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尸群冲散前,我的父母一直将活着即是希望,做为最高宗旨。
但这一次,我恐怕在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此刻,我蜷缩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摸索着之前熄灭的烟头。
我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三个小时,又或者是五个小时。
我一直坚信着我的父母会回来寻找我,但我却希望他们不要回来。
背包中的食物与水几乎耗尽,如果在这么待下去,即便没有成为丧尸的盘中餐,迟早也会饿死。
我十分不舍的点燃最后一跟烟头,随即猛吸了一口,焦虑,恐惧,不安在我内心延续。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与下面尸群硬刚的准备。
我不知道在通风管道下,会有多少丧尸游动,但那又如何,与其饿死在这,不如试着去拼上一把。
而我手中除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外,在也没有了任何防身工具。
“活着即是希望…”
我在心中重复着父母的教诲,年仅十八岁的我,从不缺乏狠劲,但我的确冷静了下来。
喝完最后一口水,我稍作调整,身体慢慢向前挪动。
通风管道内常有腐烂的老鼠,那股味道实在令我有些作呕。
管道尽头向上,应该位于三楼位置,这种高度下即便我从尽头跳下,也无法活着离开。
金门大厦的情况我大概熟悉,丧尸多集中在地下室等阴暗角落活动。
而比起地下室来说,我更愿意去三楼碰碰运气,毕竟直通外面,总比在丧尸群中血战来的安全。
“吼吼吼吼!”
由于长刀不时撞击管道,所发出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丧尸的注意。
我下意识眉头紧锁,贴着管道边缘细听起来,起初还比较安静,可突然间通风管道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我心头猛的咯噔一下,明白丧尸已经从后面爬上管道。
于是我只能加快动作,疯狂向管道尽头爬动。因为去过一次,所以还算轻车熟路。
很快我便来到了管道向上的直角转口,看着仅有一米多高的距离,我用嘴咬住长刀,并将背包率先扔上。
听着耳边不断变大的噪音,我知道丧尸很快就会追上自己,于是加快手脚,跳上管道快速来到出口。
也就在我跳上去的一瞬间,一声沉闷的撞击,从我脚踝下传来。
“好险!”
我心脏开始加快跳动,就仿佛要从喉咙中蹦出一般。
来不及多想,我只能闷头继续向前爬行,眼前已是一片黑暗,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多少能够看清管道出口周边的事物。
“佟佟…”
下面时常传出撞击声响,眼前已是末路,我必须选择一个远离管道出口的位置。
我伸出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再确认管道多向外延伸了半米,我心中也是有了打算。
时不我待,尽管通风管道外皮十分光滑,我也只能铤而走险撒上管道。
好在管道材质坚硬,能够撑住我的体重,此刻我低头下看,见下方黑压压的一片恐惧的有些心惊。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地面,又或者是防雨罩,总之我收回目光,背部紧靠石墙。
“咚咚咚”
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剧烈震动,我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能做的就是紧握手中的长刀,如有不测当是手起刀落。
在这个位置,我有把握一刀砍下丧尸的头颅,但我也要注意刀势下摆的惯性,否则将有掉下去的可能。
“咚咚咚…”
随着管道内传出的声响愈发频繁,很快便有一道黑影自内窜出。
我还没来得及下刀,那黑影就已经快速向楼下坠落。
“啪!”
随着耳边传来一声清脆,便在也没了动静,就在我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之时。
一颗腐烂至血肉模糊头颅,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悄无声息从管道中探出。
见此一幕,我连卡在喉咙里的唾沫都没敢下咽,生怕惊动了他。
好在他僵硬的头颅只是向下看了片刻,随即便回到了管道当中。
我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死死的注视着管道,生怕他会在来个回马枪。
其实我能够感觉到他还没走,否则我脚下的管道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它很聪明,竟然还动的埋伏,与那些无脑丧尸截然不同。
我握住长刀的掌心开始不断冒汗,如果它不走,我将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非常煎熬的过程,但比起精神上的高度集中,肉体上的痛苦还算能够承受。
我快速眨眼生怕他会在下一瞬间出现,果然那张让我看上一眼就会做上好几次噩梦的烂脸猛的从管道探出!
我身体一寒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速挥刀。
于是我手起刀落,刀刃划过腐烂的骨肉,就宛如砍瓜切菜般干脆利落。
至此,管道内在无动静,只有失去头颅的躯体还在向外躺着黑血。
“管道已经回不去,只有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安身之处。”
我安抚下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