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救命……”
雪雁奋力嘶吼着,试图引来外面人的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离开这里的机会,她也要奋力争取,她真的不想上一次的恐怖之夜再一次重演。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狠狠地抽在雪雁的脸上。
打的雪雁亮眼直冒金星,嘴里立刻充斥了一股浓浓的腥咸味。
“哼!你倒是喊呀?你怎么不喊了?”
“哈,你还指望着有谁来救你么?本太子告诉你,在我的毓庆宫里,弄死了个宫女,比死只狗还不如,你有力气就给我使劲喊,我看谁敢进来……哈哈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雁以为自己要死了,迷离的望着不远处的一盏灼灼明烛,胤礽依然精力充沛地折磨着她,雪雁只觉的自己此刻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否则,她宁愿只求一死。
雪雁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突然想起来,在疆北的时候,将军府的老人们好像说过,人死的时候,好像会感觉特别的轻松。
她大概是要死了吧……
就在雪雁的神智已经到了弥留状态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胤礽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回头看见进来的人,不悦地皱了下眉。
“你怎么进来了?没看见我还没完事么?”
显然对来人的突然打扰有些不悦,不过胤礽对此人说话的口吻,却是相对客气一些。
“这个宫女是索大人好不容易弄来的,目前对咱们还有重要用处,如果殿下太过了,会打乱索大人的计划,为了您和兰妃的将来,还请太子暂且隐忍一时!”
胤礽见他就要带走雪雁,开口叫道:“你要答应我,下次她再来,务必要告知我知道!”
“是,殿下请放心!”
说完,来人扛着雪雁出了寝宫,缓缓步下台阶。
————
怀袖在昭仁殿歇息一宿,次日清晨康熙上早朝时,怀袖也跟着起来伺候康熙穿戴整齐,待康熙向太和殿去了,自己便也乘了撵会了自己宫内。
因为时辰尚早,怀袖又一宿睡的不安,故而并未叫怜碧预备早膳,只命涣秋伺候更换了衣裳,便躺下继续睡了。
谁知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怀袖再睁眼的时候,轩窗外的太阳已经照到了房梁上,尽管拉着碧纱丝帘,屋内也是一片明亮通透。
怀袖缓缓撑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听见外厢一片寂静,撩开床幔一看,除了雪额卧在床边,房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怀袖径自下了床,只穿着真丝的宽袖衣裤,踩着软底绣鞋走出了寝殿,门前的阳光一片明媚耀眼,晃的怀袖立刻用手遮住眼睛。
前一晚下了雨,天空如被水洗过一样清亮干净,庭前的院子里也是一片宁静,只有月荷和青梅在大榕树下坐着小声聊天。
青梅最先看见怀袖,立刻站起身,月荷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过来给怀袖请安。
回到寝殿内,怀袖接过青梅奉来的茶水漱了漱口,问:“人都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清静?”
“福公公送主子回来,就带着一众小太监去后院修整那几株凤尾竹了;
映雪姐姐吩咐怜碧去内务府领主子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还没回来;
涣秋姐姐在前殿的平台上晾晒去年冬日的白梅花,主子的香粉用完了,涣秋姐姐预备着做新的呢。
其余的宫人,映雪姐姐都不准他们来这儿打扰主子歇息,所以只留了我们两人。”
青梅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流利地没打一个磕巴,连低头喝茶的怀袖都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赞:“你这嘴皮子利落,脑子也好使,这么多事,竟然没一样记错,聪明伶俐不逊映雪呢!”
听怀袖夸青梅,月荷笑道:“姐姐幼时在家就极聪明,家中的几个堂兄弟们念书时,她总去私塾送饭。
先生没下课时,她就趴在窗户下面偷听,一来二去,那些绕口的文章家兄们没记住,反而给她背会了好些,连教书先生都夸她说可惜托生了女儿身,若是男孩儿,一准儿是块念书的好料子!”
怀袖笑道:“你既然如此聪慧,改日可帮着映雪一同打理宫内事物,省得她整日忙的脚后跟不沾地。”
主仆三人闲叙时,青梅伺候怀袖换了起居的常服,月荷已经传了膳进来。
怀袖始终未见雪雁过来请安,忍不住问:“映雪呢?她每日晨起不论再忙,都必定来我这儿瞧瞧,怎么今日不见她的人呢?”
月荷听怀袖问起,略有些担心地看向对面的青梅。
青梅也是一脸无奈,轻叹道:“映雪姐姐此时在后厢,刚才主子刚起床,我们怕主子担心,就没说……”
“映雪她怎么了?”怀袖紧张问道。
青梅立刻摇头:“不是映雪姐姐,是雪雁,清晨时候,不知怎的,茶房做事时突然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