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抿了抿嘴,笑了笑,“肖Sir说得对!是要对法律负责,按现行法律,疑罪从无。我也是为你们考虑,在这里问讯恐怕也不太适合,真要出了个好歹,也不好交代吧?更何况要是出了臭虫,咱们的工作不是白做了吗?”
肖践行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盯着吕律。
李宽明道:“他是重大嫌疑犯,为了防止逃脱,关在这里是必要措施,我们向总署提交的特别调查令已经说明了。”
吕律点了点头,瘪了瘪嘴巴,“哦,由于我当事人坚称在看守所受到疲劳审讯和非法虐待,我们已经提交了特别调查令的抗议书。你们可以请我的当事人配合调查,提供相关的证据,也可以实施必要的监控程序,但不能羁押拘禁,限制他的行动自由。”
“说谁虐待他了?欠收拾,是吧?”李宽明气急败坏,“抗议也没有用,这是重大谋杀案,他是重大嫌疑犯!”
荣仓廪大声道:“那我们现在就申请司法鉴定好了,你们在地上拖行,连续几个小时疲劳审讯,不给我喝水,用大灯照我,甩棍击打,还有电击,要一一查看鉴定吗?”
李宽明指着他道:“闭嘴,谁看见我们虐待你了?少在这给我胡说八道。”
“是,他们是老警员了,我也不相信,他们会这样办案!”吕律笑了笑,“说话要讲凭据,要不我们现在就申请司法鉴定?免得冤枉好人。”
李宽明一时语滞,气哼哼地看着吕律。
肖践行伸出手,道:“把抗议书给我吧。”
“因为重大,只好走特殊通道了!”吕律耸了耸肩膀,“我咨询了总署申诉热线,他们说案情重大,只能找署长申诉!”
肖践行着急地拍了一下巴掌,“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赶紧撤了!”
荣仓廪大声道:“我抗议,不能撤!”
“这是我当事人的权益,他坚持要求!我也没办法。”吕律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署长的信息人已经受理,来不及撤了。”
“你这是阻碍我们办案!”李宽明拍着桌子,急道:“就是署长也不能随意干涉主管办案!”
“肖Sir,你看?”吕律瘪了瘪嘴巴,看了看肖践行。
肖践行猛吸了一口气,着急地握拳,在桌子上捶了一下,“你简直……太耽误事了!等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不用商量了!署长反馈的信息已经传来了。”吕律告诉荣仓廪,警队总署已经解除了对他的特别调查申请,明确不得在看守所拘禁羁押,不得限制行动自由,不得疲劳审讯、非法虐待。但要实施必要的监控,要求当事人配合调查。
真不是白给的,荣仓廪暗自点赞。
李宽明气得直咬牙,肖践行指着吕律点了点,想说什么,咬着牙忍住了没有说。
“实在不好意思了,肖Sir、李Sir,请放我的当事人行动自由。”吕律微微一笑。
“这是谋杀案!”李宽明急道:“不能放人!”
吕律把总署反馈的信息传给了肖践行,“肖Sir,你看该怎么办?听你的。”
“你看着他们!”肖践行对李宽明急道,转身出了门,通过集控器连通了D,汇报了简单的情况,道:“本来说好的,这个吕律,太耽误事了,一定要严惩。”
D厉声斥责了几句,肖践行不停地点着头,道:“行,行,好!”头上的汗水滴了下来。
呆了片刻,肖践行擦了擦头上的汗,整了整衣服,推门进来,道:“虽然不能羁押,但必须配合调查!佩戴电子脚铐。”
“电子脚铐是什么?”荣仓廪问道。
“就是你的行踪要在警方掌控的范围内,如果逃脱就会报警。”吕律解释道。
“没问题。”荣仓廪咧嘴笑了。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吕律的影像说着消失了。
“真是太不开眼了!”李宽明气哼哼地给荣仓廪戴上了电子镣铐。
肖践行使劲握了握拳头,道:“荣仓廪,跟我们回总署接受调查。”
荣仓廪跟着他们出了看守所,上了飞行器,在后舱坐下,这次保险杠没有落下压住他的手脚。荣仓廪心中慨叹,“那个声音”说得对,权益只有争取,才能得到。
飞行器升到空中,明亮的月光下,一汪湖水雾气升腾,雾岚在山峰湖泊间缭绕。一条长龙盘旋在刀劈斧削的山峰之上,垛口箭楼延绵不绝,烽火台瞭望塔遥相呼应,让荣仓廪倍感亲切。
舷窗外灯火越加明亮,让他有种虎口脱险的感觉,这次多亏了吕律!
夜深了,集控器急速震动,吕律朦胧中忽地坐起,看见信息赶忙联通。
那边的声音严厉地说了几句,吕律频频点头,“行,行,好!”
那边的声音缓和道:“钱赚得越多,越要管好自己!不要忘记,什么才是律法的第一要义。”
吕律低声道:“我会尽快处理!”
飞行器向西南方向飞行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片山水之间。连片的大厦,外形犹如山体,掩映在绿树花海之中,与湖水山峦相连。飞行器停靠在山体边的停泊位。下了飞行器,荣仓廪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他跟随肖践行通过身份验证及安全检查,进入了警队总署。
拐弯坐电梯上了十层,来到1032房间,肖践行道:“用你的指纹打开,呆在这里,等候通知。”
看他们并未安排调查,荣仓廪着急道:“不是说要调查吗?我还想回研究室去看看。”
肖践行面无表情道:“是要调查,需要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
“不是说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吗?我能回去吗?”荣仓廪急道。
李宽明摊着一只手,道,“走吧,你可以回去,不过只能走着回去。我们叫你回来,必须随叫随到。”
这不是变相限制我的自由吗?荣仓廪道:“后面的安排能不能告诉我?”
“随时通知,老实呆着。”李宽明不耐烦道。
“可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荣仓廪道。
“靠,我们是公仆,又不是奴仆!”两人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