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位三无少女(没身份证,没户口本,没出生证明 )这家伙就在我家里住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
在一刻钟前,她微笑着说:“开玩笑。”之后往家里硬闯,显然我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
“啊……让我进去!”一脸娇羞的硬往我家的门缝里钻,我挡在门口,所以她进不去,恼羞成怒了 。
“我没理由让你进来 。”这不是十分正常的吗 ?
“我都说了我是你的妹妹了啊!”
“有什么证据吗?”这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
“啊,烦死我了,让我进去啊!”我们之间摩肩擦踵,但她始终过不去,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她原本齐顺的长发变得乱糟糟的,有股暖意。
“少女,还不回家吗 ?”她捶打着我 。
“都说了是你妹啊!”
“少女,好自为之 。
“让我进去啊!”
“少女再不回去夜就深了,你家里的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爸爸妈妈 ?”她突地停下了动作 ,用不可置信,难以理解的眼神盯着我。“你,你在……说什么?”
忽然,我感到一股不正常乃至冰冷,麻木的氛围从她脸上扩散开来。这是情绪激烈的表现 。
啊,对,那正好 。
“你给我把门开开啊!你还能再狡猾一点吗?!啊……!(语气先降后升)开、门、啊!(每说一个字敲一下门)我都说了我是你妹妹…都说了…我叫法尔末了……总之,开门啊!(语气又强硬起来 )。”
不,我从来没有过叫做法尔末的妹妹。
我躺在床上,戴着耳机,放着布鲁斯的音乐,如果不是她在那敲,我觉得我会睡着。
敲的不错,富有节奏感 。
不过一会儿节拍就慢了下来,门外的她拍累了吗?
“开门 ……你这个变态哥哥……不要虐待我啊……你又不是没吃的,又不多我这一个……开门 ……我都说了,我叫法尔末了…以前不是(声音小了起来)…我说开门呐(每说一次开门拍一次门)……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许久的沉默)……哥哥?……你还在吗?…你(沉默)……”
门不响了。
“呜…咳……咳……呜…… ”
克制着的哭声。
我把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
然后把门半开。
她还在呜咽着,蹲在门旁,并未看向我。
“我说…”我顿了一顿,“你的头发是染的吗?”
“天……天生的…干……干嘛,问,问我这个。”
她抽泣。
“不要,我才不要进来,绝不!呜…呜……!”他哭的更厉害了 。
哎,没办法 。我把门关上 。
她没再敲门了。
我又把门开开 。
“闹了这么久饿了吧 ?给,面包。”我递面包过去,“进来吧。”
“总而言之 ,莫名其妙地我的床给精疲力尽的她给睡了。”
嗯,沙发真香。
“我以前什么时候睡过沙发呢?”我不知怎么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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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呢,脾气变差,手艺却变好了。”她大口吃着我烧的早饭,开心从空气中渐染开来。
从她的言语神情中分析,应该说的不是假话。可,我,绝对没有过什么叫做法尔末的妹妹。准确来说,我根本就没有妹妹。
而且银头发是世上绝不可能有的,即使这头银发看起来富有光泽且柔顺,我还是认为这是染的,不过染的好一点就是了。
经过昨晚的推搡,她的头发变乱了,可愈发神采飞扬,津津有味地拿着筷子,一把一把的往嘴里送饭。
“小心噎着。”
“噎着?我?以前没吃过的好的现在一定要多吃点!我很为哥能烧出这样的饭菜而自豪!”她笑了一下。
“……”
我平时不就烧这饭…不对!我怎么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
面前这个佯装开心地吃着饭的家伙是披着羊皮的狼!她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后面两者暂时还没出现)之后会阴险狡诈的出卖我!然后我就会背上“诱拐17岁少女”(大概这个年龄?)的罪名被送到监狱。事业毁于一旦,人生理想破灭。
最后,她露出阴森笑容,“你做的不错。”扬长而去。
我咽了一口唾沫。
不可信,不可信 。
“来,拍张照。”
“咔嚓。”
成功得手。
“……这个是什么东西?振动系的装置?”她好奇地看着我。
啊,不如说振动系的装置是什么玩意儿。
“我现在拍了你的照片。”
“照片?”
哼,这家伙估计内心已经慌了吧。
两种选择,一种是待在原地不动,这就显示了你犯罪心理的强大,不打不招 。还有一种是争夺手机,那么就更证明你有问题。
“是振动系的媒介吗?”
接着,她有了动作。
“哈,我早就备……!!”
我后面的那一声惊叫有两重表达意思 。
自称我妹叫法尔末的少女,双手合十,十指交叉,头微垂,发稍散。
睫毛好长,我想 。
她身上在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有一股神圣安逸的气场散发开。
圣母?
这是第一重意思。
第二重意思是没反应过来的惊吓和零点几秒激动的延续。
可笑的我。
手机发热发烫,然后在我手中炸裂开。
世界里一切仿佛都放慢了,手机屏幕四散的晶片,中间聚开的火花。
“这不是振动系的装置!哥!”
头昏昏沉沉的,最后那一声哥变得魔幻且虚无了起来。
脑子里连头生硬地撞到地板上的声音也只是化为灰暗水池中的一声沉响。
我……眼眶里昏暗的视线,最后映出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和深红色的鲜血。
……真,真是奇…
怪这字,是怎么写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