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
红色的报警器急促的鸣叫着,氧气阀门的显示指针已经到底。可顾俊还是没能摆脱海底漩涡的吸附...
“快不行了吗?”“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了!”“求求你,让我游过去”
顾俊的身体因为缺氧逐渐变得麻木,双腿再也划不过海水的流动,身体如同坠楼般向海底落下,右手拼命的向上伸展着,仿佛还想抓住什么?
“小颖,祝你幸福……还有小娜、婉儿、菲菲…”顾俊扭曲的脸上落下了几滴绝望的泪水。
“永别了…”
---
绍兴十二年初,抗金大将岳飞被以莫须有的罪名,与长子岳云、部将张宪一同被赐死,岳家家眷流放广南三千里。
临安,开国公府,岳飞的夫人李氏将一封信交给家将首领岳森手中,
“带着霖儿及张将军五岁的女儿去找贡将军,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五名家将跪在李氏面前轰然应诺“誓不辱命。”起身,迅速前往后院,岳霖和张小小已经在马厮等候他们了。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很快穿过了街道往城外赶去
李氏倚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夫君,我一定会保住岳家的血脉,霖儿才十二岁经不住沿路奔波,我已经失去了银瓶,不能再失去他了。”
泪水在充满血丝的眼眶中酝酿了许久,终是被李夫人一手拭去,再哭也无任何用处了。
门外…钦差已至!
“今闻开国公岳飞不知皇恩……赐岳飞死于大理寺,斩其子云及张宪于市,家属徙广南,官属于鹏等依律论罪,不得延误。李氏何在?接旨!”
临安城外
五骑一人双马已带着两名小儿狂奔前往徽州—
徽州宣城外回乡探亲的贡家军随军军营
“什么?!岂有此理!岂 有 此 理 ?”贡祖文仰天大吼
“莫须有,莫须有…若非如此又能入岳帅何罪?岳帅又有何罪?”贡祖文跪在几案前低声哭道,泪水早已沾满他的铠甲,昔日秣陵打败金兀术的画面宛如历历在目——“仁德!为兄没有来迟吧?哈哈哈”“哼!不就大我几个月,我可不做这个弟弟,你就算再晚点来,金兀术也奈何不了我!”“哦?真的?”贡祖文脸颊一红,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哈哈哈大笑大力拥抱在一起……
“岳霖何在?”贡祖文惊醒向跪在地上的岳家家仆问道
“家母命我轻装前来向贡将军求助,家将岳森已经带着小少爷和张小姐水陆交替绕路绍兴赶来徽州,望将军怜我岳家血脉出一臂之力,家主他..家主他说:若有难,唯仁德可托付…呜呜呜”
贡祖文双目通红,立马下命道:“召集亲兵营,贡和!你亲自带一半的人马乔装前往临安到绍兴的沿路搜索接应,其余人跟我前往绍兴!”
“领命!”侍卫长贡和立马翻身出帐。
“我一定,一定会保住你的血脉的,大哥!”贡祖文双眸再次湿润
----------
绍兴会稽,顾氏大宅
后院东南院落的厢房,明间前檐柱柱头科雕饰着昂头的狮子、貌似西施的仕女、万年青,次间前檐山柱柱头科雕刻着鱼龙纹案。一声怒吼打破了平静、、、
“谁让你们看丢了小少爷的!二月里这么冷的天!怎么就跑去了安宁桥那边戏水去了?若我孙子溺了水,洒家一个个的都饶不了你们!”葱白的宽衣长大袖长裙,银灰的头发,腰间挂着一方汉玉,拄着桃木拐杖,面容红润的老妪向者房门外几十口人大声质问道。
昨日顾家小少爷顾文之偷偷跑去西边安宁桥钓鱼,久钓不成于是便亲自下河捞鱼,谁知天冷湿滑,顾文之一脚踩空掉入河中被水冲走。幸好,赶来寻人的管家发现了顾文之将他救了上来,昨夜请大夫过来看过了后除了些许风寒已无大碍,开了几服药便睡过去了。今天一早,顾家老祖母得知孙儿差点溺亡,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半,急急过来看过了才安心下来。
“娘,您消消气,都是文之顽劣,幸好有家里人跟着,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感了些许风寒..”仆人们低头不敢发声,顾仁傅只好出来劝说。
“你还好说?你小时候又好到哪里去,文之才8岁能懂什么?我看你这些年当官当糊涂了,罚你抄录《地藏菩萨本愿经》三次,明晚交给我!”
顾家老祖母张氏喋喋不休走出院落“回头我孙儿醒了,记得唤人来叫我一声。”
顾仁傅苦笑的应了一声,吩咐下人道:“看好少爷,药等他醒了熬好了送去。”
“是,老爷”
厢房内,床上的小人儿其实已经早就醒了,可是他不敢醒。
“这他娘的明明在海里飘走了,怎么又飘到了河里了?我再飘一次能飘回去不?”
顾俊睁开双眼,缓缓起身“真是小孩的手啊,完了,这下是真穿了。”
“顾文之,是天意吗?”环视四周后,疲倦感再度袭来,顾俊,不!应该叫顾文之,躺下后再次睡了过去。
(本来想用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的,可是惊醒王应麟好似宋理宗时期的人,《三字经》离着高宗近80 年,所以就删除了,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