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睡眠都非常不好,越到晚上越不想睡,总想拿起手机去抖音那个陌生的账号看看,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我无法在晚上保持理智。我一直都这样,但我从未像任何人表露,包括萧遥,在一起的几年,他说过我不够爱他,真正在乎的人不可能时刻保持理智。我保持克制,只是不想受伤,只是不想没有尊严的奢求他的爱,时至今日我也在思考,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他换了发型、换了手表,甚至觉得他的穿衣风格都变了,是我一直不够了解他,还是身边人改变了他。
身边朋友问我心里还有没有他?我说怎么可能?早就不在乎了,从未联系过。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我太虚伪了,我真的怕有一天我内心及其矛盾对立的真诚揭露我的虚伪,让我成为别人眼中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输的人!
拿出已经生锈的密码日记,反复考量还是用刀子撬开了,继续回忆,复杂滋味放在一边…
2002年9月9日 星期一
下午第三节全校体活课,我们高一五班和高一八班踢足球。依韩风的性格是不爱去操场凑热闹的,她也很少关注这些信息,同桌郑夏说“韩风,走啊?”
“去哪里?”韩风变写习题变问
“去操场,咱们踢球,班长让女生都去当拉拉队。”郑夏边整理书桌上的书本边说
“哦,好的,等我一下”韩风摘下袖套,整理整理课桌。
韩风和郑夏刚跑出教学楼,体育委员李赞就摆手,“你们两个快过来,咱班女生本来就少,我上场了”说着,体委脱下外套套上了球服。
韩风往球场望去,只一眼变找到了萧遥,萧
遥身着九号球衣,高高帅帅在前排位置。周围的女生已经大喊五班加油,韩风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萧遥。韩风在心里默念“萧遥,加油,萧遥,加油”。
韩风永远不是班级的活跃分子,做什么都是跟随大流,她不迟到、不旷课、不讲话、不打闹,但会及时的给需要的同学提供帮助,当然她能提供的大多是学习上的,因为她觉得她只有成绩好。
比赛接近一半,比赛0:1,韩风觉得萧遥着急了,前锋在这个时候责任重大,其他男同学情绪也变得急躁。萧遥进攻,在八班的包围中进了一球,班级沉醉在兴奋和鼓掌中,只有韩风注意到萧遥好像受伤了,他被八班同学踩了一脚。足球鞋,那是钉子鞋,韩风看着萧遥一瘸一拐的示意换人,韩风心疼极了,可是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她跑着去搀扶的程度、也没有熟悉到抱着他的衣服和鞋给他送过去的程度,韩风能做的只有静静的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韩风看着萧遥走近,脱下鞋、脱下袜子看了看,半个前脚掌有点红肿。萧遥默默穿回袜子,换上运动鞋,坐在那里望向球场。女同学递给萧遥一瓶水,萧遥没有接说“不喝了”。
韩风也想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在同学年前给他递上一瓶水,但是她没有勇气,她觉得她一定会很不自然,甚至会脸红,会被别人发现,会让别人背后议论。
韩风转身要走,郑夏问“韩风你去哪,还没结束呢”。
“我去趟商店,一会就回来,用带什么吗?”韩风回头问郑夏
“不用了,你去吧。”
韩风接着往前走,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韩风回头一看是萧遥,她愣住、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去商店吗?”萧遥问
“对!”韩风只回答了一个字
“我也去。”萧遥边跟着韩风走边说
“你去买什么,你的脚没事吧?”韩风觉得自己脸很热,但还是装作云淡风轻。
“没事,渴了。”萧遥一本正经的说到。
刚才有人给萧遥水,他明明说不渴不喝了呀,韩风有点小小的窃喜,她觉得萧遥也喜欢跟她说话。
走到商店,韩风去拿水,刚拿起水瓶她想起这个跟刚刚同学给萧遥的是一个牌子,她刚想放下,萧遥拿起来说就它,然后问韩风“吃什么,拿”。韩风没有推诿也没有多说,拿了一跟巧克力雪糕,说“谢谢”。
两个人走出商店,走的很慢,此时距离体活下课还有15分钟,加上课间休息10分钟,老天给了韩风25分钟。
“韩风,高中你是考上的吧?”萧遥喝了一口水问到
“对啊,你呢?”
“我不是,自费,离录取线差0.5分!”萧遥的声音明显开始落寞
“啊?”韩风不是质疑是心疼,第一次为萧遥心疼
“是啊,就0.5分我就被画在了自费队伍里,自己考上多好。”萧遥继续落寞的说到
“没关系,以后好好学就是了,高考考好了就是了。”韩风看着萧遥故作轻松的回答
两个人依然走的很慢,跟操场上奔跑打闹的同学形成很大的反差,即便这样韩风依然不想先走,他只想跟萧遥多说几句话。
“你的摘抄写的真好,我抄几个你不介意吧?”萧遥问韩风
“别被老师发现就行啦!”韩风想说我不介意,就是写给你的
“刚才踩你的5号是谁?”韩风突然问道
“好像叫张凯旋,干啥啊,哈哈哈,你怎么气这样?”萧遥看着韩风的脸,边笑边问
“没事,就是因为他,不然我们班就赢了”韩风努力掩饰
“哦,这么回事啊!”萧遥还是笑着
“那你晚自习还来吗?”韩风问
“风雨无阻?”萧遥道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韩风总觉得这如同誓言一样,总让她觉得不知道如何面对。
“今天晚上好像有大雨,你脚又受伤了,不行别来了,反正都是自愿的。”
“你来吗?你来我就来!”萧遥看着韩风问道
韩风慌了,她没回答,她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不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她们都太小了,不能早恋、不能放纵、不能让父母失望。韩风加快了步伐,走的特别快,跑到郑夏身边问“几比几了”?
“还是1比1!”郑夏边喊加油边回复韩风
韩风的心思早已经不在球场,她心里乱乱的,甚至觉得晚自习不能来了。下课铃响,1:1平手结束,大家开始准备回教室。
20年了,那一幕我记得。我记得我无所适从的样子,我记得我左右为难的心态,我不知道我该去迎合萧遥的暗示,还是绝情的把他推开。其实我的犹豫早已经给了萧遥答案,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懂我的心思。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一刻我就能狠狠拒绝,是不是现在的我就会快乐的多。可是青春期少女懵懂的情愫,无人引导,只能在若干年后自己欣赏,看看是否开出了幸福的花!
初识的美好、缘份的安排,两颗心是不是注定要开出爱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