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被梁大力指责了一通,还被扣工资,张文武真的郁闷得很。想不通啊,梁大力这家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小武哥…小武哥,梁大刀那王八蛋是不是骂你了?”从办公室出来,遇到往办公室赶的二狗子。
“是啊,莫名其妙的,前天晚上,我明明跟他请了假,他亲口答应了的,今天竟然说我没请假,要扣我三天工资,真是岂有此理。”张文武愤愤的说道,他虽然不在乎这几天工资,但他不爽被这样扣掉。
“嫉妒,周医生说了,他是嫉妒你,嫉妒你有我们追随,嫉妒你有神奇的医术,嫉妒你被领导们赏识,嫉妒你能轻松赚那么多钱…周医生说了,他有病,心理病。”二狗子说。
“周身刀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话的?”
“就前两天,我们不是被罚固班了嘛,周医生就觉得那王八莫名其妙的。小武哥,要不,你当这个科长吧。”
“去去,老子没兴趣。对了,你还不去太平间守着,跑来这里干嘛?”
“我跟那混蛋理论啊,太平间有什么好守的,不就是几具死尸么。”
“也不是这么说,我们医院是警方合作医院,太平间里有些尸体是涉案的,必须保证不被人偷了,不被破坏了。”
“谁偷尸啊。”
“偷尸的事多了,赶紧去值班,别跟他废话了,你跟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理论,那不是白废劲吗?”
张文武也觉得周新道说得对的,梁大力就是嫉妒,他搞这么多事,就是要彰显自己的存在和手中那点芝麻大的权力,所以,劝二狗子不必和他理论什么,在哪值班不是值班?。
张文武巡逻队的“忧差”也没了,被调到急诊大厅协助导流,这儿的活虽然没在大院外站岗那么累,但也是一个累活,在这里脚不能停,嘴也停不了,随时要帮忙送急症的120车子,随时要应付匆匆而来的病患家属。来急诊的家属通常都是情绪很不稳定的,有时候还要应付拳头,在这里应付拳头是不能还手的,只能硬扛。
嗡嗡!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张文武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胡启明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
“院长有什么指示?”虽然,胡启明离张文武的标准有些距离,但他还是挺尊重胡启明的。
“小张顾问啊,你怎么搞的嘛,你不是答应了何神刀帮她的外公诊治的?人家人来了,你跑哪里了?”胡启明说。
“院长,我是保安员嗳,我当然在值班呀,我在急诊大厅值班呢。院长,我不敢擅离岗位啊,不然梁科会处罚的啊。”张文武顺便告了梁大力一状,哼,你不让老子舒服,我也不让你爽。
“废话真多,你马上到骨科门诊,骨科主任和大家都在等你,梁大力那儿我给他打电话。”胡启明很是生气,NND,这是和何神刀搞好关系的机会啊,如果她外公的病治好了,说不定就可以把她挖过来了。
对于何晓这把神刀,胡启明早就动心思了,只是没好机会出手而已,毕竟一院二院都是属于一个字头的,他不敢做的太过分。这次也许是一个好机会,所以当他接到何晓的电话说,请张文武给外公看病时,他什么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了。现在何晓亲送外公到一院,他当然是要亲自安排的了。
骨科的小会议室里,何晓和一众骨科的医生以及胡启明等人焦急的等待张文武,而张文武却从急诊那边一路玩着过来,看到认识的小护士实习生或病人什么的,便停下来聊几句,一点儿都不体会他们的焦急心情。
在何晓旁边的一张轮椅上坐着一个精神不是太好,但腰板依然挺直,双目并不混浊的清瘦老人,他便是何晓的外公苏灿荣。
苏灿荣今年六十九了,六十九个春秋里,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里都是在部队度过的,军人的作风已注入到他的骨子里,即使近古稀之年了,无论坐姿还是说话,无处不显示浓浓的军人风格。
“胡院,小张顾问怎么还没过来。”何晓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急诊过来有些远,应该快了……。”打电话后都快五十分钟了,就算绕医院走一圈都走完了吧,胡启明心中也是有些着急,这小张顾问也太不给面子了。
“院长,何医生,要不,我们大家先讨论苏老先生的病情?”骨科主任心里更是恼怒,妈的,骨科给病人会诊,却要等一个小保安,这…这他娘的是全世界最扯的事了吧。
扯是扯了一点,但是病人指定要让小保安参与治疗,并指定为主治,他能有什么办法?幸好,院长说了,虽然主治是小张顾问,但病案属于骨科的,算骨科的病案。
这年月,啥都有任务有指标,既然病案算在骨科的任务里,那就忍吧,脸面这东西有时候一文不值,任务达标有奖金才是最重要的。
“小晓,什么事都要有耐性,就你这性子,想当年我们打敌人的埋伏,爬在草丛里一爬不是几小时半天。如果像你们这样没耐性,哪能伏击得了敌人,早被敌人的侦察兵,侦察飞机发现了。我有战友,是神枪手,打敌人冷枪子的,最长时间他趴在一个地方二十多小时没动过,拉尿都是直接尿在裤子上……。”人老了就喜欢讲旧事,苏灿荣又拿当兵的事教育何晓了。
“外公,现在又不是打仗。”何晓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做手术的时候,也是很耐心的,但这不是在等人嘛,这小子没时间观点……。”
“做什么事都跟打仗一样的,治病不也是打仗吗?病魔就是我们的敌人,要彻底的消灭敌人我们得有耐心。”苏灿荣看了一眼何晓说,“大凡有本事的人性格都是有点怪的,这是他们与众不同的地方,你不是说了这小张顾问讨厌西医治不了才找他的人嘛,他也许在……。”
“老爷子说的对极了,什么事都跟打仗一样,得有耐心……。”门外有人打断了苏灿荣的说话,门口光线一暗,一个头盘道髻,身穿保安服,腰挂塑胶棍,手铐,脚上却穿着一双黑布鞋的家伙出现在门口。
这打扮,这造型,绝对是全国独一无二的,不是一院之宝张文武保安员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