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惆是一名杀手,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熊惆也是一名奴隶,一名不想做奴隶的奴隶。
路过渝州城,面对着渝州城内数名武林人士不停地追杀,熊惆并不想结怨太深,而是通过幻形术易容成了一名普通的百姓,悄悄地穿过渝州城内,直奔四川成都而去。
唐门的总部设立在四川成都,是唐门最为核心的地带。唐门内部按照个人的资历共分九级,分为为天地玄黄人元婴雀舞。每一级都会有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坐镇。熊惆要想闯过这九级的关卡,见到唐渊,已不再是易事。
熊惆本想暗地了潜入四川,杀唐渊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正如他在江湖上有一个人冒充了他的身份肆意作乱作恶一样。这一次还将熊惆的行踪先一步通知了唐门。唐门得知了消息后更是严关严卡的等候着熊惆。熊惆想要见到熊惆已经是难上加难。
好在熊惆有着幻影幻形术护身,时而变换自己的身份,一点也没有引起唐门的人的怀疑。熊惆无时无刻不再记录着唐门的人站岗以及换岗的时间。无时无刻不再记录着出入唐门的人的身份。有些熊惆不能断定身份的,则时候会尾随着这些人,暗中盘查,直到查清楚为止。
当年屠杀九黎寨,罪大恶极除了蒙面的黑衣人的领头大哥意外,便是唐渊了。熊惆的回忆里面,唐渊不光是杀人最凶的,还玷污了九黎族最为神圣的女人——族长夫人阿秀。而阿秀正是熊惆的母亲。
唐渊七年前会归唐门后,一直深居在唐门内,不敢踏入江湖半步。而且对唐门的警卫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七年来,花费了大量的物资,在唐门的机关布置上,这一点熊惆早就听说了。
最为让熊惆担心的,并不是唐渊千方百计所建造的防备措施和一些机关或者是请的护卫,唐门的长老或者是唐门的暗器。而是唐渊深不可测的武功。七年的修为,一定让唐渊的武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而唐渊七年未在江湖上露面,这更加增加了唐渊的武功的神秘性。
熊惆不敢小觑此次刺杀唐渊的行动。这一次,他比刺杀百里青云还要谨慎小心的多。不光会记录唐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事后,熊惆还会在一块空寂的小树林里,反复钻研研究记录下来的每一项内容,从中寻找唐门的破绽。
这一日,熊惆将唐门外面的大小事务一一记录了一遍。时已日暮,熊惆悄悄地来到了城外一座小山上,借着月光,慢慢地翻阅起所记录的每一件事情。
熊惆一直不敢借宿酒家或者客栈。在四川,都是唐门的天下。熊惆若是在客栈和酒家借宿,肯定会有被人发现的一刻。熊惆宁愿在旷野中露宿,也要安静清新的多。
唰唰——
夜风拂动小树丛,发出沙沙的声音。熊惆立刻将小册子收好,耳朵对着四周听了一遍。随后鼻子也嗅了嗅。
熊惆冷哼一声,拿起墨梅剑,飞身上了一课大树,将自己隐藏在大树的枝繁叶茂当中。
不一会儿便有一男一女悄悄而来。
原来,熊惆听到了小树丛的沙沙作响的声音以后,便心生怀疑,等到耳朵听后,鼻子嗅后,更是确定有人往这边赶来的时候。熊惆不敢过多的逗留,飞到树丛中隐藏了自己。
只听得树下的男子道:“王爷交代的,你一定会办好。”
女子道:“我办到的,已经办到了。现在江湖上所有的人都在找他,都在追杀他。王爷看到这个,难道还不满足吗?”
男子冷哼一声道:“王爷知道你一定还对那小子有情义,他担心你做事不够觉。所以,要我来督促你一下,生怕你心一软,手脚不利索。”
女子怒道:“你算哪棵葱?监督我?我说过的,只要我能答应做到的,我会不择手段的地完成。回去禀告王爷吧,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男子道:“好,你这么说。我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只是,王爷还有一句话交代给了我,我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女子问道:“什么话?”
男子凑近了女子,才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必要的时候,要敢于杀人。”男子边说还做出了刀子抹脖子的姿势。
女子微微地点了点头,男子便已经离去。倒是女子,看着东方的美景,久久没有离去。
旭日东升,日升日落。熊惆最怕的就是太阳从东边升起。因为,太阳每一次从东边升起的时候,也就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也就预示着熊惆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做记录的工作。熊惆当然不甘心长期如此下去。
“又过了一日。”熊惆拿着小册子,轻声说了一声,继续用幻影幻形术在唐门外记录着。这一次,熊惆终于发现了一个震惊的现象。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几个让熊惆都无法想到的人。
叶子和红叶,二人竟然在唐门的人的引领下进入了唐门。
熊惆不明白叶子和红叶为什么会出现在四川,为什么会和唐渊走在一起。在熊惆恢复的那段记忆力,叶子和红叶似乎和唐渊并不是一类人。此时,正逢江湖上关于熊惆要刺杀唐渊的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叶子和红叶竟然会出现在唐门。
“看来,我得行动了。”熊惆小声嘀咕着,慢慢地将小册子给收好。走到了一块僻静的地方,摇身一变,幻影幻形顿时成为了唐门近日所接待的客人当中一名最为显贵的人——晋王府的王子:朱慈烜。
有了朱慈烜的外表作掩护,熊惆出入唐门一点也不难。唐门的人也对熊惆礼敬三分。熊惆依靠着朱慈烜的外表,顺利的进入了唐门。满以为可以越过唐门九级保护,顺利到达唐渊所在的地方。却不料,走到人字门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住了熊惆。
熊惆将墨梅剑紧紧地握在手中,估量着若是被发现就凭着自己全部的力量杀进去。但熊惆也不敢轻举妄动,知道唐门深不可测。听到喊声后,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家丁跑过来,哈着腰道:“王子,夫人在厢房等候多时了。夫人吩咐小子,务必带你过去。”
“夫人?”熊惆眉头深锁。
家丁道:“夫人说,只要王子回来了,先去她的房间,然后再去见盟主。你这就随我去吧。”
熊惆道:“夫人为何要见我?”
家丁不答,熊惆不走。僵持了会儿后,家丁才道:“小的也不知道。况且,小的不过是一介下人,也无权去过问这些。你尽管跟我去便是。”
熊惆听罢,看了看人字门内所有的布设,将每一个点都记住了后,心中计量着也无计可施,便随着家丁往厢房走去。
跟着家丁走,左转转,右转转,熊惆倒也没有被转晕,反而将经过的路线,所看到的景象的特点一五一十地清晰地记在了心理。等到到了厢房后,家丁让熊惆先停下来,在院中稍等。随后自己便向前通报夫人。
没一会儿后,家丁才出来,道:“王子请——”言罢,一副拱手请人的样子,哈着腰,让熊惆都无法拒绝。
熊惆慢慢地走进了厢房,随即厢房被家丁所关闭。这时,熊惆才刻意观察了厢房内的布局。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
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寝室内的珠玉镶成的木床上,一名女子在白色透明的面纱内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熊惆的面前。女子的亵衣毫不遮掩地在熊惆的眼前晃来晃去。
熊惆不敢走近,也不敢回头。呆呆地站在原地,但是头却是低着头,他不想去看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身体。
良久,便听到床上的女人妩媚的声音道:“王子殿下,你今天是怎么啦?奴家近日可是门庭打开,就等你来了。你为何来了以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呢?一点也没有了当日的风情,也当日的乐趣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