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贪心惹得祸。眼瞅着三具死尸和两只小鬼模具就要发动第二轮攻势,徐子陵心中懊恼不已,一枚胸针引火上身,他现在还真有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感觉。
不仅如此,刚才发出对话声的两名黑袍人此刻也是隐匿了各自的踪影,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了某个黑暗角落里,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明明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可财鬼和小鬼两人却还是选择了保守的作战方式,宁愿躲起来阴人也不正大光明的面对面交锋,徐子凯也不知道该说这群黑袍人是原则性强呢还是该说他们毫无骨气可言,不过他很清楚一点,对方一旦发动攻势必定是阴邪至极的巫术,老道暂且说不准会不会中招,可自己和陈桐,邱童霏三人是铁定防不住的。
不能被耗在这里。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徐子凯的脸色越发坚毅,眼下不管是地府大殿里被困的楚芸等人还是鬼城之外和幻龙小队交战的杨麒佳等人,都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里外尽是危机,获胜的关键就是自己这一路奇兵了,无论如何也要尽快突破财鬼和小鬼两人布下的这道防线。
这一头徐子凯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另一边财鬼和小鬼两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战斗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再次打响,率先扑向老道的杜衡尸首被对方的一记拂尘甩到脸上直接倒飞了出去,而原本徘徊在战场中央的两只小鬼模具这回不再犹豫,在杜衡的尸体被老道拍飞出去的那一刻同时扑向了徐子凯。
正所谓柿子专挑软的捏,两只附身在小鬼模具上面的鬼魂并不傻,一眼就看出了徐子凯比起老道弱了很多,这才想着一鼓作气先干掉碍眼的。
欺人太甚了吧。徐子凯见两只小鬼模具不去围攻老道反倒扑向自己,何尝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敢情是把自己当成能够一击必杀的对手了,盛怒之下也不打算躲闪,挺直了身板直面扑来的小鬼模具。
这种临危不乱,以身做饵的做法固然是勇气可嘉,不过徐子凯向来不是单靠勇气对敌的,就在小鬼模具冲到他身前一步开外的地方,自己脑海里的图像也正好构思完毕,正正方方的铁笼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雄狮般将小鬼模具吞噬其中。
面对黝黑粗大的铁柱林立身前,两只小鬼模具同时止住了冲势愣在了原地,不是出于无可奈何只是因为有点惊讶,眼前的男子居然可以凭空变出铁笼困住自己,这倒是有点新奇。
这种局面仅仅维持了片刻,两只小鬼模具脸上便没了迷茫的神情,转而变成一脸凶相,各自伸出了纤弱的手臂握住了面前的铁柱,用力将其往两边掰开。
眼看着粗大的铁柱在小鬼模具的怪力之下渐渐开始扭曲,徐子凯脸上的神情依旧淡定,只顾着专心沉浸在构思中,不一会儿,铁笼的四面都出现了一名手持长枪的古代男子。
若不是心里早已胸有成竹,徐子凯可不敢凭借一股冲动劲站着给小鬼模具当靶子,在四名长枪兵出现的下一秒,他就下达了攻击的指令,随即四柄亮晃晃的长枪在同一时刻从四个方向穿刺而出,将瞪大了眼从歪曲的两根铁柱之间探出半个身子的小鬼模具硬生生刺回了铁笼之中。
长枪穿体,并没有鲜血四溅的壮观场面,取而代之的只是塑料泡沫满天飞的景象,两只小鬼模具像烤肉串一般被钉在了长枪之上,不过就这点程度要想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显然不太实际,两只小鬼模具稍作停顿过后便又立马开始逞凶,徒手抓住枪身以欲将握住枪柄的四名长枪兵举起甩飞。
松手!又是一道指令有条不絮的传达到四名长枪兵的脑海里,徐子凯沉着一笑,随手一摆,巨大的铁笼瞬间消失,而刚松开长枪的四名长枪兵手里不知何时都多出了一把大刀,其中两人纵身跃起分别砍向两只小鬼模具的头颅,其余两人则是手持大刀冲到小鬼模具的近身处来了一记横少千军,身体下蹲向前倾,用大刀横砍向两只小鬼模具的双腿。
面对着这一上一下,一头一脚的攻势,两只小鬼模具根本避无可避,且不说被长枪贯穿的身体动弹不得,就连可以抵挡的双手此时都是牢牢的握在枪身上面,再想举手抗衡大刀的劈砍也是为时已晚。
大刀落下,两只小鬼模具顿时成了无头无脚的报废品,而做完这一切的徐子凯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比起之前多了一丝慌张,急忙心念一动,将四名长枪兵回收成了幻力。
小鬼模具已无完身行动,那附在上面的鬼魂自然会离体,已经尝过一次教训的徐子凯可不会傻乎乎的把四名长枪兵留在原地等着被鬼魂附体转过头来攻击自己。
少了两小鬼模具,多了两只游荡的鬼魂,徐子凯只能说自己这一桩买卖是只赔不赚,虽然不清楚两只鬼魂接下来有什么行动,但放眼望去,这鬼城之内的模具又何止两位数数的过来,对方若是想再找个附身的宿体肯定不是难事,不过他更担心的是两只鬼魂会舍弃实体,借助黑袍人的鬼道之力阴气化形对自己来个突然袭击,对于这一类攻击,他是半点应对之策都没有。
如此一想,徐子凯脚下一动,迅速往老道身边靠了过去,刚才对方见自己成功克制住了两只小鬼模具,便放下心来去迎战杜衡的尸体,这会儿也已经将死尸制服,正手拿一道黄符嘴中念念有词。
哇塞,好高端的样子,肯定是一种很厉害的道术。走到老道身旁,见对方正忙活着施法,徐子凯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断,想着静候在旁偷听一点口诀也好作防身之用,可惜从老道嘴里蹦出来的音符自己一个都没听过,更别说偷师了,当下心里也是郁闷,这学道还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正当徐子凯失神的片刻,老道忽然扭头冲着他把手一伸,竟将黄符贴到了他的额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