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梁也来了,这粮油市场不仅仅只是赚钱的问题,主要是关系到济州数万家农户的切身利益。比如养鸭子的,一家多了有上百只的,少了有五六十只的。这么多鸭子产肉产蛋不可能自家全吃完,这就需要商家收购,商家收购了也不会收藏着,所以这个市场就显得尤为重要,东京城的人口高达百万,还有着将近二十万的军队,如此巨大的人口基数让他成为济州禽蛋产品的理想销售地。
晁盖说:“京城这地方水深的很,各府各部互相博弈,咱们的目的就是顺利的把产品销售出去,给济州的百姓多创造一条收益的门路。你再和东门虎最后约谈一次,如果他不再捣乱,并且赔偿两千贯的损失咱们可以既往不咎。”
刘梁知道轻重,道:“好,今天下午在城外码头布庄楼我约东门虎谈谈。”
“恩,你放心大胆去谈吧,气势上不要弱了,罗云带着亲兵就在附近,有什么事情一招呼就到。”
布庄楼可不是卖布料的,而是这个小码头主要是布料为主,布料商人都是腰缠万贯的金主有钱人,这布庄楼的主要客户就是布料商人。
下午,还没到饭点时间呢,最大的包房竹雨轩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刘梁一身富商打扮,带了二十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没家伙,但是腰里鼓鼓囊囊的一看都是藏了东西的。旁边还有四个附近老板过来做中间人说和的。
刘梁端起茶杯轻轻了吹了口气,品尝着正宗的信阳毛尖。
“大掌柜的,他们来了。”
刘梁从窗口往下一看,好家伙东门虎到了,来了足足有五十号人,一个个毫不掩饰腰上别着的弯刀。留下三十人在楼下守着,东门虎带了二十人来到包房。
其实饭店谈判无非就是地方不可能真吃饭,刘梁也就点了几杯茶。刘梁、东门虎这两位是谈判的正主,另外还来了四人,都是东门一带的大商家,其中以刘家船行的生意做的最大,今天来的是船行的少东家,叫做刘天凌。
东门虎进来,也不给大家打招呼,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东门虎道:“刘掌柜的,想通了吗?在东京这地方,不管你做什么生意都得有人罩着,三成干股不算多。”
刘梁笑道:“你就这么肯定吃定我了?”
“你一个山东来的乡下人,不吃定你吃定谁啊,旗杆上挂鸡毛硬装大胆子没用的。”东门虎道。
刘家船行的少东家刘天凌道:“都是在这一带混饭吃的,要我说啊虎哥就退一步,每个月象征性的收点钱就行了,经商不容易,你这一张口就要人家三成干股怎么都说不过去。”
东门虎一瞪眼,盯着刘天凌道:“要不是有水师的人罩着你们刘家船行我早过去要你三成股份了,我的事情你少来参合。”
刘天凌冷哼一声:“你敢吗?”
东门虎这百十号人还真不敢动刘家船行。
刘梁说:“我今天请你来不是商量给你多少股份的,而是给你个最后通牒。赔偿两千贯的损失,以后不再来捣乱我可以既往不咎。”
“哈哈,哈哈。”东门虎笑的眼泪都下来了,“你没说梦话吧。”
就连请来的四个和事老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刘梁会这么说。
刘梁道:“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不要以为一直忍让你就是怕了你。”
“我现在就让你出不去。”东门虎一声招呼二十名小弟刷就把刀拿出来了。刘梁根本没在乎,大场面见多了,带来的二十名大汉也抽出了短刀。
饭店掌柜的来了,说饭店不能见血,东门虎挺给这掌柜的面子,气呼呼的带人走了。
请来的几个说和也都走了,就剩下刘天凌,对刘梁道:“这东门虎心狠手辣,刘掌柜的可要小心了,如果有需要派人去叫我,百十名水手还是有的。”
刘梁道:“就凭少东家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谈判不欢而散,双方要求相差太远,刘梁负责的业务很多,也不能在东京久留,安慰了下东京这边几家店铺的掌柜等人,说这些腌臜泼皮会有人处理的,你们只需要安心做好事情就行了,同时把伙计们医疗补助和补贴都给发了,伙计们虽然士气不高,但是没有人提出不干了。基本都是济州过来的,这年月生活不容易你不干立马就有人干。
入夜,寒风嗖嗖的刮,就连运河边上都结了厚厚冰。晁盖、焦挺、石秀、冷宁、乐和还有一百特种兵潜伏在柳树街道河边树林里,一直等到过了子夜。
晁盖对石秀道:“你来指挥吧,我就不参与了,有什么做不到位的我给你们指导就行了。”
石秀说:“哥哥放心,看我们的吧。”
石秀说完戴好头套,朝身后做个挖眼睛的手势,冷宁带着两个士兵朝着东门虎藏身的小楼就潜伏过去了。
东门虎看似谨慎其实还是个外行,外面只有两个固定哨,四个流动哨。而且由于天太冷流动哨也变成固定哨了,躲在墙角处烤火呢。
“娘的,这鬼天气真够冷的,老大也真是至于那么小心吗?”打手甲说。
打手乙不屑道:“你懂个球,白天刚跟水泊粮油市场的大老板刘梁谈判完,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能开那么大个市场肯定不是省油灯,老大肯定要防着点。”
“哎,是这个道理,只是苦了咱们了。”甲说完也不见乙回话,转身一看乙躺在地上了,当即想发出喊声呢,忽然就感觉脑后一疼,晕过去了。
原来是让带着头套的黑衣人给打晕了,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冷宁。先解决了四个烤火的,又解决了门口两个执勤的,然后悄悄打开了楼门,朝石秀这边一招手。
石秀一打手势,五十人猫着腰鱼贯而入。打手们睡的很沉,由于外面又执勤的,谁也没想到晚上会有人潜入,因此警惕性并不高。几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制服了,打晕后捆住手脚,嘴巴里堵住东西。这也是晁盖心地善良不愿意做的太绝,因此才让他们捡来一条狗命。
刚好有个士兵不利索,打人的时候打到了肩胛骨上,那打手哎呀一下发出惨叫声音,石秀手疾眼快过去给打晕了,睡的正沉的东门虎眼睛一睁就醒来了。
随手抽出了冰冷的腰刀,准备到楼下看看。一看不要紧,外面黑压压一群黑衣人,石秀见偷袭无望,打手势让大家压过去,一个个拿出了一尺多长的锋利砍刀来。
“你们是谁。”东门虎胆大,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惧怕。不过没有人回答他,感觉到的是一片杀机。
两个特种兵打滚过去径直砍下盘,石秀的力气毕竟大,用的是把钢棍,有量尺长鸡蛋粗细,重量能有个十多斤,直奔东门虎的脑门。
东门虎傻眼了,没见过这种打法,三人配合两个攻下盘,一个攻上盘根本没法抵挡,斜身砸向自己的房门,房门刚才本来就没关,一砸就开,刚躲进去锋利的砍刀就到了,东门虎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中了一刀,也顾不得疼了,回手两刀逼退了两个兵,趁着石秀还没赶到飞扑像窗户。
东门虎住在三楼,由于常年刀头舔血的生涯也对危险有过预料,所以在窗户下面堆了一些干草,三楼距离本身就不高,有了这堆干草完全不会摔伤,东门虎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干草软绵绵的也真没摔伤,不过等他想爬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张大网把他给兜住了。还想挥刀反抗呢,但是来不及了,物流把硬木棒砸了过来,东门虎只得双手抱头。
第二天清早,爱好晨练的东京人纷纷来到柳树街公园晨练,有眼尖的忽然发现最高的柳树上吊着一个人,衣服都打烂了,还有血迹,裤子也没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让那些个小媳妇偷看一眼又赶紧的捂住了脸。
有人问:“你还活着吗?”
这人道:“活着,快把我放下来。”
这柳树是最大的一棵,人在半空中有六七米高呢,寒风一吹还四下里乱晃呢,想把他放下来也不容易。
“不行啊,没有工具啊,等等我们找工具吧。”
这时候有人道:“这不是东门虎吗?”
“对,对,就是他,你看看多惨啊。”
“还真是,你看看他屁股让人打的。”
“你们看看,他个小东西真叫小啊,也就毛毛虫那么大。”
东门虎上吊的心都有,腿给打折了他不怕,哪怕当个拐子也照样是一世枭雄,可惜现在算个什么事情,让人扒掉衣服吊在树上了。
东京城的老百姓还是很爱看热闹的,没几分钟聚集人越来越多。这年月报官也没个电话,只能靠跑路,人们先找到地保,地保家里也没有高梯子,有四处借梯子,等拿梯子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聚集了数千人了,大家都在指指点点的观看。
与此同时,有人也发现了东门虎的楼外马路上捆着一溜打手,一个个胳膊给打折了,嘴巴里堵着臭袜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离着老远都能把人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