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天子哪里知道这费仲本就是申公豹的傀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要陷害苏护,实际上却是配合胡仙,诱使殷受天子接受她。
当胡仙儿一上殿来,天子的魂儿立刻就被勾走了,见此女风华绝代,艳冠天下,不由得心花怒放,立刻令左右宫妃扶佳人进寿仙宫,另宣当驾官宣旨:“赦苏护满门无罪,官复原职,并加封国戚,每月禄米两千石,显庆殿摆宴三日,众百官、首相同来庆贺,夸官三日。之后再着文官二员、武官三员送归冀州故地。
众文武诺诺而退,但是心中对于天子爱色之意都是心中不平,奈何天子已经起身返回,再加上这苏护平素也颇有名声,百官不便谏止,只能在心中徒叹奈何。
时有首相商容,见天子如此,长叹一声,对右首的武成王黄飞虎道:“天子如此爱色,岂不是伤了满朝文武之心?”
黄飞虎则笑道:“老大人未免有些多虑了,这冀州侯苏护性情耿直,嫉恶如仇,家教必严,所以这新进的苏娘娘将来能够成为天子的良助也未可知,届时宫中姜王后、馨庆宫杨娘娘、西宫舍妹,再加上苏娘娘,四位贤德娘娘共佐后宫,岂非是一段佳话?”
商容却是呵呵一笑,若有所思的说道:“王爷说的正是,老臣多虑了。”
一旁变化之后的敖丙本来准备离去,却看到了黄飞虎如此说话,知道此人外表忠诚,其实奸诈,又从苏妲己口中得知,在离家之前,那苏护就向她面授机宜,凡事唯黄娘娘马首是瞻,现在听这黄飞虎的口气,略一思索,便知这黄飞虎的妹妹将来必定会联合胡仙儿,在后宫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想起胡仙儿那一脸的得意,敖丙都不由得切齿痛恨,心中思量着该如何从她手中夺回妲己的肉身,忽然想起不久之后云中子将会来到宫中进剑除妖,又想这胡仙儿本就是阐教的内应,云中子还来进剑除妖,很明显是于理不合。
本来如果那云中子是一个悲天悯人之辈倒也罢了,可是敖丙却知此人的根底,料定绝不是为了苍生社稷和天下万民而斩杀妖魅,料定此中必有阴谋,敖丙想自己这一段时间反正也没什么事,索性便等上一等,一旦胡仙儿受了云中子算计,虚弱无法反抗之际,便伺机夺取妲己的肉身。
却说纣王殷受回得寿仙宫,见胡仙儿婷婷袅袅,直如蕊宫仙子,哪里还把持着住?当夜成就好事。那狐妖更是施尽浑身解数,把那纣王迷得神魂颠倒,正是日日受君恩,夜夜承雨露,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立则并肩,坐则叠股,至于朝政大事,自然无心去管,把个本来还算清明的朝政搞得凌乱不堪。
胡仙儿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满意不已,自己来了只有半个月的功夫,朝廷之上已经是群情激奋,那些官员们日日吵着要朝见天子,已经对昏君心存不满。除此之外,自己通过采补,修为进一步提升,同时也让那殷受体力严重透支,根本无力处理朝政。
“天下即将大乱,这下子不管是女娲娘娘还是阐教众仙,都应该满意了吧?”胡仙儿望了一眼沉沉睡去的纣王,得意的想道。
哪知道有一天忽然在朝廷上来了一个阐教真仙,自称是终南山玉柱洞练气士,道号云中子,非要说宫中有妖气,献上一把枯松削成的宝剑,挂在了分宫楼前,狐妖一看,便有万道金光射来,顿时让她如遭雷击,面色苍白,委顿在地,却被鲧捐扶到了床上。
敖丙苦等了近一个月,终于盼来了云中子进剑除妖,听他在九间殿与纣王论道,却也没什么新意,便悄悄来到了寿仙宫,见胡仙儿如此模样,知道此人已经到了极其虚弱的时候,不由心中大喜,便决定乘机夺取妲己的肉身。
可是没想到他刚想动手,却见纣王散朝,听闻胡仙儿昏倒,连忙上前探视。
敖丙不由得暗呼可惜,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决定静等纣王离开,然后再迅速展开行动。
却没想到纣王在听说胡仙儿是受宝剑惊吓所致,立刻下令焚毁宝剑,并且亲自照料胡仙儿,一夜未曾安寝,让敖丙丝毫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结果到了第二天,胡仙儿妖光复长,已经完全恢复了昔日的神采,敖丙知道再无机会了,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便决定离开,等以后再慢慢寻找机会,却偶然看到那胡仙儿乘纣王安歇之际,忽然神秘的拉起鲧捐,往偏殿而去,不由得心中疑惑,悄悄地跟了上去。
“鲧捐,昨天晚上我让你到费大人府上调查原因,你可知道云中子为何治我?”
胡仙儿自然知道云中子是阐教真仙,这次来到朝歌,绝对不是悲悯天下众生,而是阐教的有一个什么阴谋,心中极为不安,便打发鲧捐连夜赶到费仲府上询问原因,所以才有这一问。
鲧捐微微冷笑说道:“娘娘所料不错,这次云中子仙长到朝歌来,目的就是警告你。当初我主人对你说过,要你到宫中之后,诱使天子杀人立威,制造他暴君的形象,可是你进宫之后已经一个月了,竟然没有丝毫动作,实在是令他感到失望,所以便托云中子仙长来到朝歌,你现在已经看到了,阐教高人根本不用亲自动手,一把松木削成的破剑就足以要了你的性命,如果你后你胆敢不尊命令的话,他们也不介意除掉你,另外换人掌控局势。”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毫无因由的就去杀人吧?”胡仙儿不由得浑身剧震,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面色苍白的说道。
“昨晚上云中子道长在临走的时候已经帮了你一把,在司天台照墙上提了一首诗,那太师杜元铣见了之后,明日必然上书,你可蛊惑昏君杀此老臣,如有不服者,你可出主意,教昏君造此酷刑,必能造就殷受暴君之名。”
鲧捐说完之后就送给胡仙儿一张图纸,敖丙斜眼看了一下,却见上面写着“炮烙之刑”四个大字,不由心中愤怒,原来炮烙之刑这等酷刑,竟然出自阐教仙人的手段,实在令人齿冷。
胡仙儿见状也是心中大震,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手下造出了这样残酷的刑具,但为了保命,还是无奈的答应下来。
敖丙见对方竟然还有一丝的犹豫,可见此妖良心未泯,对她竟然生出了一丝的同情。
“唉,如果此妖将来主动放弃妲己的肉身,并且答应改过从善,我倒可以考虑放她一马。只不过阐教众仙早已设计好了,却不由得这胡仙儿不从,就算身不由己,毕竟沾染了血腥与罪恶,看来将来仍然不可避免身首异处的结局,恐怕到时候就算是我能够抢来妲己的肉身,妲己姑娘也绝对无法承受天下人的指责吧。”
果然,在第二天,敖丙就听说朝歌城中出现了大的变故。太师杜元铣拉着首相商容上书,被胡仙儿蛊惑之后的纣王将杜元铣以妖言惑众的罪行枭首示众,上大夫梅伯不服,上书纣王,却被擒下,又听胡仙儿的主意,制造炮烙之刑,首相商容惊出一身冷汗,辞官归隐。后纣王炮烙梅伯,引起群臣震恐,文武百官离心。
这一日,敖丙正在水晶宫静坐,忽然见西北方向一道豪光出现,令他感到心绪不宁,思索再三,便决定前去查访一番。
敖丙借土遁而行,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再度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朝歌城外。
“我擦,这土遁术真特么的垃圾,竟然再度偏转了方向,让我丽娜豪光之处差了何止数百里?”敖丙一声苦笑,愤愤地骂道。
却不料灵兽袋中的白水泽阴阳怪气的说道:“明明你自己是个路痴,却一直在埋怨土遁术,我实在受不了你这个笨蛋了,你说我他么的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认了你这样的笨蛋做主人!”
“什么我是路痴,我每次方向都把握得很好啊,怎么可能会出错?”敖丙不由一怔,大声争辩道。
“嘿嘿,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每次驾着土遁的时候不会出错?从朝歌往西昆仑都能跑到武夷山,从西昆仑回来还是跑到武夷山,好不容易走到了东北方向,却是跑到了冀州,我对你的路痴程度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额,嘿嘿,这一切都是意外,你也知道,我每次走错方向都是有道理的,不是得到好东西就是会遇到什么秘密,既然这一次我来到了朝歌城,必然又会有大事要发生,索性我便到朝歌宫中走一趟,看那狐妖是否又做了什么恶事,还有那黄飞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他叛逃,商周大战还不会爆发呢。”
“哼,你这纯粹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白水泽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敖丙,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敖丙则讪讪地笑了笑,便决定先往宫中看一看,却见百官在九间殿议论纷纷,敖丙耐心细听,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一次宫中竟然真的出了大事,而且是动摇国本的大事。