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收获后,安岁岁摸了摸饿扁的肚皮,吃掉一个能够恢复百分之五十体力的肉松面包。
系统道具虽然比较耐饿,但经过一天的消耗,安岁岁库存的食物类道具已经消耗一空。
她将在办公室找到的学校平面图翻了出来,手指重重的点在食堂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
“明天我们去探索食堂。”
这次的游戏是一场消耗战,如果不能找到新的食物,他们恐怕没办法坚持到游戏结束。
吃喝拉撒可是大事。
元力新奇的挥舞着手里的教鞭,直到听见安岁岁说话才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食堂会有吃的吗?”
“不一定,但总要去看看的。”
安岁岁顺手拿过元力的教鞭捏在手中看了一会儿。
【教导主任的教鞭: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教鞭,它曾经跟着教导主任惩罚过许多学生,最终因为失手打死了一名女学生后,光荣的退休了。】
果然,能够伤到鬼物的都是有过人命的凶器。
安岁岁将教鞭还给了元力。
鬼知道这破学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天渐渐黑了下来。
房间内本来就没有开灯,窗户还用厚重的窗帘遮上了,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
累了一天,安岁岁躺在床上,就陷入了睡梦中。
元力也好不到哪去。
他刚开始还因为害怕怎么都不肯睡觉。
可在被子里躺了不到一分钟,就从严实的包子状变成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
口水顺着张开的大嘴流到了枕头上,偶尔还会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一看就是做了美梦。
滴答——
轻微的水声并不明显。
但安岁岁睡眠浅,即便是睡着了警惕心也很重。
水声传到她的耳朵里,顿时就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睫毛轻轻颤抖,安岁岁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
她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所以从外面看是看不见被子底下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两人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充满危机的地方脱掉衣服睡觉。
别说衣服了,安岁岁就连鞋子都没脱,特意将身子往下挪到床尾的部分,穿着鞋子的脚路在外面,靠着身体的重量悬在半空中。
被子里,安岁岁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染血的铁棍,只要发现不对劲必定第一时间从被子里翻起来。
水滴声依然不急不徐,安岁岁的大脑也逐渐从混沌中清醒。
她竖起耳朵去听,发现水声是从厕所的位置传来的。
总不会是元力去上厕所了吧?
安岁岁有一瞬间的怀疑。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就凭元力的胆子,要是真的半夜有了尿意,肯定是宁愿憋到天亮,也不会半夜爬起来上厕所的。
那就只能是有鬼物在厕所里了。
刚想完,厕所里的水深忽然变大,然后消失。
就像是上完厕所之后,打开水冲厕所一样。
紧接着,厕所门被打开了。
破旧的木门转动时发出了生涩的吱吱声,安岁岁听见有脚步声从厕所的方向走到了卧室里。
她的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右手的铁棍蓄势待发。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继续朝着元力和安岁岁的方向走,而是选择了两人对面的床位走了过去。
然后声音消失。
安岁岁的睫毛再次轻轻颤动。
她依旧没有睁眼,脑中却在快速思索着这只突然出现的鬼屋的用意。
没想到那鬼东西居然真的就只是进来借了个厕所,然后整晚都没有任何异动。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墙上的闹钟响起清脆的铃声,安岁岁立刻睁开眼睛,捏着铁棍从床上蹦了起来,警惕的望向对面的两张木床。
“怎么了?”
元力被安岁岁的动作惊醒,一脸迷茫的坐在自己的床上,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跟着安岁岁的目光看向了对面。
安岁岁简单将两张床打量完之后,视线落在了自己这张床正对着的那张床位。
宿舍楼的房间虽然有些凌乱,但意外的没有灰尘灰尘,床单被子什么的都十分整洁。
倒是方便了玩家们晚上休息。
对面那张床白色的床单上,柔软的被子像豆腐一样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的一侧,整齐的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
但安岁岁却在床单上看见了轻微的折痕和不明显的水渍。
那只鬼物昨晚明显就是在这张床上度过的。
安岁岁小心的从床上爬下来,一步步靠近了木床,但在距离木床还有一步远时又停了下来。
她看了眼床底下的足够藏起一个人的黑暗空间,缓缓的,缓缓的,俯下身去。
砰~
一声巨响落在身后,安岁岁吓了一跳,提起铁棍飞快起身向后看去。
元力地扶着床站了起来,尴尬解释道,“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一紧张就容易出错,没注意从床上摔了下来。”
元力陪着笑脸给安岁岁道歉,安岁岁压住扑通狂跳的心脏,受到惊吓的瞳孔也终于平复了过来。
她这才跟元力讲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有鬼闯进来了,应该就是在这张床上躺了一晚,我正在检查这张床有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有鬼误闯进来了?”
元力大惊失色。
他将从缠住脚踝的被子踢走,哆嗦着拿起教鞭护在身前。
“在哪呢?鬼屋在哪呢?”
安岁岁没再回他,继续检查面前这张木床。
鬼物并没有躲在床底下,但安岁岁蹲下去后仍然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从上面看,床单只有一点点的水渍,而且马上就要干了。
但从床底下往上看,就能清晰的看到浅棕色的木板中间的位置已经被染成了深色。
这是被水打湿后的效果。
所以鬼怪昨天晚上确确实实在这床上躺了一晚,却什么都没干。
安岁岁满脑子问号。
这只鬼怪什么意思?总不能真是来借厕所的吧。
她用铁棍将床上的被子挑开,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又将两个枕头也给移走,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在床单和床垫的夹层中找到了一张写满字迹的日记。
这仍然是曼迪·露西亚的日记。
但她这张日记的篇幅比安岁岁之前见过的每一张日记都要长,而且字迹凌乱,明显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情绪十分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