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大狗窜过来围住了荣仓廪,在墙下冲着他狂吠。他一疏神,只觉得脚上一痛,一柄小刀从小腿掠过,在腿上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他身体一晃悠,差点从墙上摔下去,赶忙蹲在了墙头,才没掉下去。
一个纹身大汉手里拿着几柄小刀晃悠着,“小子,下来受死!”
眼看着远处房上三五个好手虎视眈眈,下面一群人面目狰狞,荣仓廪知道不能再恋战,顾不上查看伤口,起身就跑。刚跑了几步,听见有人喊:“想逃,没门!”只觉得脚下一绊,站立不稳,从墙上摔了下来,却是一个纹身大汉手持着一根带勾的长棍,躲在墙下,伸钩子绊倒了他。
荣仓廪落地未稳,三条大狗呲着犬牙窜上来撕咬。他舞动绳索拼命击打,三条大狗训练有素,合围退后不再进攻。另外两条大狗也窜了过来,后面跟着手持带勾长棍的那个大汉,他上前拿棍子缠住了舞动的绳索。
绳索施展不开,五条大狗趁虚扑了上来,交错的犬牙大嘴张开,分头冲着荣仓廪的面部、脖颈、裆部、肋部等要害部位咬来。荣仓廪放开绳索,缩身护住头脸,眼见着大狗就要扑到面前,热气都喷到了脸上,这下不死也得残了。
忽听几声哀鸣,五条大狗落在荣仓廪的身上,并没有撕咬,哀叫着转头就跑。那手持长棍的大汉打了一声唿哨,想要叫住五条大狗,却忽然扔下长棍,捂着头转身快跑,嘴里喊着:“马蜂!大马蜂!”只见几十只大马蜂在空中嗡嗡飞舞,追逐着众人,人们四散逃开。
“好险,感谢大马蜂救命!感谢大马蜂手下留情!”荣仓廪念叨了一句,顾不上再看,拉开衣服护住头脸,弯腰捡起绳索,加快脚步三纵两蹦,攀爬跳跃跑上了附近一个屋顶的高处,发出指令让飞行器过来接他。
下面那些人又聚拢过来,见飞行器过来,他们早有准备,搬出许多礼花,对着飞行器发射。一阵乱响,烟花飞舞,绽放出美丽的火花。
要是飞行器被打中就再难脱身,荣仓廪顾不上看绽放的烟花,指挥飞行器在远处盘旋不要靠近。
正想着该如何指挥飞行器避开烟花,顺利逃脱,忽然身边光芒闪耀,几声巨响震得屋顶发颤,几个烟花弹在身上炸开。荣仓廪被震得脑袋轰响、闪得眼前发黑、爆炸冲击得站立不住,从屋顶滑落下来。他忙甩出绳索拽住屋顶上伸出的檐角,才没有掉下去。
下面的人群呼喊着:“打中了!”“兄弟们,抄家伙,剁了他!”屋顶上的几个人拿着砍刀向荣仓廪奔来,想要乘机将他砍下屋顶。
这时,一架警方的飞行器从远处飞了过来,扩音器中一个女声喊道:“我们是总署的警员,下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不要伤人,不要伤人!”
荣仓廪耳鸣中听出是律小琥,心中一喜,警方有人来了,这帮人总不敢再砍人了吧?
秃头老五也用扩音器喊道:“上面的人听着,请退后,我们无意与警方为敌,但这小子入室抢劫,还打伤了我们很多人,决不能放他走!”
一众凶神恶煞跟着呼喊:“决不能放他走!决不能放他走!”屋顶上的几个人不管警方飞行器,来到檐角挥刀猛砍屋顶的绳索。荣仓廪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从房顶掉落下去。
下面的人群挥舞着砍刀,不停地呼喊鼓噪。有人点燃了几个烟花,只听几声巨响,烟花在空中飞舞,想要驱赶警方的飞行器。
警方的飞行器盘旋着并没有退却,舱门打开,扔出一条绳索。烟火中,律小琥攀着绳索飞身而下,想要去救荣仓廪。下面的人群不停地鼓噪起来,又有人点燃烟花向律小琥发射,险些打中她。
“放下武器!快点退后!”扩音器的呼喊声中,又有几架全副武装的警方飞行器轰隆隆飞了过来,“我们是总署特警,胆敢袭击警员,就地正法!胆敢袭击警员,就地正法!”
荣仓廪的绳索被人砍断,从屋顶掉落下去,一群人举刀向他砍去,横七竖八的刀锋闪耀着贼光,要把他大卸八块。
“退后!”律小琥喝道,松开绳索,飞身扑向荣仓廪。她身体急速下落,扑在荣仓廪的身上,抱着他一起落下。
下面的人群见女警员和荣仓廪一起落下来,不敢再用刀砍,纷纷收刀退后。
只听秃头老五喊了一声,“上秋香!”
有几个人拉长了声音应道:“秋——香——到,秋——香——到!”
一众凶神恶煞纷纷闪开,荣仓廪和律小琥落在地上几个翻滚才停稳。荣仓廪不知秃头老五他们要干什么,疑惑中翻身将律小琥护在身下。黑暗中只觉得一阵骚臭袭来,几个人提着大桶,兜头将桶中的臭水泼过来,荣仓廪护着律小琥被臭水浇了一身。
秃头老五高喊:“粪水浇头,遗臭万年!”
众人跟着呼喊:“粪水浇头,遗臭万年!”喊声中,一众凶神恶煞四散走了,远远还有人喊着:“粪水浇头,遗臭万年!”。
荣仓廪只觉得身上骚臭难闻,喘不过气来。
“哈哈,粪水浇头,遗臭万年!”“那个声音”在他心中调侃道:“没想到秃头还有这一手,哈哈哈!”
荣仓廪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怼道:“我靠,你不出手帮一把就算了,怎么还幸灾乐祸?太不仗义了!”
“哈哈,事是你自己惹的,架是你自己打的,怎么反过来怨我?哈哈,要说实在的,你还真是胆子挺大的。”
“胆子大?还不是你给撺掇的!”
“呵呵,不全是,拿警员当人质,我不过是心里想想过个瘾,你小子却是胆大包天无知者无畏!”“那个声音”道:“呵呵,别矫情了,还不赶快放开人家姑娘,要不有人会说你耍流氓!”
荣仓廪蓦然醒悟,温香软玉抱在怀中,淡淡的清香飘进来,倒也不觉得粪水浇头有多么骚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