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失望我们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小窝里,橘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脸蒙娜丽莎的微笑,故作镇定的坐在那里。
屋子外橘黄色的灯泡吸引了太多的小飞虫,不停的绕来绕去。三两个小孩子偷偷的把头伸进门里又猛然缩回去了,一老女人大喝一声,他们又嘻嘻呵呵的就跑了。隔壁家的锅里炖着猪肋骨和萝卜,顿时整个巷子的空气都变得香喷喷,老虎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面前的饭菜,说吃饭!
老虎一口接着一口头也不抬,我站在桌子边上,橘子不时的往我们的碗里夹着菜,一边问我们今天的事情情况如何,看到我和老虎的神情,她便也变的沉默起来,只顾吃自己的饭。我吃了很少的饭,便坐在了床上,顺手拿起一份报纸。老虎也丢下碗筷,侧躺在床上点了一只烟。橘子也只好放下碗筷收拾起来。
屋外的灯光似乎越来越亮,因为通过门我可以看到对面二楼走道里凉着衣服的颜色,还有门前下水道里的残渣。而恰恰这屋里的灯光却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被一朦胧的烟雾给笼罩着,隐隐越越中,我看到橘子端着锅碗瓢盆走了出去,然后就听到叮当叮当稀里哗啦的直响。
老虎此刻已经点燃了第八支烟,想必这朦胧一片拜他所赐。我放下报纸走了出去,站在水龙头边上看着橘子洗碗刷锅,主要我是想呼吸一下空气,外面的空气要好多了,虽然带着下水道的馊味。时不时的楼上老女人会抄着一口方言:楼下的关一下水龙头,楼上停水了。
回到屋子里,老虎正在点另一支烟,橘子猛的放下锅碗,夺下老虎还未点燃的烟扔了出去,老虎瞪了瞪眼睛,又拿起一根烟,却又被橘子揉的粉碎。老虎脸一侧,翻过身,背朝外假寐了起来。橘子鼓着嘴,狠狠的坐在那个铁板凳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不好意思的退出门外,穿过巷子,来到马路边上。
马路边上除了很多小吃摊外还有很多行人和乘凉的人,夏天里的城市炎热的如火炉一样,夜晚更像被保温棉被一样裹着,让人梦热的快窒息,一墙旮旯里一个男人背对着人群在那里虚虚,不远的地方就一铁板鱿鱼在那里吱吱的冒着白烟,一女人一边擦着汗一边放着佐料,我越看越觉得恶心。公共厕所就在边上,话了三毛钱我上了躺厕所,小便了一下。
出来后才知道,男厕小便是免费的,女厕大小都收钱。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去的路上我反复的想了想,才发现原来厕所收费标准是蹲与不蹲,所以男厕小便是不收钱的,这让我想起为什么整个上海都会有人站在马路边上小便了,不是因为厕所太少,是站着太方便,所以随心所欲的随地方便。
路过墙旮旯,那男人边提裤子边对烤鱿鱼的女人说:谁真缺德,跑这里拉屎,搞我一脚都是,臭死了,真他娘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