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得“咚咚”作响,地面震动了几下,众人一惊转头观瞧。谭淼之前躲在旁边默不作声,此时捶胸顿足,嘴里“荷荷”含混地咕哝了几声。
律小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谭淼嘶哑着嗓子喊道,腿脚一软跌坐在地,想要起身,又跌坐了下来。
“慢着!”路婉明来到近前,蹲下,拿出工具刀,用把手敲击着地面,只听地面发出“嘭嘭”的回响,下面是空的!她又在周围敲击了几下,有的地方声音沉闷,有的地方发出回响。路婉明用工具刀在地面上刮了刮,“李Sir没说错,地面也是做旧的,只是不知地下埋着什么?李Sir,你说呢?”
李宽明得意地笑了笑,拢了拢油亮的头发,“那是,至于埋着什么?我猜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用猜?看看不就知道了!”江雨燕抽出佩戴的激光枪,路婉明敲着地面,根据不同的声响,用工具刀在地上划了个一米见方的四边形,江雨燕打开保险,配枪发射激光,切开地板,散发出一股呛鼻的焦糊气味。
李宽明在鼻子前,扇着手,“真难闻!”
众人来到近前,路婉明用工具刀撬开了地面,律小琥上前帮忙,将切开的地面撬起,焦糊味中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下面是个坑洞,里面摆着三颗血色糊拉的头颅,仰面冲上,眼睁睁地瞪着,众人不禁毛发直竖,退后了几步。
谭淼低头一看,惊叫了两声,噗通坐倒在地,脚蹬手撑慌忙向后退去,身体紧靠在墙边,强忍着抽泣,呜咽地哭了起来。
是小方脸杜迪威,斯塔豪斯和罗茜,荣仓廪双手抱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禁不住打起了寒颤。他抱紧双臂,想要止住身体的抖动,却像筛糠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魔门,十恶不赦的魔门!”荣仓廪愤懑地喊了一声。“那个声音”制止了他的呼喊,但没能全部止住,他依然喊出了“魔门”两个字。
这一声,喊得巨响,众人都不禁震颤了一下,看向荣仓廪,表情各异,但都没有说话询问。
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荣仓廪抽搐着起身,探手想要将三颗头颅的眼睛合上,但手指伸到了半截,却剧烈地颤抖着不敢再向前伸。
“住手!”忽听有人断喝,荣仓廪一惊,向后坐在了地上。
“荣仓廪,别想破坏证据!”肖践行冷笑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李宽明问道。
众人也都看向肖践行,他冷笑了两声,“这不是魔门做的!”
“不是魔门?你怎么知道?”李宽明道。
“如果是魔门,一定不会搞什么墙面做旧、地面铺新来掩盖。”肖践行笃定道。
众人点头,依照魔门的行为方式,绝对不会掩盖其残暴行径,可如果不是魔门又是谁呢?
看大家默不作声,似乎认可自己的说法,肖践行继续道:“这只能说明是欲盖弥彰!”
“嗯,是谁想要掩盖这些,好摘清自己呢?”李宽明问道。
“不对呀,既然是掩盖,为什么还要画上骷髅头?”律小琥问道。
“哼哼,他肯定是先画了骷髅头,又觉得这样太容易被识破,所以又覆盖墙面,还露出破绽,好让人发现,来怀疑是魔门做的。”肖践行道。
像是这个道理,有人点头,肖践行伸出食指比划道:“真相只有一个,想要掩盖真相的,自然就是真正的凶手!”
“说得对,那么又是谁想要掩盖真相?”李宽明追问道。
肖践行环视众人道:“之前的凶案,都是学生杀老师,并割下了老师的头颅,你们有听说老师杀害学生,并割下他们头颅的吗?”
“嗯,好像是没有!”李宽明来到荣仓廪身前,居高临下低头盯着他。
肖践行走到近前,俯视着荣仓廪,问道:“如果是学生想杀老师,那么这些学生是想杀谁呢?”
荣仓廪抬头看着他们,迟疑了一下。
众人也都不禁看向荣仓廪,以往的案例的确是这样,可是……
“他们没有杀得了导师,又是谁杀了他们呢?”李宽明道。
“嗯,当然是被漂亮的反杀了!”肖践行握了握拳,嘿嘿冷笑。
“你们,血口喷人!”荣仓廪怒斥,半蹲着身体想要站起来辩驳。
李宽明上前半步,插着腰、身体前倾、脑袋前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不让他站起身来。
荣仓廪要站起来,就会顶到李宽明的脸上,只好保持着难受的半蹲姿势,不甘心地蹲了下来。
李宽明呵呵冷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荣仓廪,你刚才说魔门,是不是他们威胁你去杀万天宏?”肖践行弯腰俯视。
这一点无可否认,荣仓廪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肖践行声色俱厉:“所以你就伙同黄柏钧杀了万天宏!”
“哈哈,我知道你为什么二次回现场了!”李宽明道:“你是为了拿万天宏的头颅交给魔门吧?”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荣仓廪颤声辩驳,半蹲着后退,想要站起身来。
李宽明步步紧逼,脑袋前倾,不让他站起来,追问道:“没有?是不是魔门还威胁你,如果敢违抗,你的学生也会杀了你?你害怕学生杀你,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们?”
肖践行来到荣仓廪身后,用膝盖顶着他的脊背,阻止他向后退,弯着腰俯视着他,语气忽然变得温和:“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要来杀你,你有所防范,被迫反击,反而杀了他们?对不对?”
李宽明也缓和了语气:“嗯,你是一时失手杀了他们,对吧?这样是防卫过当,比蓄意杀人可是要轻多了!”
荣仓廪急忙辩驳:“我没有!没有!你们,你们……”
“没有?魔门的威胁,你敢说没有?”肖践行厉声道。
荣仓廪顿时语滞,他被两人挡着不能站起身,也不愿就此坐在地上,只好保持着难受的半蹲姿势,抬头看着两人,心中着急该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