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偌大侯府,住着零星几人而已,平日里少有吵闹声传出,然而近几月,却是时常有哀嚎声传出。
“师,师父,嘶,我觉得,差不多了吧。”清晨的老槐树下,传来一阵无力的哀嚎。
一个翩翩少年站在老槐树下,身上穿着一件灰色长袍,一头长发用布带束起,额间如泉涌的汗水顺着刘海打湿了肩头。
此时的陈君迁正扎着马步,双手胯在腰间,头上顶着一个小水缸,有气无力的向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喝着茶的老人求饶。
看向老人脚下,大大小小的瓷器碎片堆积成山,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直没有干过。
陈君迁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一早上了,即便他的身体要比原来没穿越前的好,但是也吃不消啊。他是个人,可是怎么感觉这个老头把他当牲口,有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打碎一个瓷缸就要加半个时辰,他这原来只有两个时辰的,硬生生扎了一早上。
陈君迁表示心好累,好想回家,安逸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这武功,不练也罢。”陈君迁这般小声嘀咕道。
“嗯?臭小子刚刚说了什么?”侯暮放下茶杯,眯着眼睛审视道。
“啊,没有没有,我自个自言自语呢。”陈君迁一脸谄媚回道。
“好好练,时候到了传你小子绝世武功哦。”侯暮诱惑的说道。
陈君迁想到几个月前侯暮在那场大战当中用出来的武功,信心顿时倍增,他就不信了,他不可能学不到。
说个有意思的,那天陈君迁回到家,看到了在房门口跪搓衣板的侯暮,当时陈君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外那般生猛的侯暮,回到家里竟然这般怕师娘林依雯,堂堂大丈夫,竟然怕老婆,传出去怕不是会被侯暮的敌人们笑掉大牙。
果然,在外面刚猛强硬的男人,一般来说都是妻管严,古人诚不欺我。
“快点哦,等会错过吃午饭的时间可就没有的吃了。”侯暮喝了一口茶,悠闲的说。
“我星星你个星星!!!”
陈君迁在心里疯狂吐槽,侯暮教他武功已经有快三个月了,可是从头到尾只教了他基本功,如何找到心脉穴位,如何感受无时无刻存在的气,以及这每天必不可少的扎马步环节。
每当陈君迁问到何时教他武功之是,侯暮总是模棱两可的说什么他基础不牢,还要再练。
不过虽然每天都是无聊的调息和令人烦躁的扎马步,不过陈君迁确实在空气中感受到了一缕缕令人舒服的气,只可惜侯暮没有教他如何将之引到体内,他也不敢贸然为之。
这算是这几个月不幸中的万幸,陈君迁成功感受到了气,他成功的走上了练武这条路。
在陈君迁融入这个大家庭之后,他也知道了很多对于外人而言无比秘密的事,当然了,这当中要排除和侯暮亲近的人以及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
侯暮和林依雯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在他21岁的时候和侯暮一起去打仗的时候战死了,林依雯在看到侯暮带着儿子的尸体回来的时候没哭没闹,只是独自闭关了一个月。
侯暮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慢慢放开手中的军权,慢慢远离政事中心。
自那以后,侯暮在军中虽然说威名依旧很大,但是不少新兵没有亲自见过这位杀神的风采,以至于侯暮出现在军营中时会有那么几个愣头青顶撞。
直到去年于漠南的战争爆发,前线吃紧,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皇帝才亲自去请侯暮这位老将出山,侯暮也是不失所望,将漠南鞑子赶了出去。
也是从那以后,世人才重新见识到这位南周杀神,这位沉睡了许多年的雄狮的力量。
沉重,压得人抬不起头,只要侯暮在军中,那便是胜利的希望。
可是现在和侯暮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陈君迁发现,他这个师父,平日里脑子有点不正常。
怎么说呢,就是有些时候吧,神神叨叨的,有的时候呢,有很不正经。
令人摸不清头脑。
不过侯府全员对他还是很好的,日常的各种细节,完全把他当自己人,他自己也没有那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活得像个人,安逸,舒服,让人忘记烦恼。
这几个月来,就这样平平常常,慢慢融入了侯府这个大家庭。
......
不知不觉以是正午时分。
侯暮起身过来将陈君迁头顶的水缸拿掉,随后瞥了一眼陈君迁说道。
“差不多了,先吃饭,从今天下午开始,我教你如何引气入体,教你刀法。”
“刀法?”陈君迁兴奋的指了指屋内刀架上侯暮的佩刀。
刀,战场上士兵常用的兵器之一,因为比之于剑,更适合近距离砍杀,单面长刃更好受力,深受将士门的喜欢,同时是十八般兵器之一,九短九长之一,九短之首刀为单面长刃的短兵器。与钺非常接近。其形状为 短柄,翘首,刀脊无饰,刃部较长,适合拼杀。
“还远呢,先入九品去蜕,后面再说。”侯暮一脸正色的说道。
“那师父,这武道等级如何划分?”陈君迁一脸谄媚,卡姿兰大眼睛闪闪发光。
“倒是忘了跟你说了,这么些月,是为师失职了。”侯暮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武道啊,分九品,一品为尊,九品最差,一品之上为天人。九品去蜕,八品通脉,七品入定,六品神游,五品化俗,四品金刚,三品神练,二品凝气,一品归真,一品之上据说为凡练,也称仙人。”侯暮回忆道。
“哦,还有啊,入得九品便是正式踏入武道,四品之后便可辟谷,一品,便是天下宗师之一流。”侯暮随后补充道。“不过莫要小看这最次之九品,寻常山野莽夫,定胜不得这九品之人,如入军中,九品便可当上一官半职。”
“哦,原来是这样。”陈君迁听完脱口而出。
“别想了,赶紧来吃饭吧,你离那九品之地,还远呢。”侯暮说着向屋内走去。
“来了。”陈君迁应了一声,拍了拍衣服,随后紧跟侯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