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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穿纸衣的人

“消失了?”冯老伯此番话一出,四人不由怔在当地,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冯老伯肯定的点点头,强调道:“对,是消失了!如果有人拆除,仅凭一晚上是不可能的。即便可能,当天晚上是下过雨的,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些许痕迹吧?可通往寺庙的山路上干干静静,竟没有半分痕迹,甚至是一个脚印也不曾有!”

乔代枫一脸的难以置信,道:“那可还真是怪了!”

冯老伯敲了敲桌子,道:“所以有人说这九龙寺是神庙,一听说要拆便自行消失了,而且还要回来报复的!”

林爱莞尔一笑,道:“谣言便是这样传出来的,真是人言可畏。难道九龙寺消失后就没有人再上去看看?”

冯老伯叹了口气,道:“当时人人都吓怕了,谁还敢上去看!就连主张拆寺的陈族长也一言不发的走了。可说也奇怪,每逢阴天下雨之时,总会有人看到,九龙寺隐隐绰绰的伫立在半山腰间,黑气弥漫,凶光大盛,宛若自地狱中冒出的鬼寺!”

“鬼寺?难道是传说中的兰若寺不成?”乔代枫插嘴道,但没人理他。乔代枫心有不甘,不禁又道:“那有没有聂小倩,我是宁采臣,要去救她!”

林爱扔给他一双卫生球,没好气道:“法术界的道家弟子,你是燕赤霞还差不多!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捣乱!”

乔代枫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摆弄起了桌上的石头。

陈逸川寻思半晌,才分析道:“凭空消失我不信,有人动了手脚倒极有可能!”

林爱点了点头,接口道:“我同意。陈族长突然下命拆庙,这其中定有隐情。许是寺中藏有重要的信息,所以陈族长才不计后果的拆庙。他把所有的庙都拆了依旧未有收获,而九龙寺偏偏又消失了,所以里面一定有他致命的把柄!不是说有人看到那座寺还在原地么?依我估计,九龙寺没有消失,应该还在那座山上,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叶子问道:“冯老伯你还记得那座山在哪么?”

冯老伯转了转眼睛,道:“好像叫杳冥山,抽空我带你们去一趟!”

陈逸川道了声好,又道:“冯老伯,您的咖啡该煮好了吧?”

冯老伯“哎呀”一声,忙走入厨房,道:“人老了就爱忘事!”抬眼间,夕阳正自窗外斜射进来,红艳耀人,不由大发感慨道:“残阳如血,真美!可惜要近黄昏喽!”

残阳?阳!

林爱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她大叫一声,道:“我明白了!”

乔代枫正在喝水,被林爱吓了一跳,一口水全喷了出来,险些呛到。

林爱不理会乔代枫又咳嗽又捶胸的狼狈模样,继续道:“当初我们听歌谣时都以为是羊丢耳朵,但到底是哪个yang字我们并不知道!”

陈逸川恍然大悟,打了一个响指道:“原来如此。是夕阳而不是绵羊!难怪我们猜谜不得要领。这样,第一句便明白了!”

乔代枫将脑袋凑了过来,瞅了白纸半天,才道:“哪里明白了?我只知道太阳去了耳朵旁念日,可后面又是什么?”

冯老伯接好了一盘胶皮管,插言道:“这样笨还解什么谜?不如去帮我浇花!”

乔代枫不服气道:“冯老伯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早就解出来了,是他们慢我一拍成不成!我倒要看他们如何解释!”

陈逸川道:“既然日字出来了,那后一句可用组词法来解。日出?日升?日落?符合的只有落字而已。有三点水,还有草字头,下面再加各字,即水草各一。至于一字,也许是为了歌谣的完整。”

冯老伯皱了皱眉,道:“那这日落又有什么意义了?”

林爱笑了笑道:“这就更简单了。日出东方,日落而西,第一句是指明方向的。”

乔代枫不以为然,哼了一声道:“切,西方大了去了,他又能代表什么?”

林爱终于有些懒得浪费口舌了,不由讥讽道:“乔代枫,你真的是泰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么?真怀疑你师父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乔代枫为之语塞,被林爱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半晌,才憋红了脸气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侮辱我,但绝不可以侮辱我师傅!”

冯老伯“嘿嘿”一笑,道:“小子还挺尊师重道。不过,现在你还是跟我去浇花吧!”当下便不由分说的将吱哇乱叫的乔代枫拖入了花园。

叶子也不是很明白,便追问道:“西方到底有什么啊?”

“山洞!”林爱与陈逸川同时出口。听到对方的话,不禁对视一眼,会心的大笑起来。

叶子见二人如此默契,不由大感无聊,郁闷的望向花园。不巧正见乔代枫被胶皮管缠住,摔了个四仰八叉。情况不妙,因为此时胶皮管压力过大,自己转了个方向,自窗口喷了进来。叶子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

“乔代枫!”一声巨吼,险些把窗户震碎。叶子湿淋淋的站在原地,气的双颊通红。

冯老伯忙将胶皮管拉开,苦笑道:“你小子还是回客厅好好坐着去吧!免得花没浇到,却把人给浇了!”乔代枫不满的小声嘀咕着,狼狈的走回客厅。

冯老伯将水洒向半空,微薄的水雾映着夕阳,在花海上架起一座旖旎的虹桥,煞是好看。林爱望过去,竟看得痴了。

月朗星稀挂柳梢,浩瀚空辰似墨砚。

方才冯老伯执意要留几人吃晚饭,盛情难却,只好又多待了几个小时。若不是推脱回去晚了会遭到陈族长质疑,恐怕几人此刻还难以脱身。

现下几人酒足饭饱,正沿途说笑,颇为惬意。只是几人并未注意,一抹乌云正悄悄遮在了月弯之上。俗话说乌云遮月,大凶之兆。看来今夜几人又不得平静了。

乔代枫望了一眼身侧的血湖,不由叹道:“那日竟碰到了结界黑洞,当真是凶险异常,希望今日它不要再出来闹事!”

叶子立刻问道:“师哥,什么是结界黑洞啊?很危险么?”

乔代枫知是说漏了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起来:“讲起来太麻烦,你也听不懂。反正是很危险便对了!想当日还多亏了我才避免了一场大的灾祸呐!”

林爱在一旁听这二人讲话,实是不敢苟同。但在叶子面前也不好拆穿他叫其难堪,当下便大摇其头,只做没有听见,四处观望起来。却见在树林旁边隐隐有火光闪现,不由奇怪的上前一探究竟,这一看之下不禁为之愕然。

那火光闪现之处居然是一堆还没有焚烧燃尽的冥币!星点火光在其之中跳跃闪灭,似是诡异的眼睛在无声的传递着信息。

乔代枫与叶子走上前去,看到纸灰,也感到莫名其妙。林爱不解的开口询问道:“今日是农历的七月几号?”此话一出,乔代枫与叶子双双变色。

叶子闷声道:“今日是农历的七月十五!”

农历十五可是传说中鬼门大开,万鬼涌向人间的至阴之日——鬼节!这种日子这种时刻,几人居然还有闲心在此处处充满诡异的村中散步?!

乔代枫只担心血湖又发生异变,不由转头望去。却见血湖风平浪静,甚至连一丝涟漪也未曾出现。他心下稍安,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这种寂静在这天似乎有些异常。

林爱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毕竟传说只是传说,太过在意也未必是件好事。她只是觉得在这里烧纸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畸村的人对血湖早就有所畏惧,再加上前几天小天死时发现的灵牌,更是退避三舍,以求明哲保身,又怎会在离血湖如此之近的树林旁烧纸?

林爱皱了皱眉,这纸还未烧完,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兴许还能看到也未必可知。她四下望去,只见树林中浓如墨砚,什么也未看到。

不对,林爱蓦地眼前一亮,与此堆纸灰相距不远处竟还有火光闪动。林爱不由快步上前,依旧是一堆没有燃尽的冥币!

乔代枫怕林爱有危险,亦急急赶了过来,看到纸灰不禁也奇怪的“咦”了一声。

林爱却不停留,向前走去。不多久,果然又出现了一堆纸灰!林爱心中大惑,执意弄清不可,当下又急忙奔向前去。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随着一堆堆冥币的出现,他们也一步步迈向了林中深处。

身后,月光皎洁,洒在血湖平静的水面上,恍若银辉!一名女子低低的轻笑响起,回荡开去,激起一圈圈涟漪。

几人走走停停,竟发现纸灰有十几堆之多。一路行来,此刻却已置身于一座不知名的山上。

一阵风吹来,树影摇晃,将此处映衬的阴森可怖。在向前不远之处,赫然是一座断崖!

林爱这才回过神来,盯着面前的纸灰若有所思。乔代枫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牢骚道:“谁大半夜的神经兮兮的搞这些名堂?脑袋一定让驴给踢了!”

名堂?!

林爱蓦地神色一紧,难道这人做这些是故意引他们来这座山上的?可是这座山也未有何稀奇之处。莫非……林爱脑海中闪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正欲开口,却已是有些晚了。

一阵强劲的风不知自何处袭来,将所有的纸灰悉数卷起,在空中扬扬洒洒的起伏不定,竟将天地尽染,到处灰蒙蒙的一片,叫人看不真切。

那纸灰就这般浮动,带着诡异的火星,居然没有尘埃落定的趋势,禁不住令人心生惧意。

风力依旧不减,吹的三人几乎站立不稳,衣袂裂裂作响。

耳边忽然听到不远之处隐隐传来了唢呐之声,似乎还有打鼓的声音。几个乐器参差不齐的组了个调子,听起来像极了古时迎亲时所奏的喜乐。

林爱皱了皱眉,这种时候怎会有迎亲的?她只听说过有在夜晚送阴亲之说,这阴亲在*****之前极为盛行,尤其是在偏僻的乡村。

阴亲,顾名思义,就是谁家的儿子或女儿在尚未娶嫁之前便早夭了,为了心里上的安慰,便请上神婆去说亲,找一名亦死去的年龄相仿的安葬在一起,阳间的双方便结为了亲家。只不过后来就变了味道,有钱人看上哪家姑娘,便花钱强要人家去给自家儿子陪葬,将人活埋。由于太过残忍,*****后就没有人再办过阴亲了!

难不成他们今晚便碰到了传说中的阴亲?

这怎么可能!如若是阴亲那何必将他们引上山来,这其中定有古怪!

正想着,却听那喜乐调子一变,陡然下沉,入耳只觉悲悲惨惨戚戚,令人忍不住想起伤心过往,黯然神伤。林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神智恢复过来,这喜乐却变作了哀乐,并且还有如此大的力量摄人心魄,险些着了它的道。

一旁的叶子拉了拉林爱,神色骇然的望向山下。林爱困惑不已,却见在山脚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人影。看那样子就是正在迎亲,吹打的人走在前端,一顶轿子紧随其后,后面跟了些祝福的人。

只不过天色较黑,又加之眼前浑浊不堪,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人影不正常。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迈一步蹲下着地,再迈第二步,看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啊,对了,就好像是已列入中国文化遗产中的皮影戏!

林爱顿时被自己的这个比喻惊出一身冷汗。不对,现在已接近深夜,而那些人影又在山脚下,视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看的如此清晰。

除非……这些不是人!

风仍在刮,林爱只觉手脚冰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一队剪影似的人缓慢的向山顶蠕动。她艰难的转了转头,只见乔代枫亦跟没了魂似的站在原地,眼中竟没了生气,茫然的盯着人影发呆。她想叫喊,可一张嘴巴便被大风灌了进去,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骤然间,风停灰落,几人眼前恢复了清澄,刚刚兀自在山脚的一队人转瞬却到了几人面前。哀乐还在吹打,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月光照射下来,亮的令人炫目,在这一片明亮之中却又带了一丝丝诡异的暗红。林爱紧张的望了一眼天空,这一望却让她从头到脚如坠冰窖。

天空上,一弯明月此刻竟变成了血红色,妖异的反射出冰冷的红光,仿佛在盯着三人阴森的笑。

而那一队人却停了下来,就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

林爱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群纸人!这些纸人看上去做工精细,眉眼分毫不差,甚至是活灵活现!他们身上穿着红色的纸衣,血一般的红。不对,是白色的纸衣服,而那红色竟是自他们身上渗出的血!此血衣与月亮相互辉映,竟将整座山也染变成了红色。

莫名的寂静,气氛诡异至极!

乔代枫方才只觉大风过后,景色便恢复如常,就连林爱眼中的纸人也不过是正常的人罢了!他正兀自纳闷之际,却见那大红花轿动了动,隐隐走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她穿了一身古时的新娘礼服,脸上漾开一个幸福且娇羞的笑容,朝自己招手。乔代枫定睛一看,这新娘不是林爱又是何人?

他心中激动不已,自己爱林爱已深入骨髓,难道今日的林爱竟想通要与自己成亲么?

望着林爱那可爱的面庞,声音哽咽了一下,却导致他沙哑的开口:“林爱,我终于等到你了!”

那边的新娘林爱微微一笑,她歪了歪脑袋,调皮道:“是呐,代枫哥哥。等了这么久,你还不快来抱我一下啊?”

乔代枫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将林爱一把抱起,在原地转起圈来。怀中的林爱好轻好轻,这不是在做梦吧!

新娘林爱咯咯直笑,笑声犹如银铃:“代枫哥哥,坐上这顶花轿,就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而这一幕在林爱与叶子眼中却是一副恐怖到死都忘不掉的场景!

轿子停在几人前方,便没了声响,林爱只觉在如此寂静而又诡异的气氛下,自己的心跳与呼吸都变的是那么的刺耳。

花轿蓦地一动,竟自内走出一身高与真人无异的纸人。她与其他的纸人不同,身上穿的是新娘服,只是上面布满了斑块。

天呐,她穿的居然是红色的寿衣!

她惨白的脸上还画着粉色的腮红,双目直直的盯着几人,仿佛还带有一丝森然。

鲜艳欲滴的红唇一翕一合,似在低诉最古老恶毒的诅咒。

她在笑,没错,她是在笑!

而一旁的乔代枫竟丢了魂一般,喃喃自语起来。林爱大骇,正欲拉他,没想他却像疯了一般冲向那纸人。最让林爱感到惊心的是,他居然抱着那纸人在转圈!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自己疯了?

就在几人所看到的不同幻像之中,异变突起,一股寒意自每个角落席卷而来,迅速的蔓延开,在空中凝结。

叶子只觉冰冷难忍,似乎在一瞬间由夏天转变成了冬天,四周的花草竟被冻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霜花。气温不断下降,自己呼出的气体竟是白呼呼的哈气。

白雾弥漫,气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山下的血湖已结上了一层薄冰。怎么会这样?这种寒冷竟比冬日还要凛冽上几分,仿佛是自地狱九幽传出来的彻骨的阴寒。

叶子抱紧双臂,藉此来保持体温。脸上倏地一冷,抬头望去,漫天雪花飘然而下,纷纷扬扬,白的是那么触目惊心!

看风卷起雪粒,在空中飞舞,月光似又恢复了皎洁,衬着雪花飘零,别有种凄凉的美!

而让叶子惊奇的是,这些雪花沾到那些纸人身上时,他们竟被雪花腐蚀,露出一个个淌血的大洞,哀叫不已。

乔代枫似这会才神志清醒过来,在看到自己怀中所抱之人竟是一全身被腐蚀冒血的纸人时,不禁吓得大叫一声,丢下纸人便往回跑。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那些纸人消失殆尽,而周围却恢复了正常。方才几人所经历的不过似海市蜃楼,如梦亦幻。

与此同时,冯老伯家。

自几人走后,诺大的房间便顿时冷清下来,只有陈逸川在厨房洗刷碗筷发出的碰撞声。

冯老伯怔怔的坐着,望着电视机黑色的屏幕发呆。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的神色竟颇为疲累。他对陈逸川说了一声,便兀自回房去了。

陈逸川望着冯老伯,只觉他脚步蹒跚,背影显得愈发苍老。桌上摆着的全家福依旧笑靥盈盈,如此强烈的反差,怕是冯老伯心里也不甚好受吧!

陈逸川叹息一声,将碗筷放回原处,径直去了客房。

冯老伯回房后,先是坐在床边上看了看桌上那张略有些泛黄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年少的女孩,长发披肩,眸中顾盼生辉,唇边泛起一个顽皮的笑靥。那笑容倾国倾城,只一眼,便顿觉此女惊为天人。

冯老伯伸手拿过相片,反复摩挲着。眼前浮出一个影子,与照片上的人渐渐重合。他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怎么会这样?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唉,人老了,就爱胡琢磨!

冯老伯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是那女孩的身影。辗转反侧间,昏昏沉沉的便要睡去。

就在这似睡非醒之际,冯老伯突然感到一丝寒意自身上掠过,那阴冷之意直袭心底。蓦然一惊,冯老伯睁眼瞧去。

但见一抹白影立在床头,长发垂下,看不到面庞,脚踝处的裙底浸满了黑色的东西,那是……

血迹凝固后的颜色!

它就这般悄无声息的站着,却仿佛周身缠满了凶戾之气。

冯老伯先是骇然失色,接着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凄然。他默默的走下床来,沉寂良久,才抬起头来直面那白影。

冯老伯哀叹一声道:“你是……素素吧?”

顿时,屋中的气氛诡异莫名,一丝淡淡的忧伤萦绕其中,挥之不去。

那白影既不否认也不点头,仍静滞不动,渐渐地,唇边却扯开一丝阴毒的笑!瞬时,发丝飞扬,指甲暴涨,脸色惨白异常,几无一丝血色。那凝如墨般的重瞳泛着寒光,流出一行血泪。

那,竟是一个木偶娃娃!

冯老伯大惊,吓得惊叫一声,慌不择路的向后逃去。

那木偶娃娃龇牙咧嘴的冲过来,神情凶残。僵直的手臂却如丝般灵活,瞬间便缠住了冯老伯的脖子。冯老伯顿时脸色涨红,呼吸困难起来。

糟糕,大脑因缺氧而开始视线模糊起来,就要死了么?或许,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见到素素了吧?

冯老伯意识消沉,放弃了抵抗,不再挣扎。

就在此时,一股浓重的杀气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充满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好似有黑雾凭空出现,遮天蔽日,气势沸腾的汹涌席卷。

冯老伯不禁浑身一颤,仿佛连屋中的光线都为之一暗。他看到一根白骨穿过木偶,透胸而过,刹时将那木偶娃娃撕得粉碎,就如同泡沫幻影般,渐渐弥散在空气之中。

待冯老伯回过神来时,才看清面前站着的居然是陈逸川!

陈逸川不动声色,扶起冯老伯,倒了杯水,关心道:“冯老伯,没事吧?”

冯老伯神思恍惚,咳了半晌,眼中掠过一丝茫然:“是你把那东西赶跑的?”

陈逸川淡淡一笑,道:“是啊!我听到冯老伯大叫,便赶了过来。正看到那个木偶娃娃,于是便拿起根木棍把它打跑了!”

呃,打跑了?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冯老伯抿了口水,迟疑道:“可是我明明看到……”还未说完却又住了口,自己那会儿神志不清,也许是出现幻觉了呐?

陈逸川眨了眨眼,眸中生出几分不解:“冯老伯看到了什么?”

冯老伯一滞,这小子的神情分明是什么也没看到,难道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当下只叹了口气,摇首道:“没什么,我看错了罢!”

陈逸川点点头,倒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冯老伯又问道:“那个木偶……”

陈逸川见冯老伯有些体力不支,不禁打断道:“冯老伯你先休息,明天再说吧!我怕再出什么状况,就在这里的沙发上睡,冯老伯有事叫我!”说罢,便兀自和衣躺在了沙发之上。

冯老伯见他如此,也觉得头昏脑涨,当下也不再劝,上床沉沉的睡去。

窗外,一丝微风拂过,吹动窗帘,恍若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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