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承被贬可又是用人之际,又有赵太后求情。赵典道:"念其护主有功,做个圉郎罢了。"马承与兄弟短暂交谈片刻,门前站一士官道:“哪个可是新来的圉郎?”马承上前一步便道:“正是在下。”士官歪眼斜视道:“见本官为何不跪下?”马承已是怒上心头,此时何达进来便道:“你这小厮,见吾为何不跪下?”小士官见状便道:“小.......的........见过何太尉。”
何达道:“说话两摇三抖,面相七八分丑,看你就不像好东西。”小士官抬身来道:“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太尉教训的在理。”马承行至粮仓时,士官便道:“行了,到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睡觉就在粮仓旁边的土房。”马承问道:“我不是圉郎吗?为何不管马匹,却管粮草?”士官道:“你想多了,两边你都要管,战时缺人,早上起来要投喂马匹,下午要清点粮草,过了子时才可休息。”马承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碰到个士官爱装逼。”
已经过了午时,马承来到粮仓想找点吃的,却被士官赶了出来便道:“这是给军队吃的,你这样的下等人喝喝菜粥就行。”马承又来到伙房,看老汉正在做饭,老汉道:“小兄弟是新来的吧?”马承点了点头,老汉又道:“老朽名叫马金保,武威人,现在在军营里当大厨,以后你可以帮我来打下手,这里的东西都可以吃。”
马承听到这里才露出微笑,上手拿起桌上的烧鸡便要啃下去。马金保,一把夺过来喊道:“你这甩货,哪能这么张狂,拿到后院的里屋吃去。”马承笑笑便回屋大口的吃起来,吃了一只烧鸡感觉还差点什么,准备起身却发现屋里供奉了十个排位,其中有九个有名有氏,还有一个空排位。
这时马金保进屋道:“哦,这个九个是我之前的搭档都已经死了。”马承站起来身来道:“怎么死的?”对曰:“或累死,或逃跑被抓回来打死。”马承又问道:“那为何又新立一个排位?”马金保笑笑便出门了,此时马承心凉一半,又慢慢坐了下去。
此时漠帝大军已到,赵典提议道:“陛下,现在只要把武威攻克,凉州便是陛下的了。”漠帝道:“赵尚书可有高见?”赵典思索片刻道:“此番攻城,需先探探虚实,我建议先派沙木合领一千骑兵,佯攻武威城。程烁、沈帅再从左右包抄,关冲保护陛下。”漠帝看了看何达又问:“太尉意见如何。”何达道:“全听尚书的。”
第二日,沙木合站城外叫阵道:“城中的人听着,吾乃是漠帝手下先锋沙木合,现在投降可饶你不死。”只见城墙上出来一人,此人是武威侯张泉。
张泉道:“早闻君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张泉奉凉州牧刘所之令坚守此城,不敢叛上,亦不敢忘恩。请将军勿难。”沙木合大声骂道:“三十回合我则取汝死,汝则待死乎。”
说罢,沙木合一骑向城门杀去,忽一人闪现至此,见这好汉白袍圣甲,唇红齿白、面如薄玉、手持寒枪一杆,脚踏乌骓一匹。名叫张寒,字东升。为张泉之长子。
只见两人勒马而战,不过二十回合。沙木合面露难色,程烁见状欲鸣金收兵,赵典不从道:“这沙木合才战二十合就撤,岂不是丢我军威风,重声击鼓,给他助威。”可谁承想,张寒听到鼓声越战越勇,没想到五回合一脚将沙木合踢于马下。
张寒道:“易马一番来战。”沙木合听闻只得灰溜溜的逃走,赵典见状才鸣金收兵。
汉军营中,赵典大喊道:“一群饭桶,整天要这封赏,要立军功,一个张寒都是收拾不了。”此时漠帝正与宫女在嬉戏玩耍,漠帝道:“此番在凉州有美酒有宝马,整日杀鸡饮酒好不快活!”没过多时,赵太后赶到曰:“陛下,凉州虽美可是却未曾听命于汉朝,整日饮酒作乐,张泉可不会自动来投降。”
话说至此,漠帝虽有不满也只得回营挑灯看兵书罢了。又过一日张泉见城外又来一人叫阵,见这人手持朴刀,骑黄马一副裨将模样。便派小儿子张超出马。城下沈帅早已等候多时,两人通过姓名,便打了起来,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张泉恐张超有失,鸣金收军。张超收军入城。沈帅也退军,回到营中漠帝问道:“今日战况如何?”帐下将领皆不敢言,漠帝又问:“关忠,关忠在哪?为何不到?”赵典道:“关将军在收拾张掖的残局,最快后天才到。”漠帝听闻顿时泄了气道:“少了关忠,汉军丢了魂!”说罢便悻悻离去,赵典私下找到何达曰:“太尉有何高见?”达曰:“尚书才学在吾之上,何达不敢妄言。”
赵典笑曰:“先生才思敏捷,昔日献上破匈奴之大计,一计破匈奴、吐蕃两族,赵某佩服不已,今日还望先生不要吝啬。”何达道:“张泉的小儿子,张超年有二十岁,气盛一旦得势必定乘胜追击,只要他离开城门,就可先擒之。”赵典道:“妙哉。”
赵典回头就找到漠帝便道:“臣有一计…….”
次日,沈帅依旧在城下叫阵,张超听闻便搭话道:“昨暮未能歇,今日方欲如故?”沈帅曰:“汝小者,昨日命汝,今日之哭见母。”张超大怒曰:“匹夫,看我怎么收拾你。”二人又来城下搦战,又斗五六十合,胜负不分,两军齐声喝彩。鼓声正急时,沈帅却把刀掉在地上。张超便要擒之,沈帅转头就跑,二人你追我赶,张寒发现端倪,便骑马来追。刹那间,程烁手持长枪拦住张寒去路,二人战二十合张寒战程烁不下,十分焦躁,抖擞威风。
忽然飞来一槊,张超躲开见一人站在身后,便道:“汝为何人?”只见那人拔出长槊去取张超来声喊道:“关冲来也!”战不数合,张超被擒于马下。张寒听闻,拔马便走。回到大营,赵典火速写信劝降张泉。泉道:“如今还是降了吧,超儿的性命才能保下。”
就在此时,使者念道:“成都侯刘炎、都骑校尉刘西、中郎将虞帆、司隶校尉王植觐见!”张泉见状跪地拜道:“小人张泉叩见成都侯。”刘炎道:“哦,汝可就是武威侯?为何不出城迎接呢?”张寒道:“大人有所不知,近日战况紧张,吾弟张超在作战中被擒还望大人顶礼相助。”虞帆道:“你这小厮,打仗这种事能让成都侯来干吗?此番我等只是来督战!”张寒又道:“听闻大人有一子,正是当今圣上,这世上哪有儿子打老子的对不对?”
刘炎大怒道:“这刘章小儿,速速让我上城楼来!”刘炎又道:“章昔之育恩汝忘乎?有来才今日。但汝降,章吾念父子之情可饶汝不死!但汝降,永为一家!”
却说这时赵太后已然坐立不安,赵典又左右踱步拿不定主意。漠帝便先开口道:“炎非臣之父不延命,谁能杀之,予为大将军。”赵典私下来找赵太后道:“刘炎必须死,但是封大将军太过着急了。”赵太后道:“贤弟意欲何为?”对曰:“找个杀手伺机而动,赶晚便离开凉州,这样功劳还是我的。”赵太后不语,赵典找到马承道:“将军近日可好?”承笑曰:“汝心知。”典曰:“将军可有什么打算?”对曰:“予唯马圉人,饱足则愈,饮之则愈。”典曰:“帮我再办一件事就可以放将军自由!”承笑而不语,赵典又道:“明日刘炎会来,你只可放一只暗箭取他性命,我便还你自由。”说罢,赵典便走了。
赵典命沈帅、程烁、沙木合为前军,关冲、符亨各带一千骑兵埋伏于城池边一片树林。又命马岩、张德护卫漠帝左右,双方于城外相见,名其名曰:漠帝向刘炎投降,并还位于刘炎,且放张超交出兵权。
张寒听闻极力劝道:“切不可大意,投降事小,但万不可出城接降。”刘炎道:“莫不是被吾威风所吓,心悦诚服罢了。”虞帆也劝道:“不可,这从中必然有诈。”
谁曾想刘炎一意孤行,率军出城。两军在城外十里处一片树林相见,刘炎道:“既然是来请降那为何兵戎相见?命你的军队后退五十步,把张超、刘炎留下!”赵典命众人后撤,树林中的马承已是跃跃欲试,拉弓搭箭。刘炎与刘章相视,章不敢抬头。刘炎骂道:“汝欲我祚耶?但存我在,则轮未到汝。”
说罢便从袖中抽出短剑向刘章刺去,马承见状抬手一箭,射中刘炎手臂,马岩、张德二人顺势擒拿刘炎。张泉军队顿时乱了阵脚,张寒欲救二弟,单骑冲向沙木合,单手将张超拉上马来,沙木合被吓倒在地。符亨、关冲伺机杀出,张寒慌忙迎战。斗不数合,张超摔落马下。张寒拔马便走,谁承想回身一杆长枪,张寒躲闪不及被程烁击于马下,随即被擒。张泉见状便率部众投降漠帝。
漠帝大喜曰:“今日一战,众将皆有功。刚才是谁放箭救得我?重赏!”赵典对曰:“刚才是慌忙应战,可能是谁无意间放的,还望皇上不要放在心里。”漠帝又道:“刘炎在哪?”对曰:“已经被绑在殿外。”
沈帅道:“启禀陛下,王植、虞帆已是打开城门请降!”赵太后道:“恭喜陛下,从今日起凉州之地尽数归我大汉所有!”漠帝道:“去把那刘炎抓进来。”刘炎跪地不语,漠帝道:“刘炎你这畜生一般的人,也有今天的报应。”漠帝边说边拿起一皮鞭,猛向刘炎抽去。三五下,刘炎已是皮开肉绽,被惊的发不出声音。赵太后在一旁默不言语,只是暗自窃喜。赵典又道:“来人扶陛下休息,换两个莽汉继续抽他。”漠帝又道:“不许取他性命,待他伤好之时再继续折磨,每日往他伤口上撒盐,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玄二十年,漠帝刘章得西、凉二州拥兵十万,宝马千匹,迁都武威郡。封:赵典为为大司空、何达为太师、虞帆为尚书令、张泉为天水牧辅国将军、程烁为平难将军、沈帅为屯骑校尉、马岩为虎烈将军、张德为威远将军、关冲为虎牙将军。众人在庆功宴上饮酒作乐,好不快活,却有人躲在角落默默关注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