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燕扒拉着碗里的饭没有说话,她只隐约记得小时候妈妈做的炸酱面味道,后来母亲去世了,就再也没有尝过。
江Sir看了女儿一眼,黯然神伤。他以前出勤回来,最想吃的就是孩子她妈做的那一碗炸酱面,鲜亮的菜码、筋道的擀面、醇香的炸酱,盛在蓝花瓷的大海碗里,拌匀了能吃几大碗。只可惜自己没学会,这些年再也没吃过了。唉,夏天在闷热的厨房里挥汗擀面熬酱,除了最亲的家人,还能有谁呢?孩子她妈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最后还……,想到这里鼻子发酸,轻声微叹。
江雨燕抬头扫了江Sir一眼,鼻子里轻哼,低头吃饭没有说话。
路婉明吃了两口酱油炒饭,道:“有空的时候再约大家,好了,别打岔,还是说说你们的正事吧。”
看荣仓廪不再咳嗽,律小琥和伊胜雪争先恐后道:“教授,我们也想去读你的研究生。”
江雨燕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着急道:“说好了公平竞争,这个主意是我想的,你们不许跟我抢!”
“哈哈,是公平竞争呀,我们一起当师姐妹追导师才公平呀。”律小琥和伊胜雪笑作一团,“嗯,对,有我们师姐妹在,看谁还敢靠近导师?”
“要靠近也可以,先拉去训练室谈谈心再说。”
“那是,女妖精的进去,二师兄的出来,保证人人都能修成正果,不再敢想红尘之事了。”
荣仓廪和江Sir看着几朵警花说得口没遮拦,笑得花枝招展,也只好陪她们笑着。
吕律心下黯然,自己与荣仓廪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恣意地说笑过,一时间五味杂陈。
路婉明道:“别光顾说笑,你们也不问问读研究生有没有入学考试?”
“对呀,通不过入学考试,还不是白高兴了。”三朵警花都收住笑容。
荣仓廪看了“那个声音”给他的信息,道:“天宇大学研究生没有很严的入学考试,主要是导师根据学生的创新能力来确定。”
三朵警花互相看了看,一起笑道:“那就好了,我们就放心了!”
“不过,一定要有创新创造才行,要不毕业是很困难的!”荣仓廪道。
律小琥弯弯的眼睛,俏笑道:“怎么困难?”
荣仓廪知道个中滋味,严肃地说道:“创新研究是很艰苦的事,需要挖空心思在不断失败中坚持努力,这样才能取得一丁点研究成果,最后的成果还要经过大学学术委员会的严格评定,才能最终毕业。”
三朵警花互相看着,眨巴着眼睛又都笑了起来,“导师,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不过这不是问题。”
荣仓廪意想不到,“这不是问题?你们对创新研究这么有信心?”
三朵警花眨巴着眼睛,一起笑道:“呵呵,这就不用导师操心了。”
“嗨,她们呀……” 江Sir想要说什么,律小琥笑着打断道:“江Sir,可不许断了我们的慧命,等我们入学以后再说吧。”
江Sir只好摇摇头,看了看几朵警花,意味深长地笑着,不再言语了。
肖践行、李明宽端着饭,在不远处的餐桌坐下,随后战涛、久柱和吴立坤也来到餐厅,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吃了几口饭,久柱拍了一下桌子,道:“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大学的教授怎么这么人渣,到处招蜂引蝶的!”
战涛冷眼看着荣仓廪,“一个嫌疑犯也不消停,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哼!这样的教授能不误人子弟吗?”吴立坤也道,三个人应声唱和说了起来。
“告黑状,设圈套,这样的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真是人心不古,妖魔横行!害导师杀学生,天宇大学怎么有这样的败类?”
“魔门走狗、学术败类、沾花登徒、道貌人渣,能够四大集齐的,一定是出类拔萃的奇葩!”
“……”
肖践行和李宽明冷着脸,吃着饭,其他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旁敲直击冷嘲热讽着。
荣仓廪不屑一顾,不搭理他们。几朵警花却是不满地看着肖践行等人。
见荣仓廪不予理睬,几人更加嚣张。战涛道:“什么人都可以当教授了,看上去道貌岸然,却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种人在古代就是采花的淫贼,应该立为公敌,见一次打一顿才解气。”久柱道。
荣仓廪没有说话,警花们实在忍不住了,江雨燕嘲笑道:“有些人都不知道怎么进警队的,科科考不及格,把我们警队的素质都拉低了。”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给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律小琥道。
“头脑简单是一定的,四肢发达却表扬的过头了,就那素质,用不了两个回合就打趴下了,四肢羸弱还差不多。”伊胜雪道。
“……”
三朵警花伶牙俐齿,如爆豆般叮叮当当,顿时压住了战涛等人,说得他们一桌人哑口无言,脸上青白,闷头喷气。最后战涛实在忍不住,起身过来,挑衅道:“荣仓廪,怎么着,打一场?”
荣仓廪看了看他,笑道:“谢谢你看得起,不过我很忙,没有时间。”
没想到他根本不应战,战涛顿时被噎着,尴尬地站在那里。
“你是不敢吧?怕输了不好看,没关系,在这里切磋,输了不丢人,没人会笑话你!”久柱嘲笑着解围。
荣仓廪笑道:“不是敢不敢,而是没意义,纯粹为了吵嘴而打架与泼妇何异?”
“嘴巴真够损的,你说谁是泼妇?”吴立坤气道。
荣仓廪微微一笑,反问道:“说你了吗?”
吴立坤站起身来,不依不饶:“那你刚才说谁是泼妇——”
“吴立坤,说你智商低,还真是智弱!还真有人愿意捡骂挨的。”律小琥瞪着他。
吴立坤看了律小琥一眼,立马坐下偃旗息鼓了。
战涛站在荣仓廪的桌子前,进退不得,狠狠道:“咱们打一场,就此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荣仓廪觉得很可笑,“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有什么好勾销的!”
“你真不给面子?”战涛依然不依不饶,双手按着桌沿,伏下身体,压得桌子嘎吱直响,咬着牙道:“不要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