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英,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里,妈妈说生我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属于高龄产妇。她这十八年来好像一直都是一个模样,胖胖的,脸上有几道皱纹。也许在生我的那一年,岁月提前了几步吧。
幼儿园时妈妈,姐姐和我一起去村里赶集,买水果的时候,那个小贩打趣得问我“给你奶奶买点啥吃啊”当时尚且年幼的我无助的看着妈妈,妈妈无奈的笑了笑说“我是她妈呀”。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直到长大我才慢慢的不排斥妈妈的年龄。爸爸呢,从我记事起,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妈妈打工和姐姐长大后的工资,唯一有的也只是他的贫困补助。
不过,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我并不喜欢奶奶和爸爸,而他们也确实没做过什么能帮助这个家的事情。相比于他们我更喜欢姥姥那边的生活。
小时候每次去能和姥爷一起玩也很快乐。不过小时候的我特别文静,不太爱说话,一年中跟姥姥他们相处的机会也并不多,所以每次去的时候总怕遇到那四个舅舅,每次他们或者亲戚一来,妈妈和姥姥马上对我说“快叫人”,长大些姥姥听力不太好了,又总会问客人“她叫来吗?”而要是只有妈妈或姥姥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就会在加入这场聊天时第一句话问“她叫来吗”每当遇到这些情况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慢慢的我也越来越不想去,就连长大后性格变活泼了,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我的真实性格,也许在他们面前我就像他们说的我就是个哑巴吧。
我也挺不喜欢一个人,就是大舅那边的一个嫂嫂,因为两家隔得太近,所以每次我们去姥姥家,妈妈和姐姐更多的是在嫂嫂家,我甚至都分不清她们到底是来看谁的。
有一次中秋节姥姥要妈妈带着我去亲戚家,临走的时候那个亲戚说什么也要给我们点东西,几件穿不上的男士衣服和一麻袋鞋子。也许她们知道我们家贫困是出于好心,可是那一袋子鞋子明显是她们穿剩下的,又脏又烂,推搡了几分钟,我们没有带走她们给的鞋子,回去的路上我对妈妈说“当我们是收破烂的吗”回姥姥家后,妈妈在和嫂嫂聊天中就说了刚刚去亲戚家发生的事,当听到“当我们是收破烂的吗”这句话时,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明白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总让我跟她女儿比高,我们相差四岁,但她却和我差不多,每次到这个环节我真的很无奈,而下一句话就是“你看看,让你吃饭就不吃,长得这么矮”当然,这句话是妈妈说的。
小时候的我不喜欢这里的一切,爸爸妈妈无时无刻不在吵架,第一句脏话还是妈妈教会我的。砸桌子,摔碗,扔东西,掐对方脖子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热点,而我也潜移默化的学会了有矛盾先吵架。这些事情没人告诉过我是不对的。
大一刚开学评贫困生,因为材料交的不齐,所以在与妈妈和村委会说这件事情时,因为导员一直的催促,我着急的哭了起来,慢慢的也就吼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的也正是“你闺女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和妈妈的苦笑。
我好像很虚伪,在家人面前说话声音很高又很容易生气;在姥姥那里又很文静不爱说话;在学校里又很懂事安静;在朋友面前活泼有趣。我的性格不太好,和我接触过的人也许都会觉得一开始又温柔又有趣,慢慢的怎么这么多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