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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谁

夜幕慢慢的降临了,龙飞仍然坐在沙发上发着呆,他无法去相信和凤舞之间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的事实。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十分混乱,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龙飞忽然想到,据说梦里掐自己是不疼的。他狠了狠心,在手臂上重重的掐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的大叫了一声,两行泪水流下脸颊。倒不是他疼的哭了,而是疼痛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他和凤舞之间难忘的恋情,真的只是一场梦。

在沙发上坐了一天,龙飞的脚有些发麻了。他擦了擦眼泪,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瞥见床边的地上放着一叠报纸,不由精神一振,扭亮了床边的落地灯,拾起报纸一眼看到上面的目期,只觉得头“嗡”的一下,报纸“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他记得很清楚,送凤舞去火车站的那天是2015年3月5日,而报纸上的日期竟然是2013年4月18日。

龙飞只觉得浑身无力,翻身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如果说刚才他还抱着一丝幻想的话,现在算是彻底的绝望了。在沙发上坐了一天,身体十分疲劳,再加上受到的打击,他躺在柔软的床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当龙飞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翻身坐起,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多了条被子,他记得昨晚倒在床上时,是没有盖被子的,难道是……他想起昨天“凤舞”看他时厌恶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她恐怕不会这么好心吧。

打量了一下四周,龙飞发现这里竟然没有衣柜,也找不到鞋子。无奈只好赤着脚下了床,出了房间是一条很宽的走廊,对面有两扇房门紧闭着,墙上挂着些字画。

走到楼梯口,龙飞向下看去,下面正对着大门是一间很大的大厅,足有上百平方米,中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些沙发和茶几,靠墙有个吧台。左边是一张长长的餐桌。周围放着一圈红木的高背椅。右边则是一面大的离谱的液晶屏幕。

这也太夸张了吧!龙飞不禁吐了吐舌头。他顺着楼梯向下走,边走边有气无力的喊:“有人吗?”

话音刚落,便看到“凤舞”扎着条卡通图案的围裙,从餐厅左边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说:“你醒了?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说完又走了进去。

龙飞快走几步,下了楼梯,绕过餐桌随着“凤舞”走进了厨房,只见她正挥着铲子炒菜。看着她这付样子,倒也有点家庭主妇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她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飞撇了撇嘴,转身出了厨房,在餐桌边坐下,呆呆的看着桌上花瓶里的玫瑰,不禁暗想:“凤舞”不就像是玫瑰吗?艳丽动人,却又多刺。或许多刺并不足以形容她,她该是冰山才对,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难道我以前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她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一座房子,为什么只有我和她两个人,难道她是我老婆?可看她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再说她也没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不像啊。这么大的房子既然只有我和她,那看来都是她一个人在收拾,难道她是女佣人之类的?可看她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把她和女佣人联想到一起。难道是?我们分居了,她要跟我离婚。这么一想,龙飞倒是觉得满合理的。

正坐在那儿胡思乱想,“凤舞”端着两盘菜出来了,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的垫子上,转身又进了厨房,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次,最后端着一碗饭,放到龙飞面前。“饿了吧,吃饭吧。”

看着桌子上的菜,龙飞不禁感叹她的厨艺高超,虽然只有四菜一汤,却都是色香味俱全,沁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龙飞不由食指大动,将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确实把他饿坏了,把脑子里的问题都扔到了一边,抄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吃也没个吃相,你不能慢点啊!”“凤舞”有些鄙夷的看着他说。

“我有事想问你。”龙飞有些尴尬的停下了筷子,转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想问我,你吃完饭我慢慢讲给你听。”

“昨晚是你给你盖的被子?”

“凤舞”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随即又一板脸说:“我昨晚在草坪上散步,看到你房间灯亮着,以为你回过神儿来了,想看看你要不要吃东西,结果上去看你睡着了,就顺手给你盖的。”

“谢谢你。”

“用不着,不要以为我有多关心你,我只是怕你再病了还得侍候你。”

“呃……”

“快吃吧,这么多饭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讨了个没趣,龙飞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凤舞”的手艺确实是不凡,每样菜都对他的胃口,让他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吃进去。

终于算是吃饱了,龙飞拍了拍肚子。“风舞”见他吃完了,起身要收拾,他见状忙站起身帮她收拾。却不料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盘子,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真是让人有些莫明其妙,龙飞看着她的背影,帮她收拾碗筷也能惹到她,这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既然她不用帮忙,自己也正好消化消化神儿。走到大厅右侧,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屏幕右下角显示着2013年4月19日。一个满漂亮的女播音员在报道着新闻。“……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龙飞,已经被证实于昨日下午苏醒,受到这一利好消息的影响,今天股市一开盘,股指便跳空高开高走,逼近13000点大关。龙凤集团股票刚开盘便已涨停……”

龙飞呆呆的看着屏幕,后面的话都没有听见,难道这上面说的人就是自己吗?竟然是这么有钱的一个人,真是难以置信。

“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凤舞”从他身后伸出一只玉手,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绕过沙发坐在他旁边。

“那上面那个人是我?”龙飞点了点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屏幕问。

“是的,龙凤集团的创始人龙天翔是你父亲。”

“那……,我……,你……是怎么回事?”

“凤舞”皱了皱眉,说:“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是十分好的朋友,十年前,我父亲因生意破产自杀了。你父亲把我接到了你们家,他一直对我很好,当我是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那我呢?我对你不好,欺负你了?”

“不好?何止是不好。开始你还像个人样,对我挺照顾。可没过多久。就现出了你的本来面目。我十五岁那年,你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哼。”“凤舞”冷笑着。

“我……你说我对你……”

“没错,要不是我大声喊人,你怕给你父亲知道,早就……”

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样子,龙飞不禁有些心虚。难怪她会一直对自己那么冷漠,原来是因为这个。“对不起,我……”

“算了,反正我也没怎么样。你就是对我色心不死,昏迷了还去做白日梦。想叫我嫁给你,下辈子吧。”

听她这么一说,龙飞不禁暗叹。要是这样的话,那一切真就合情合理了。自己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昏迷时梦到了她,还把她变成了心目中乖巧可人,温顺贤淑的样子。没想到自己原来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对十五岁的小女孩思谋不轨,这也太那个了。

“两年前,你和你父亲从公司回来,路上出了车祸。你父亲和司机当场死亡,你被送到医院急救,命救回来了,却是昏迷不醒。就这些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吗?这两年里,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凤舞”闻言点了点头,“有什么办法,我又没钱请护士来照顾你。至于亲人……我或许算是吧。”

“没钱?”他指了指屏幕,说:“不是有那公司吗?怎么会没钱?”

“那公司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花你的钱。”

“你不是很恨我吗?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丢给他们?”

“我不放心他们。”“凤舞”说完捂一下嘴,又补充说:“你别误会,不管怎么说,你父亲以前一直对我很好,我总是要感恩戴德的,照顾他的儿子就算是报恩了。”

从她的话里,龙飞觉得她好像不是真的对自己那么漠不关心,或许她刚才没有完全讲出实情,不仅是她恨不恨自己的事,她所说的自己非礼她的事,也有可能是假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说谎?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有什么事没有了?没事的话,我要去上班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凤舞啊!你不是知道吗?”

“哦,对哦,你是叫凤舞。你是凤,我是龙,公司的名字又叫龙凤集团。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系?”说完龙飞含笑看着她。

凤舞的脸上破开荒的竟然微红了一下,“瞎说什么呢,我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要有也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不等他再问,便起身向门口跑去。

“中午回来给我做饭”。龙飞看着她的背影,大声喊着。

凤舞头也不回,逃似的的跑出了门。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龙飞的唇边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他自从昨天醒来后,第一次笑。他叹了口气,既然和那个凤舞之间的事,只是一场梦境,还是接受现实吧。

站起身来,走出了大门,抬头看了看天,天气很睛朗。几片稀疏的云朵点缀着蔚蓝色的天空,不远处一辆跑车绝尘而去。龙飞转头向两边看了看,不禁惊喜万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右前方。

迈开大步走过去,龙飞赤祼的双脚踩在硬硬的草皮上,疼的他有点呲牙咧嘴。走到法拉利跟前,看着这一片红色,龙飞不禁感叹不已。他一直就梦想着能开着法拉利,没想到现在法拉利就在他面前,这让他兴奋不已。

伸出手去轻轻的摸抚着光滑的车身,品味着金属的质感。龙飞透过车窗向里看去,黑色的真皮座椅泛着光泽。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拉了拉车门,车门纹丝不动,眼看着车就在眼前,却进不去,他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只希望凤舞快些回来,她一定有车钥匙。只是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转身走进了房间,龙飞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想了想,按下了重拔键。

两声电话铃响后,一个年轻的女声传来:“您好,张立华医生诊所。”

“我找张医生。”龙飞想起昨天凤舞称昨天那个医生为张医生,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请问您是哪位?”

“我姓龙。龙飞。”

“龙先生,恭喜您终于醒过来了。”

“谢谢,请帮我找张医生听电话。”

“好的,请您稍等。”

过了片刻,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你好,是龙先生?”

“是的,我是龙飞,张医生,你知道凤舞的手机号码吗?”

“哦。她的手机……号码是XXXXXXXXXX。”

龙飞没等他再说下去,便挂断了电话,拔通了凤舞的手机。

“龙飞?”

“凤舞,你快点回来,有事,快点。”说完,没管她什么反应,龙飞径直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他有点沾沾自喜,她一定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肯定会马上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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