本书叫《牧羊吟》,作者是施乃安,小芳觉得施乃安可能是个穿一衣羊皮,须发飘飘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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