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一仗打的痛快,好久没这么舒坦了。”焦挺大笑,浑身上下全是血迹,四十斤大锤上面满是红白之物,也不知道是啥。和他一起来的那八十名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血染征袍。
晁盖道:“跟着我你打仗的机会不会太多,三位军师严格限制我冒险,要不也让你带一营兵,这样经常可以打仗。”
焦挺连忙摇头:“不成,不成,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我这人就是个做亲兵的料,让我独立带兵可不成,我还是跟着哥哥就好了。”
很快战果统计出来了,这一战歼敌四百五十人,全部战死,无一个俘虏,要说这些人虽然是被突袭,但是依然拼命反击,我方战死二十人,伤三十人。缴获战马一万一千匹,都是中型马,其中成年马最少有五千匹,其他的大多是些一岁两岁的马驹子,看来金人才刚刚开始培育中型马。
晁盖道:“此战大捷,各位辛苦了。把阵亡战士们的尸骨就地火化,生前物品、骨灰一律带回。”
袁朗道:“是,我这就去准备,敌军的尸首如何处理,要不要枭首示众。”
“虽然是敌人,但是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尸体留下排好,让他们自己人处理吧。”
马场不远处,士兵们堆积了二十堆干柴,上面是阵亡士兵的尸体。
晁盖、袁朗、焦挺、罗云、金鼎,还有其他一干士兵。两个道士拿着拂尘神神叨叨的,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阵亡的士兵已经升入天堂,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然后诵经超度亡灵,当然,战场上这种经文很短暂。本来中原人的习惯是入土为安的,如果战场环境许可晁盖也会让人安排阵亡士兵埋葬,可是这种情况下,在敌国腹地土葬不可能了。
晁盖道:“送战友,敬礼。”
齐刷刷,所有人敬礼,道士点燃了火堆。火堆燃烧的很快,片刻功夫尘归尘土归土。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伙夫们早忙活开了,伙食很简单羊肉火锅,这牧场虽然以马为主,但是守军要吃饭的,绵羊也有个几千头,伙夫们杀了许多羊,羊肉切成薄薄的片子,吊起来几十口锅,烧滚水,加上作料,士兵们围拢着大锅,把肉片放锅里,这肉很薄,很快就熟了,这样吃入味快,大家也吃得饱,打仗不比别的,体力消耗很大。
天刚蒙蒙亮,拔营的号角吹响了,袁朗亲带数百士兵赶着马匹前行,晁盖带着金鼎还有亲队伍殿后。
赶马可不容易,尤其是这种上万匹的战马,马群跑起来把草皮都踩破了,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那场面壮观的一塌糊涂。
前方刘唐等人发现了马队过来了,刘唐等人高兴坏了,吕方、郭胜等人眼睛都是绿的,彷佛看到了肉的狼。
郭胜道:“我的天呢,这是马海啊,铺天盖地的。”
吕方说:“真是兵上一万无边无沿啊,这不得一万多匹马了吧,咱们的重骑兵队伍可以好好扩张了。”
刘唐说:“你们两个不要瞎想了,这是要作为种马扩充马群用得。”
正聊着呢,传令兵到了,对刘唐说:“刘营长,晁团练命令,率领你部让开道路,袁朗部赶着马群通过,你部和晁团练回合,执行断后任务。”
“是,我们这就准备。”刘唐道。
艰巨的任务来了,刘唐、吕方、郭胜,率领三千骑兵绕开马群,去后面和晁盖等人回合。
晁盖这时候已经让刚才负责殿后的金鼎前去和袁朗回合,袁朗部赶着马群先走。
等马群过去,晁盖和刘唐等人汇合了,往前走了十余里地就停了下来,这里是一条山坳,两山夹一沟的地形,这一带的山梁比不得大山区,其实只能算是个斜坡,人往上冲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战马往上就冲就费劲了,毕竟带人上坡不那么容易。山坳也很宽,有一百五十多米。
这里就是预定的伏击地点,晁盖把轻骑兵布置在两侧山坡上,重骑兵布置在山坳里。
晁盖拿过地图,摊开在草地上,负责断后的众将围在周围。晁盖说:“黑雕子丛恿我们来打劫金国人的战马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在乌拉拉马场东南方向有一个巨大的部落,叫做东海部落,是隶属于金国四皇子的部落。”
晁威接着介绍说:“这个东海部落是金国的精锐部落,出精兵。这个部落原本一直在南方七八百里处,但是今年那里的草原蝗虫灾害比较严重,牛马吃不饱了,所以他们就游牧到了这附近。这个部落有上万人之多,十几岁以上的孩子,五十岁以下的男丁几乎都是作战的勇士。”
刘唐道:“我就说这狗日的黑雕子没安好心,蚂蚁多了咬死象,上万人的部落怎么也会有四五千的战斗力。”
晁盖一笑:“大家不用担心,游牧民族和咱们的农场不一样,猛牛草原上部落分部可是很分散的,这里一样。东海部落分部最少在二三百里的地方,集结人手速度很慢,乌拉拉马场的事情传过去最少也是今天的事情了,他们肯定会尽快组织人手前来,最多有一千人就不错了。他们一千劳师远袭,咱们三千以逸待劳,胜负很快就可以分出来了。”
“原来如此啊,咱们赶快布置工事。”刘唐说。
晁盖道:“工事你来安排,我来检查,原则是把伤亡减少到最低,咱们虽然人数占优势,但是毕竟新兵较多,实战经验太少。”
刘唐领命开始布置,别看刘唐悟性不是太高,但是也算得上中等,三千骑兵真要是硬碰敌军胜利了也会损失不少,那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结果,部队还在成长,这个时候打硬仗会留下阴影。
两侧山梁上修建了临时的掩体,用蒿草等遮盖,神臂弩的射手排在最前面,他们要做精确射击,对付敌人看似军官的人,虽然不太好区分。紧跟着是用长弓的士兵,长弓并非骑弓,只能步战用,所以用来打伏击还是很合算的。两侧山梁各安排五百士兵,战马其他的骑兵朝后安排。中间山窝里挖下陷坑,埋伏下了三四十道的绊马索,由机关控制,只要敌人骑兵前锋进入了一部分,绊马索立刻升起,挡住骑兵前进和后退的道路。山梁两侧弓箭齐发,这群骑兵能灭掉一半,然后吕方带领重骑兵冲锋,刘唐、郭胜侧翼包抄。晁盖带领士兵则安排在最后,专门抓逃跑的大鱼。
“很好,就这么安排吧。只是绊马索还有更多些,金国骑兵非比寻常,要非常重视。”晁盖说。
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抢马,所以火炮类的重武器根本没有带,不然在山梁两侧架起来火炮,用火炮都足以抵挡追兵。
安排完毕,立刻开始布置。骑兵们的家伙事也挺齐全,短柄的铁锹、斧头、锯子一应俱全。干起来活还是很快的,各种绊马索,陷阱、拒马、木刺等等,一直忙活到下午了也没见敌人来。
刘唐派出了数队游骑兵侦查情况,同时让土努熊也放飞了他鹰。结果没多久,发现空中有两只鹰。
土努熊瞪大眼睛看着,说:“情况不妙,他们也有侦查的鹰,比我的鹰个头还大。”
正说着呢,两只鹰在空中看着不对眼开始掐了起来,羽毛乱飞。土努熊的那只鹰不敌,朝着主人这边逃了回来,着急的土努熊一个劲喊:“快点,快点。”
可是后面那只鹰追的很近,虽然山梁上弓箭手极多,但是也不好放箭。
这时候埋伏在附近草丛里的晁盖骑马弯弓,一箭飞出,噗,后面那只鹰应声而落。
土努熊激动的说:“晁团练也是神箭啊。”
刘唐道:“晁团练神的地方多了。”
晁盖说:“敌人这只鹰已经把我们暴露了,我带人去诱敌。”
说罢,晁盖带领着焦挺罗云等一干亲兵纵马前去,跑出了有三里地,稳稳的停住战马。西南方向大地震动,一千多骑蜂拥而至,马上的骑手个穿着兽皮,拿着弯刀,背着弯弓。也没有什么旗帜和号角,看见晁盖这边的人发出嗷嗷,嗷嗷的怪叫。
旁边晁威道:“来了,就是他们。大多没有装配马镫,所以习惯用弯刀,而不是弓箭。”
骑射是一直到了蒙古时期才发扬光大的,以前不过是当成战前的开胃菜而已,只发一轮或者两轮箭就杀到一处了。
晁盖问:“这群人打仗斗将吗?”
晁威摇摇头:“虽然金国全民皆兵,但是平常兵没有军官指挥,只是部落里的勇士带头,和正规军打仗还是有差别的,所以一般都是蜂拥而上。”
晁盖点点头,示意大家伙把弩箭准备好。渐渐的近了,看数量远比预计的一千人多,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骑。
果然,东海部落的人见外人闯入他们的领地,根本不打话,直接就是怪叫着冲锋。晁盖当先一箭,把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敌兵射落马下,紧跟着又是三箭,射的一项以勇武著称的金国勇士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