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扛着大包我提着小包,然而小包却比大包重的多。我倍感后悔为什么抢着拿小包。橘子一路上喋喋不休,说的都是她在火车上的故事。老虎是听的乐在其中,而我却在其中找吃的,每当橘子提到面包、鸡蛋、瓜子、可乐的时候,我都会为之动容,尤其是我的胃,甚至开始欢呼。老虎此刻嘴巴里也不时的吧唧吧唧几下。终于引起了橘子的注意,她掏出几根火腿肠,使我们欢天喜地。
我们原路返回,走过来时的路,显然比之前要更加繁荣。而事实上只是人比之前多了很多。倘若人多就等于繁荣的话,那我想,使其一个地方繁荣起来就容易的多了。上海似乎每天都在不停的繁荣向上,我的到来使其递增繁荣,老虎和橘子的到来亦是如此。然而我们只能看到繁荣,却感受不到。
回到住的地方,在暗无天日并且空荡无比的房子里,我们摸索着。一开灯我首先看到的是橘子诧异的眼睛努力睁着,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因为她眼小而造成的。她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张看上去像桌子木头家具横卧在看上去像床的家具边上,墙上一黑一白的交叉着,不知道是否是当时刻意的设计,看上去还真有点抽象派的墙体画的味道。床边放着我和老虎的家当——俩大箱子。桌子上还房子昨夜留下的佐料袋,床上除了木板还是木板,屋里唯一能称的上板凳的东西,还是一个酒吧或者发廊里用的铁凳子,跟这屋子丝毫没有搭配的意思,还有屋里的潮湿、霉味儿……
橘子似乎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想揉一揉,却有发现戴着眼镜,又连忙扔掉手里的袋子,摘下眼镜就揉了起来。直到证实眼前的一切为真实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还不错”,作为安慰自己的句子。我们为她的话而感到不安。
但目前来说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住处,至少不会流浪街头。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现实问题——咋住呢?但因为我和老虎都饿的发蒙,所以当时也没多想这样的问题,这又更加证明了一点,任何问题总是在吃饱肚子之后才去解决的。饥饿人是不会考虑与自己胃无关的问题的。
橘子领着我们出去吃了顿几天来最能称为饭的饭。我和老虎一直没有吭声只一个劲儿趴那儿的吃,只偶尔抬起头顺顺嗓子。橘子被我们的吃像给震住了,愣了半晌,又忙着把自己的那份,分到我们碗里。
吃完饭,老虎提议走走,橘子是万分兴奋,我也同意。只是当时没弄明白老虎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一起还是不让我一起。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倘若他要走走,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上海之夜”是一个看上去很时尚而且高尚的地方,巨大的霓虹灯不停的变幻着各种诱人的色彩。门前门后停着各种高档的车,然而在夜色里看上去都一样。就像白天形形**的人们一样,到了夜里,在霓虹等下都变成了一类人。马路上红灯变幻成了绿灯,照耀着一群女人,她们浓重艳丽、妖娆多姿,迷你袖珍的可怜的短裙下戳着俩条赤条条的玉腿,上身尽量穿忽隐忽现的衣服,也许算不上衣服,高跟鞋高的离谱,踩在地上,大地发出清脆的喀喀喀的哀怨,她们没走一步,可怜那耳朵上比项圈还大的耳环就得颤三下,不时让我浮想连篇。昏暗中她们嘻嘻哈哈的拥入这上海之夜的霓虹灯下。这让我开始对穿迷你裙、涂一脸面粉的女人特别反感。
我们三个人站在这上海之夜的门前,欣赏着来来回回的看似有模有样的人们,他们拥着我讨厌的姑娘,一身酒气钻入他们的车,然后扬长而去。
橘子顿生感慨,她说他们的妻子会多么的伤心啊!老虎不以为然,却意味深长的说还是有钱了好啊!橘子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而我此刻却在茫茫夜色中像寻找星星一样寻找着我所欣赏的姑娘。
橘子说累了,做一天车的确容易疲倦,于是我们回去了。一进屋子,橘子就忙问我怎么睡啊?这一说,我顿时不知所措,要知道,此刻我是一个外人。可我又不甘心一个人去睡大街。于是老虎提出和我一起包夜,让橘子一个人睡此房间。橘子坚决不同意,说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我们陷入了沉思。
突然小云发来短信,很善解人意的说:橘子来了,你们三个不好睡吧?让橘子来我这里!
我们感谢小云的同时,我们窃喜。
小云其实住我们不远的地方,她唯一比我们好的是她住二楼。房间不大,六个平方的空间足够容纳她那弱小的身躯,就算加一橘子,也绰绰有余。小云会心的说以后晚上就有伴了,就不害怕了。
就这样,橘子和小云住一个房间,我和老虎只一个屋子。
第二天,橘子一大早就来收拾她扛着拖着来的东西,我和老虎顿时就觉得眼前的姑娘非同小可。
只见她先是拉开那凹凸有致的大包,顿时就蹦出俩个大茶瓶,居然完好无损,接着她又掏出一大一小的脸盆,摸出俩双拖鞋俩双凉鞋,很快又拽出俩床学校时期的被子,上面还写着我们学校的名字。我和老虎以为完了,可橘子又从袋子里倒出了锅碗瓢盆筷子,散落一地,也无损伤。我们此刻看着眼前的橘子,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永远别小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