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从怀中掏出三枚流星锥,放在八仙桌上。王老五看到流星锥的时候,眼睛瞪的圆圆的,轻轻吐出口气,道:“这就是你要卖给我的货?”
叶子道:“若不是这样的货,我也不敢拿来卖个王老板。”
王老五拿起一枚流星锥,不停地捣鼓,良久才道:“你想卖多少?”
叶子道:“一枚锥子一百万两,总共三百万两。”
王老五听罢,怔住,道:“三百万两?”
叶子答道:“不错,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打算卖三百万两。而且得是三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我可不要银票。”
王老五将手中的流星锥放下,默然不语。若是王老五知道这流星锥的来历,别说三百万两,就算是三千万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买下。
熊惆冷笑道:“区区三百万两就难倒你了吗?你倒一点也不像是京城首富,更像是京城首骗。打着自己是有钱人四处招摇撞骗。”
王老五听罢,并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叶子、红叶、熊惆三人,道:“我只不过是在做生意,面对漫天要价感到有点接受不了罢了。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做生意都是这样子。你没有做过生意,不知道也不奇怪。”
熊惆将手中的佩剑放在胸前,道:“我们仨可不是生意人。”
叶子却道:“别说我们仨,除了你,我和红叶都是生意人。”叶子言罢,望了望红叶,红叶点头称是。
熊惆怔住,手中的剑也悄然放下。
叶子道:“王老板不愧是生意上的老手,面对这三枚锥子,你也不愿意出三百万两。”
王老板冷哼道:“如果我出三百万两白银买你这三枚不值钱的破锥子,那我也不配在道上混了。”
王老五丝毫不知道,眼前是三枚锥子乃是当世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叶子也不生气,道:“没事儿,生意上嘛,咱可以谈。王老板打算出多少钱,买我的锥子呢?”
王老五右手伸出了三个手指头,道:“我最多只能出三万两白银。要知道,三万两我也是看在你们仨在江湖上的名号给的价钱了,超过了三万,就不要再谈了。”
叶子道:“两百万我卖给你,如何?”
王老五道:“三万三。”
叶子道:“一百万。”
王老五道:“三万五。”
叶子道:“九十万,亏本价卖给你。”
王老五道:“就四万,我把它收了。”
叶子道:“好,成交。四万就四万。”
熊惆和红叶同时怔住,就连王老五自己也怔住了。王老爷、红叶、熊惆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爱钱如命的叶子,竟然舍得把流星锥这种举世罕见的至宝花四万的价格卖了。而且,一点也不犹豫。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奇怪。
叶子道:“我这人一向就很知足,能卖多少算多少。”
王老五怔住道:“你可知道我出的四万,是四万什么吗?”
叶子道:“是什么?”
王老五道:“我出的是四万个铜板。”
叶子还是毫不犹豫地道:“就算是四万个铜板,我也卖了。”
红叶、熊惆又怔住,熊惆更是急道:“叶子,你可知道这锥子多值钱吗?四万个铜板你就卖给了这个满身铜臭的王老五?”
叶子道:“莫说还有四万个铜钱,就算王老板一文不给,我也卖了。”
红叶怔道:“你做的这个买卖貌似是一个不赚钱的买卖。熊惆你肯吗?”
熊惆拿起桌上的三枚流星锥,道:“我可不肯,低于三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我绝对不会卖。这流星锥可是我得到的。”
王老五怔住,即将谈成的生意似乎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叶子从熊惆的手中抢过流星锥,道:“你不肯也得肯。因为你说过,这流星锥是交给我一个人处理的。你说话,从来就没有不算话的时候。”
熊惆愕然,在百花楼的时候,的确是自己承诺流星锥交给叶子处理的。
王老五笑嘻嘻地道:“和叶子做生意真的很痛快。”王老五命仆人去账房拿四万铜钱过来。
熊惆还是不服叶子就这么轻率处理了三枚江湖至宝流星锥了,依旧问道:“你为什么不经过商量擅自做主?”
叶子道:“我有过商量了,难道你忘记了吗?”
熊惆道:“什么时候?”
叶子道:“昨天的时候,是你答应过的,可以把流星锥来卖钱。”
熊惆昨天在百花楼的时候的确答应过叶子,可是那个时候说好的是卖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现在却只卖了四万铜钱!熊惆当然心里头过不去。
王老五的铜钱并没有带到,他身边的两名保镖却忽然之间变成了恍惚上顶尖的高手。而这两人,便是京城六扇房神捕——“黑白无常”。
“黑无常”张黑与“白无常”李白二人手中拿着铁索,怒目圆瞪地盯着叶子、熊惆、红叶三人。
熊惆惊道:“没想到你这个王老五的保镖居然是狗娘养的黑白无常?”
王老五笑而不语。
熊惆道:“不过,黑白无常能够困得住我们仨吗?”
王老五道:“不信,你试试?”
熊惆就要拔拔剑与黑白无常相战,却被叶子给拉住,叶子道:“想要打架,现在还不是时候。”
熊惆道:“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叶子道:“还得等北方镖局的邓定候、百里长青,南方镖局的沈万山到了之后才是时候。”
熊惆怔住,北方镖局的邓定候、百里长青以及南方镖局的沈万山都是江湖顶尖高手。叶子竟然要等这几人齐聚的时候才动手,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王老五脸色一变,道:“北方镖局的邓定候、百里长青大侠的确会来。但是南方镖局的沈万山却永远也不会来了。”王老五言罢,隐隐约约地轻叹一口气。
叶子疑惑道:“为什么?”
王老五道:“因为死人永远是不会走路的。死人怎么还会走到我王府大院来呢?”
熊惆道:“等等,你说湘西死虾米沈万山真的变成死虾米了?”
王老五点头称是。
熊惆道:“我可没有杀他,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级别的,怎么会被人杀了呢?被谁杀了?”
王老五道:“被谁杀了,应该问你自己吧?”
熊惆怔住,道:“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王老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几行字:狗娘养的狂侠,你今天变成了死虾米了吧?痛快,痛快。
这几个字的确是熊惆写的,熊惆并不否认。
王老五道:“沈万山死的时候,他的手里一直掇着这张纸条,你说这张纸条会是谁写的?”
熊惆撇嘴道:“这张纸条就是我写的。”
熊惆的话一完,王老五、黑白无常的脸色同时发生了变化。王老五更是一声令下,黑白无常手中的铁索不约而同往熊惆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